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残冷酷的龙难得地有些疑惑
??
燕辞川沉默了片刻。
他的思绪有些混乱,忍不住去想她口中的两根究竟是什么……
晶莹的露珠欲落不落地坠在枝叶之间,微光闪烁,明媚的日光温柔地落了满地,窗外的喧嚣与虫鸣似乎都在此刻散去,无言的沉默以一种诡异的速度在房中蔓延,连微弱的风声都无端地有些刺耳。
就在他沉默之际,那小傻子动了动,离他更近了些,丝丝缕缕的灵果清香若有似无地萦绕于他的鼻翼,温热的呼吸缓缓地喷洒在他的颈侧,肩上已经结痂愈合的伤口在这一刻似乎又痒了起来。
耳边一片寂静,他可以察觉到那个小傻子半蹲在床边,一双眼睛正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目光火热。
他难得地生出了丝无所适从来,几乎不敢去想她此刻的目光究竟落在何处……燕辞川心底隐隐有些生出丝不妙的预感。
他也曾在不经意间发现,自己与家族中别的男子在某些敏感,不可为外人言说的方面许是有些不同……
他暗中观察了些时日,发现他的确比别的男子多了一根。
哪怕他不近女色,对那方面亦是冷淡提不起兴趣,或许他这辈子都不会用到它,然而身为男人的本能,却是令他下意识地有些敏感。
这几乎成了他心底的一根刺。
他无意识地想要合拢双腿,避开她的视线,然而此刻的他重伤昏迷,这具肉身被那群人暗中动了手脚,他甚至连指尖都无法动上一分,只能躺在这里任她打量。
燕辞川忍不住有些沉默,他曾以这般状态渡过了十多年,听着往日的家人诅咒痛骂他,经历了许多事情,却从未有那么一刻,那么迫切地想要醒来。
身侧传来些许衣物摩挲的声响,那微弱到几不可闻的声音此刻在他耳中却是无限放大,那缕浅香离他似乎又近了些。
凌清吟半蹲在床前,她眯了眯眼睛,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沉睡的大反派,只见他腰腹间的金鳞堆叠,似是剔透的玉石,他的半张面容隐于暗色之中,看起来极为神秘。
凌清吟忍不住伸出指尖,轻轻扣了扣他腰腹间的金鳞,那鳞片看着脆弱不堪,入手却似是凌厉的剑刃,边缘锋利异常。
她方才与他接触了片刻,却并未察觉到半点的异样,她体内的灵力仍如平时一般,沉寂地宛若一潭死水。
莫非是接触不够多?
凌清吟想到今早起来时的场景,微微皱起了眉头,她绷着张小脸,神色严肃地看向大反派,龙族数量极为稀少,许多人终其一生连片龙鳞都见不着。
他的身上有着能修补她经脉的秘密。
而现在,这条关乎她日后修为的龙静静地躺在她的面前,他昏迷不醒,任她为所欲为。
没有任何人会知道她今天做了什么。
这样的机会可以说是可遇不可求。
凌清吟有些纠结地扣了扣指尖,她看着眉眼紧闭的大反派,小声和他商量道,“我能抱抱你吗?就当我照顾你的利息好了,不同意的话你就吱一声。
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哦。”
燕辞川,“……?”
他的呼吸略微有些急促,然而不待他稍作平息,落在他腰腹间的小手复又缓缓上移,而后摸了摸他凸起的喉结,随后停留在了他的胸前,有些胡乱地摸了摸。
她在摸他……
这个认知令燕辞川身形微僵。
燕辞川自小接触过的人,除了燕家主,便是已故的燕老爷子,他的印象中只有两个浑身长满了老年斑的垂暮老人,他们的掌心布满了粗糙的皱纹,似是干枯的橘子皮,他们只会偶尔拍拍他的肩膀,便再无其他,他从未与人有过如此亲密的碰触。
小傻子的手却是与他们截然不同,指腹柔软,尤带着水渍的手冰冰凉凉的,似是光滑的玉石。
她指尖落下的地方却好似燃起了滚烫星火,体内的五极阳雷在此刻似乎越发的暴动,疯狂地游走于他的经脉之中。
被她触碰的地方莫名有些发麻,不疼,却令他无端地心生烦躁,似是有什么古怪之物自他的血肉之中滋生疯涨,于他的血脉中无声地叫嚣着。
他的识海中有片刻的空白。
燕辞川的身形一僵,腰腹的肌肉瞬间绷紧,然而下一瞬,他的怀中一暖,柔软的身子猛地撞入他的怀中,青丝与白发暧昧地纠缠于他的指尖,那股浅浅的果香怯生生的,却是无孔不入地侵入他的识海之中。
他的呼吸微滞,识海中似是有数十道炸雷瞬间崩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