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沈初珩交给他的宸阳令,大喝道:“宸阳令在此!宸阳卫悉遵吾令,速速退去!”
连喊三遍,没有一个宸阳卫挪窝,甚至都没人抬眼看他一下。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失神地看着眼前的令牌,翻来覆去地看,“这明明就是宸阳令……”
韵皊嗤笑:“不过是本宫临时差人根据传说中的样子打造的令牌罢了。”
石允彦僵住。
“谁告诉你,宸阳令,是块令牌了?”韵皊继续补刀,“可笑至极。”
她起身,迤逦行至他身前。
“三千六百宸阳卫,岂是区区一块令牌可以驱使的?”
石允彦面色灰白,双眼却怨毒。
他想,怎么可能呢?
沈初珩不是爱极了她吗?怎么可能不想将她牢牢拴在身边,让她身边眼中只有自己一人呢?
“说来你也算是朕的侄子。”谢晟开口,不辨悲喜,“朕想知道,你为何执意要这个位子?”
石允彦转头看他,只觉得可笑:“为何?你说为何?”
他嘶哑着声音:“若不是当时后位上的那个女人,我母亲又怎至于仓皇出逃?若非路途艰辛,她也不至于生下我便撒手人寰!”
谢晟皱了皱眉。
石允彦继续道:“你知道寄人篱下是什么滋味吗?苗寨的欢声笑语从不属于我!只有纤纤——”
他眼中闪过一丝柔情,又很快湮灭。
“只有她不嘲笑我没有父亲。可等我再回苗寨,她身边已经有了新的伙伴!”
他的视线定在巫尚栩身上,死死的,仿佛要看出一个洞。
“他的家庭幸福美满,他的性格阳光活泼,和纤纤那样般配,却让我那么自惭形秽,让我觉得自己就像阴沟里的老鼠。”
石允彦又猛地转向谢晟,眼神凶狠,像濒死反扑的野兽:“这一切都怪你的母后!她让我不能有自己的家庭,她让我失去了所有我本该拥有的。如今,我只是把我的那部分,讨回来而已!”
【他在说啥子怪东西?】疏月莫名其妙,【他亲祖母造的孽,跟已逝的太后哪有半毛钱关系?】
韵皊目光从丑态毕露的柳太傅等人身上掠过,语气轻蔑:【大约,是被什么小人捏造出的事实,成功挑拨了吧。】
显然,谢晟也是这么想的。
他眼神复杂地看了石允彦好一会儿,开口道:“刘福禄,让闲杂人等都去外殿候着,将慎王与石允彦生母一事的真相,向他细细说明。”
“老奴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