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不到。就刚才检查的结果,门闩又大又重,一定要用手才能移动它;还有其他构成密室犯罪的方法吗?
一进入里面那间房间,品酒桌与尸体随即映入眼帘。房内四周的石墙传来阵阵寒气,天花板角落有许多蜘蛛网,地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还有许多看似男子的足迹,而且此人应该是穿长靴,但这些足迹没有清楚到能辨别是谁留下的。除此之外,凶手没有留下其他痕迹,或是足以成为线索的东西。
萨鲁蒙接着仔细地在墙上东敲敲、西敲敲。
“凶手是如何从这个双重密室中逃走的?”我怯怯地问。
“天晓得。”萨鲁蒙淡淡地回答。经过缜密的检查后,他依然没发现密门或洞窟之类的通道。接着又沿墙边绕了房间一圈,然后走近品酒桌下的尸体。
“能知道死因吗?”我用油灯照亮尸体问。
这具异样的尸体给人一种近乎发毛的嫌恶感,既没有首级,也没有手,而且这三处切面还能清楚看见血肉模糊的肌肉与骨头。此外,地上大量的血泊也散发出阵阵腥臭。
萨鲁蒙迅速检查过尸体,又把头伸进桌子下,将尸体的上半身稍微抬起。可能因为死后僵硬的关系,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抬起来。
“因为没有首级,无法判断明确死因,但很可能是这个。你看,他的左胸与腹部有两个像枪伤的痕迹。”
“枪伤?”他指的地方完全被血染湿,中央还有个黑黑的洞。
“是不是枪伤得脱掉衣服才看得出来。或许是被长枪之类的东西刺伤的伤口。无论如何,这伤口都很深,很可能是致命伤。如果是被勒死,或因头部被殴致死,凶手应该也没必要刻意在他身上留下这样的伤。”
“那么,死者的头和手,都是死后才被凶手切断的?”
“应该是。”
“为什么……”我感到背后升起一阵寒意。
“谁知道。”萨鲁蒙淡淡回答,开始在尸体衣服上翻找。他将手伸进衣服口袋,掏出里面的东西,包括记事本、手帕、昆虫针、钢笔及眼镜盒等物品。我从他手上将这些东西一一接过,放在品酒桌上。接着,他解开尸体的衣服,观察尸体胸腹上的两处伤口,断言道,“是枪伤没错。大概是点三二口径的枪,而且是在极近的距离下发射。”
“可以推出死亡时间吗?”
“尸体完全失温。”萨鲁蒙摸了摸尸体青铜色的肌肤说,“死后僵硬的情形也很明显……应该说,已经开始变软,距离死亡时间已经过很久了,有一天——不,至少已经两天了。”
“这是什么意思?”我吓了一跳,站起来直盯着他,“你看看地上,血迹都还没干,怎么可能已经死那么久了?而且卢希安先生最后一次被人看到的时间,不是半夜两点到三点吗?”
“是啊,我也与他们一起喝酒喝到一点左右。”
“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只是将观察到的情况据实以告。这有两个可能性。第一,人狼是在大约两天前已附身到卢希安身上,昨晚——不,应该是今天早变、由于人狼离开他的身体,所以他的身体开始急速腐坏。正确地说,是恢复到原本的腐坏状态。”
“这些血看起来都很新……”不过,这一切的确都符合被人狼附身的特征。
“是没错。”
“另一个可能呢?”
“这具尸体不是卢希安。”
“真的吗?”我大吃一惊。
“目前能证明这具尸体是卢希安的证据只有他身上的衣服。我们有必要问问他的家人,他身体上有何特征。”
“嗯。”
“罗兰德。你确定昨天在单人牢房里看到的尸体不是这一具?他们可是同样都被砍下首级。”
“这个……我不知道,但至少衣服不一样,而且昨天那具尸体的手没有被切断……不行,我不知道。因为我被老人袭击,根本没机会看清楚那具尸体!”
“如果这不是你看到的那具尸体,这就表示发生了第二起杀人事件。”萨鲁蒙似乎有点生气。
“凶手真的是人狼?”当我提起这个名词的时候,我的声音是颤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