至于劈柴烧火,他会点瓦斯炉,也会做菜,但使用灶台?谢谢,不必再联络。
扫地呢?算了,这里的人都是变态,而他太正常,做不到在满园残叶中落下扫帚而不惊起半点尘埃。
“给你吧!”人人都有秘密,他不说,她也无意探究,从怀里摸出一只木盒递给他。
“什么?”
“伤药。”
“是一抹伤口就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的那种吗?”他兴高采烈地打开木盒,一阵失望,那药膏不仅不香,还有一股泥味。
“世上有如此灵药?”她下太相信。
“我看书的。”
“什么书?”
“武侠小说。”他很挣扎,这药能用吗?黑漆抹污的一团,会不会一擦就死人?
“你再说一遍,什么侠?什么小?”怎么他的话好难懂。
“我——”他很努力地转移话题。“我是说——谢谢小姐赠药。”
“你刚才不是这样说的。”
“我刚才是在抱怨抹下到背部的伤口,万一没抹,老了天天这儿痛、那儿疼的,多吃亏。”
“瞎扯!”她白他一眼,秋眸里波光潋滥。
他瞧得痴了,想起第一次见到学妹时,她那可与太阳媲美的光彩,他一见便倾心。
寒孺收敛了眉眼间的神采,疑惑升上了黑瞳。
“司徒空。”她低喊。
他兀自迷失在过去与现在的幻梦中。
“司徒空!”这一次,她在声音中加入内力。
他感觉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猛然回过神来。
寒孺不是学妹,或许名字与容貌相同,但她仍然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一位。“小姐,我——唉哟,我的头好痛,可能刚才被打傻了。”
这个人,刚认识他时还以为是个敦厚小子,结果是怪胎一枚,永远别指望他嘴里吐出象牙来。
“我若信你,才是真傻了。”她转身便走,不想理他了。
“可我真的很痛啊!”
“教里的人下手都很有分寸,即便教训下人,也不会击打要害,你不必再装了。”
“我没装,我的背确实很痛,连转个身都不行。”
“你——”她很少生气,打从有记忆起,发火的次数屈指可数,但面对他,她总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可她又常忍不住找他说两句话,因为他不经意的随兴,让她很舒服、很放松。
只是这种痛与快乐并存的相处,也让她怀疑自己是否有问题,怎么就爱来惹气受?
“小姐既然好心给我药,也是想我身体好,那小姐能不能帮个忙?”他好爱好爱她这般进退不得的样子。
虽然她的五官还是美得像画笔描绘,娇丽清艳,却平平板板、没有起伏,只有眼里流转的光芒璀璨更胜天边流星。
他无法令她动容,就让这光彩更闪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