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吟闻言眼睛一亮,她飞快地接过储物袋塞进袖中,面上却是一副苦恼的模样,“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何必如此客气,哎呀你真是的!”
“下次有这种事记得叫我哈。”
舫羌,“……”
他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个惨兮兮的笑容,“那我先走了,凌姑娘保重,日后若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你可以随时来找我们。”
舫羌顿了顿,他有满肚子的疑惑想问,想知道她为何突然间变得那么厉害,想问她是不是不傻了,然而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末了,他只是小声提醒道,“你在这里小心一点。”
凌清吟随着地挥了挥手,便已揣着储物袋飞快地跑回了房间,每根头发丝都透着欢快。
凌玖玖时不时地看向紧闭的房门,心中止不住地有些忐忑,也不知亓官大哥现在正与她说些什么……
她下意识地不想让他们见面,却又无力阻拦,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个小偷,可怜地窃取了别人遗漏的一点幸福,小心翼翼地珍藏着,生怕又再度弄丢。
更让她害怕的是,凌清吟好像也没那么傻了。
她知晓,这样夺人所好是卑鄙的,令人不齿的,她也知道这个想法是不对的。
可早在上辈子,亓官肆御剑而来,一剑斩灭数百魔修将他们从那群魔修手中之中救下来之时,她便对他一见倾心,再不可自拔。
他便是她在那泥潭中苟且偷生的动力,每每当她快要撑不下去之时,活下去,见到他,便是她唯一生的希望。
她想他想到几乎夜不能寐,每每闭上眼时脑海中尽是他的模样,若是能与他在一起,与他白头偕老,便是让她立刻死了她也愿意。
她控制不住想要离他更近一些,并且愿意为此付诸一切。
她爱他并不比凌清吟少,为什么凌清吟那样恶毒的人可以,她就不行呢?除了样貌,她处处压凌清吟一头,为什么在亓官肆身边的那个人,就不能是她呢?
凌玖玖深吸了口气,她神色再度坚定下来,只要能与亓官大哥在一起,做什么她都愿意!
凌玖玖重新露出个甜甜的笑容,眼见亓官肆冷着脸从房内走了出来,她连忙告别爹娘,快步追了上去,“阿娘,我先离开一下。”
“亓官大哥你等等我!”
凌母看着远去的凌玖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丫头,这么大了还是那么毛毛躁躁的……”
她拢了拢耳边碎发,复又轻声道,“老爷你可要去看看阿吟,她方才在房中应当也受到了惊吓。”
凌父闻言面色不变,他看着紧闭的房门,冷声道,“明知道她爹来了还躲在房内不出门,管她做什么,走吧。”
凌母无奈地叹了口气,“许是她还是对我有怨吧。”
随着那几具魔修尸首接连被抬出了小院,院内亦随之渐渐安静了下来,暮霭沉沉。
凌清吟取出先前从魔修们身上搜刮出来的储物袋,人死道消,这储物袋上的禁制亦随之一同消散,成了无主之物。
她搓了搓手,有些期待地打开储物袋,而后笑容一僵,她不可置信地又翻了其他的储物袋,面色越发的难看,接连搜刮了几个储物袋,她方才翻出十来块灵石!
凌清吟想骂人。
他爷爷的,这群魔修怎么比她还穷,凌清吟怀疑她上辈子过的太奢侈,这辈子老天就罚她来这个穷比窝里还债来了!
凌清吟将储物袋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尤不解气,她趴在桌上,泄愤似的扯了扯衣袖。
天色渐暗,山内逐渐安静了下来,候鸟归巢。
窗外枝叶摇曳,印在薄薄的窗纸之上,宛若张牙舞爪的鬼影,凌清吟拖着疲惫的身子站起身。
房内无灯,她只能摸黑着走向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