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鸽已截,快马中断,信未出城。
吁了口气,慢慢回床上坐下,吹熄了灯火。睁眼看着面前的黑暗,他良久不动。
她总是跟别人不一样。她不会改变。他知道。不需要提醒。
但是
背后伤处换过药,但还是隐隐作痛,咬噬一般,时不时一阵钻心。
白川智定有加强把守。她今晚,会来么?
***
深夜的府邸处处安静,人声已逝,劳累的一天。据说逃了个不知什么来头的女犯,那个平京来的受伤贵子也情况不明。原本就有些云里雾里,守官又各种忧虑迟疑,一切似乎都不明所以,悬而未决。
窗缝处声音细小,但并不拖泥带水,很快便打开,阖上。
黑影长身出现在窗前,静立片刻,慢慢走向床边,
贺昭,
徐锦融试着唤他,但床头的人只是靠坐在那里,不动,也没有回应。
怎么回事?还是睡得那么沉。她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脸颊。他还是包扎着伤处,赤着上身,也没有盖上什么,这样坐久了,未免身上发凉。
外间星光微弱,屋檐下的暗淡灯光也从窗外微微透进一点,黑暗朦胧。手指从他身上移开,徐锦融干坐无法,只好扯了薄被正要覆到他身上,忽然面前一动,整个人已给一把圈住往前扑去,紧紧贴在他身前。
贺昭,她又惊又喜,也有点恼,你装睡。
嗯,贺昭低声承认,有点轻轻的笑意。
纵然一阵好等,但终究还是来了。什么东西从心里涌起,遍布全身,难以自控地紧紧抱着她,拥得这么紧,好像再下一刻就要分离。
徐锦融反抱住他腰身,不敢动弹太过,你还有伤,不要乱动。
对,我还有伤,话这么说,但动作并无折扣,把她拥坐在怀里,低声哄着,你可听我的,也别乱动。
然而忽感到她眼睛竟有湿气,贺昭一下停住。
低沉柔和的发问在黑暗里响起:很担心我?
徐锦融无声点头。
我很好,没事,他面颊贴去,低叹着安抚,昨日在心里留下的酸涩,一丝丝消融在此时的抚慰里,你呢?你吃药了么?
吃了,昨天的就吃了,今天也有,没有落下。
他唔了一声,又问:今日去哪了?安不安全?
我找到你的人了,才有药吃。也安全。
没有去找张岳?
没有。
嗯,那就好。
徐锦融有点不明白,虽然没去,但找张岳不行么?她以为张岳还算是可信的,可贺昭没给她多问的机会,
贺昭,她皱眉,你还伤着
俺又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