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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第1页)

蓝宝石的藏刀,男子汉神态凛然自若,步子随意而执著,具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与高贵,那画家笔下的脸谱一半在阳光里,一半在阴影里,看上去就像藏青的浮雕,一种来自意识里的神秘,便这样浮了上来。

西藏男人(2)

作为男人,我当然羡慕他们。我知道,你比我更羡慕他们。

我羡慕早些年,时不时有一些时髦浪漫的法国女郎,到拉萨来挑选康巴汉子作为梦中的白马王子。相中之后,便骑着自己的“白马”一起回到自己的国度里去,他们还想配殖出一只小白马。可是,他们风情的姻缘维系得并不长久。因为爱不仅仅只是将两个身体变成一个灵魂的过程,驯服彼此其实都是一件不太快乐的事情。尽管拉萨可以直接与世界对话,但致命的是爱的土壤是不容改变的。我想象当“白马”们被送回这块土地的时候,感慨一定不如王子那么豪情满怀,但他们又恢复了康巴汉子这个骄傲的名字。

站在西藏男人的身边,那些被书页卷起来的对话声就像虫草在风中轻轻的蠕动,弥漫在身边的尽是威武中透着金属质感的豪爽,他们的声音就像穿过喜马拉雅的子弹,带有一种混响的回声——老板,藏刀要吗?——卓玛,来一壶甜茶。——好,在玛吉阿米等我。——坐上我的马儿,让我带你去听纳木错的涛声……

西藏男人的歌声像山谷的风一样,无论如何地抒情,也掩不去那刻骨的苍凉,这样的真情足以征服每一座雪山上有着真情的灵魂!在你遇到困难时,他们会默默地伸出粗糙有力的手。那个时候,你一定会很感动地说谢谢,但西藏男人表情只有那么尴尬了。

我又看见了西藏的山。

这些大块面,大色调呈现黄色、紫色和黑色,峰顶还有白色积雪组合起来的山称得上世界最高的山,绝对是一种超然的大手笔,大气势的构图。翻开西藏厚重的历史,不难发现藏族发展的历史并不是对这些山的征服、掠夺、厮杀的斗争史,而是与山为伴,与山相爱,与山厮守的历史,可以说西藏的男人都是山做的。但这些山并不险峻,甚至也不巍然,常常是光秃秃的,连作为山之装饰的草木都没有,但它磅礴厚重,具有一种承载时空的力量。

欣赏西藏之山的这个男人,脸上至今没有长出美丽的“高原红”,他与这些层见叠出的山的肤色格格不入,但他常常席地坐在阳光下,眯缝着眼睛看山,看山外之山,想天外之雪,目光就像西藏男人一样凝重、深邃。

他望着山,什么话也没说。最终闭眼冥想,也许这种艺术品的创造者,只能是上帝。

高原反应(1)

上过高原的人都知道有一种反应叫高原反应。即使没有上过高原的人或多或少也听说过高原反应。有人很在乎这种反应,在上高原之前要与思想做长时间的斗争准备;也有人满不在乎这种反应,向着高原挥挥手,就这么来了!

我在高原上接待的第一个朋友阿文就是挥手的那种,他是香港某集团的老总。自从接到他要上高原来的电话,我提前几天就开始准备,生怕疏忽大意,忘掉哪个重要细节,造成高原反应影响他的生活和心情。所以在预订房间,联系参观寺院等必要事项的同时,我特别把购买抵抗高原反应的药品放在了首位,这似乎成了高原人接待远道而来客人的惯例准则。尽管我在高原生活多年,可从没以高原人的身份接待远方朋友。阿文有些例外,他第一次上高原,而且来自南海之滨,并且与我称得上忘年交。考虑到他的年龄特征和职业身份,我尽可能的把事情想得周密再周密些,尽可能的让高原反应不要为难他的身体。

可一开始,我就错了。

阿文到了高原并没把高原当回事。刚下飞机,他就活蹦乱跳,无论我如何劝说,他都摆摆手,一笑了之。甚至于那些获得过国家专利的抗氧药品他也拒绝服用。一天上上下下跑了好几个地方,他表情仍然平静如初,即使上了层层叠叠的哲蚌寺,他也没出现任何不适应的症状和反应,弄得我的劝告不但顿失权威,反而显得特别多余。原以为,初来乍到的夜晚,加之他折腾一整天,晚上必将遭遇高原反应的袭击和折磨,然后喘着粗气打电话给我诉苦,最好大声的对我或我所驻守的高原悲壮地宣告:高原呵高原,我终于被你打败了!如果那样的话,我想我一定会有一种反败为胜的满足。可是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都没发生。那样一个值得期待的夜晚,拉萨的天上,不,应该是天上的拉萨飘浮着冷淡的雨丝,他居然能在平静中安然入睡,据说比在以往的任何地方都睡得香。那种平静仿若是他呆在香港,而不是海拔3700多米的拉萨。

第二天,他依然如故地跟着我上了云端之上的布达拉。走在他身后的我喘息未定,他却精神异常的好,就连肤色也如同昨天没有什么变化。那一刻,我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怀疑,我怀疑阿文才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高原人,而我对高原的谨慎和陌生反倒像初来的游客,仿佛是他在引领我认识高原。一路上我变得沉默寡言,本来预定还要给他当当所谓的导游,说说布达拉宫的前世与今生,可我沉默了,面对他从容的步履,我想我的话语在高原已成为一种多余的可能。也许,作为一个集团的高层管理者,阿文已走过世界太多的地方,见过太多太美的绝世风景,高高在上的高原不至于让他止步沉思,结构错落有致的布达拉宫也只配他走马观花,人多的地方他看都不看一眼。临近中午,眼看我们即将走出金银铜铁铸成的宫殿。

可是,他突然停下来了。目及之处是两个藏族少年。

阿文仔细端详着少年手中的塑料袋,里面装着酥油。只要有酥油灯亮的地方,俩少年都会放上一点酥油。面对灵塔,俩少年双手合十,表情无比虔诚。阿文走向少年,打探才知,俩少年都是刚从外地考入拉萨中学的学生。一个来自阿里,名叫昂青顿珠,一个来自亚东的帕里,名叫边巴次仁。他们都是第一次上布达拉宫。边巴次仁身穿一件海魂毛衣,胖乎乎的脸上有一道伤疤,那肤色油渍渍的,说话间一直带着腼腆的微笑。而身穿深蓝校服的昂青顿珠则不多言,脸蛋略显尖瘦,肤色呈紫红,给人营养不良的感觉,尤其是他的嘴唇干裂、布满血丝,这不禁让人想起远方的阿里。

阿文递给昂青顿珠一张名片,鼓励他好好学习,将来考大学,走出高原去。谈话间,阿文还介绍了内地几所有名的民族学院,让昂青顿珠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照着名片上的号码打电话找他。我还听见他们谈论孔繁森牺牲的地方。

我和边巴次仁走在一边。一番交谈下来,使我对眼前这个藏族少年刮目相看。边巴次仁的汉语表达能力超出我的想象,而且他精通很多藏文化。他告诉我“布达拉”是梵文“普陀”的藏语音译,是一座博大精深的藏文化宝库,是历代达赖驻锡之地和圆寂后的安息之所,1994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听着他自豪流利的介绍,那一刻我忽然感觉他既像一个能背诵历史课本的学生,又像是一位顶呱呱的导游。没等我发问,他很快把话题又延伸到了他的名字上。他说“边巴”,藏语译音叫:星期六。他的妈妈是在星期六的这一天让他来到这个世界的。而“次仁”,意思则为长寿。因为这个名字所包含的丰富意义,不难想象同一个名字在同一片高原的重复率将会如此高。在认识这个边巴次仁之前,我的藏族朋友中已有好几位边巴次仁了。

阿文打趣地反问边巴次仁:那你的妈妈叫什么名字呢?

“米玛玉珍”,意思就是,星期二。

那星期三是什么?

是,是拉巴。

星期四呢?我问。

星期四——普布;星期五——巴桑;星期天——尼玛;星期一,就叫做达娃。

边巴次仁滔滔不绝的回答,逗得阿文乐不思蜀。就这样,我们四人一起走出了布达拉宫。面对蜂拥而来的人群,我们不幸被此起彼伏的叫卖声重重包围。阿文当场慷慨的买了几件小工艺品。哪知这一买,就无法收场。那些手里拎着各式各样藏饰品的少男少女一路紧跟其后,那意思大有恳请之意,不买就不罢休,纠缠着不走人,弄得边巴次仁和昂青顿珠很不愉快。一路上他俩翘起嘴巴不知跟我们说了多少“对不起”,还说那些人的行为让他俩感觉很没面子。他俩当时的尴尬表情让我心里至今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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