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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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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惩罚:基础和依据

大概十个月大的时候,小秒针开始面对惩罚。

最初的惩罚是因为他学会了开冰箱。他扶着沙发探索过去,把冰箱打开,踮着脚尖把一袋一袋的菜——包括鸡蛋——扯出来,然后笑眯眯的坐到冰箱门上——凉快啊!还有成就感。

教育几次无效,惩罚开始了,方式是打手板。我板着脸,说:“把手手伸出来!”小秒针忙不迭的把手摊开到我鼻子底下,我一把抓住,用两个指头在上面拍两下。小秒针灿灿烂烂笑起来,觉得很好玩,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新的游戏。如此惩罚的结果是:他反复的打开冰箱,听到动静的大人赶来时,他已然早早伸出粉红的小手板,等待“挨打”。

这样的次数多了,真正的惩罚势在必行,我的手下得渐渐重起来。终于有一次,他感到了痛,这就不再是游戏,而是惩罚了。

小秒针第一次认识到惩罚的反应是迷茫。他吃惊地看着我,不明白这一次游戏为什么不再有趣,不明白为什么会痛,这时他看到了我的脸:板得紧紧的。这些现象共同组成了一个信息:这是惩罚。此时的小秒针一定不能理解,对他的待遇为什么这么不公正。为什么要让他感到痛?为什么不对他笑?惩罚指向的是不该做的事情,但为什么开冰箱是不该做的事情?事实上,他不过是模仿婆婆和外公,却要带来惩罚!

我有时候很犹豫,不知道什么时候对孩子开始惩罚才是适宜的。按说,应该在他懂得惩罚的意义之后,但是,如何对待他“早年”太多无心干的“坏事”?听之任之还是制止?如果是后者,又该如何制止?显然,讲道理还太早了。

其实,即使孩子懂得了惩罚的意义,惩罚本身作为以恶治恶,恐怕也不是一个好的教育方式。什么是应该受惩罚的行为?我们也许会很快的回答:妨碍了别人或者违背了社会规范。但是对孩子来说,他没有进入社会,无所谓违背社会规范;他总是在自己的世界里自由快活,并不至于妨碍他人,至少不是有意的。倒是太多的人妨碍了他:他游戏正开心,催他吃饭;电视正看到中间,逼他睡觉;大人要出门了,无论他在干什么,都不由分说被拦腰切断。

很多时候,孩子并没有什么过错,他们即使做出什么不合大人心意的事情,也不是恶意为之的。他开冰箱,不过是模仿和游戏而已,如果这也要受惩罚,世界岂不是没有天理了:为什么大人可以开冰箱,而孩子不能模仿?为什么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开火车这样的游戏可以,而开冰箱这样的游戏就不可以?

所以,“开冰箱”显然不能成为遭受惩罚的原因,虽然它事实上会造成损害,比如小秒针冻感冒,或者打破了鸡蛋。但这个因果关系不是孩子能够理解的,这时候的惩罚对孩子来说便是不合逻辑,没有道理。孩子不能理解的惩罚只会助长他对大人的敌意和不讲道理。大人并不重视孩子的逻辑和道理,其结果只是让孩子变得不再讲道理。具体到这件事上,或者更好的解决方式是试着转移孩子的注意力,并注意避免当他的面打开冰箱,其他的事情,等他能懂道理的时候再说。

更多的时候,孩子之所以受到惩罚,还不在于他们无心的行为客观上“有害”,而是因为他们违背了大人的意志。这一类的惩罚就很可怕了。

一个晚上,我带着小秒针看电视连续剧。中间插播广告时,我跟小家伙玩起来,滚作一团嬉戏打闹,很是开心。很快,电视剧开始了,听到片头曲,我坐直了,但小秒针意犹未尽,要继续往我身上爬,嘴里不停地咿咿呀呀。我顺口呵斥两声,“吵什么吵?别闹!”不见成效,我顺手把小秒针翻过来,对着屁股就是两巴掌。孩子哭着跑到一边去了,我得以安静地看电视。

但小秒针的哭声从另一个房间里曲曲折折绕着透出来,刺伤了我。如果刚才不是小秒针,而是一个哥们在跟我说话,我会因为要开始看电视了而不理睬他吗?如果他觉得他要跟我说的事比电视剧重要,我会揍他吗?这么一想,我突然发现自己的荒唐和残暴。我想,小秒针哭不是因为疼痛,还因为莫名其妙,刚刚还玩得好好的,怎么转眼就翻脸?我和逻辑和他的逻辑没有接轨,而我没有谋求两种逻辑的沟通,而是直接采取了压制。说到底,我没把他当“人”,他的意志、情感、欲望、需要,凡是不符合我的,都被轻巧地抹杀了。

对孩子来说,大人是绝对的权威,但是如果所谓“权威”的意思就是可以滥用权力的话,如果大人仅仅因为他是大人、比孩子力气大、有权威,就可以唯我独尊、为所欲为的话,那么孩子所追求的也就是这些了。他不能够、也不需要理解大人,只要服从、同步就够了。这助长了孩子的非理性、不谋求沟通、暴力倾向和对世界的敌意。所以不难理解,这样的孩子一旦有了权威,他就可能用他的逻辑来衡量全世界。

为什么我不能告诉小秒针,我现在想看这个电视剧,请他过一会再跟我玩,再给他一个足以转移他注意力的玩具?或者,看电视真的比继续陪孩子玩耍重要吗?此时的电视,对我来说只是选择之一,而此时的母子游戏,对小秒针来说也许就是全部。孰轻,孰重?

巴掌打在孩子身上,羞耻却落在我脸上和心头。无论如何,惩罚是一种愚蠢的教育方式,反映的是大人的无知、弱小和愚蠢。大人在每一次威风凛凛抡起惩罚的大棒时,至少可以自问一句:这次惩罚的基础成立吗?孩子确实做错了什么吗?

论惩罚:目的和效力(1)

小秒针两岁起,开始表现出一些“坏”习惯和“不良”行为,用紫禁城的话说:“这小子有点暴力倾向。”比如,他对武侠片很着迷,一边看一边比划着“嘿”“嗨”的,手脚乱舞,东倒西歪。还学了几个“招式”,最经典的就是猛的一拍某人的后背,然后命令:“你吐血呀”、“你怎么还不吐血呢?”

我和紫禁城小时候不约而同地都生过离家出走、去少林寺学武功的念头,并没产生什么严重后果。但换了角色,担心便多起来。本着防范于未然的教育原则,我们还是觉得有必要对小秒针的行为进行纠正。多次教导无效,我开始正式警告他:“如果你再动手打人,妈妈会把你关到黑屋子里!”

诚实地说,小秒针即使有轻微的暴力倾向,也是我们“培养”出来的。在此之前,我们对小秒针的惩罚通常是打屁股。体罚当然是坏的教育办法。但我从小淘气,算是被打着长大的,罚站、罚跪都是常事。谁都知道,力是相互的,有作用力就有反作用力,也就是说,巴掌拍上我身,我疼,巴掌也会疼。所以老爹老妈通常会研制各种揍人的武器,我还记得小时候,他们把工具藏在最匪夷所思的角落,我则满屋子找出来扔掉。下次他们要揍我了,才发现没家伙,我低着头,心里那个得意洋洋呀,美妙的成就感……。这样暗地里的较量,在我家常演常新。我至今还怀疑,腿上的几条斜纹长疤是当年挨打的罪证,当然,老爸老妈是抵死不承认的。

小学毕业那年假期,老爹正式跟我谈了一次话,大意是,古时候的女孩子及笄之年便算成年,现在我要进中学了,就算是大人,保证以后不再打我,但我从今开始,要学会自我承担。那一次谈话给我印象深刻,因为“及笄”这个新鲜的词,而且那次历史性谈话确实历史性地终结了我习以为常的挨打生涯。说句实在话,初一时几次犯事,居然没挨打,我还真有点皮痒痒,心里那叫一个“莫名惊诧”。

所以,我从自己的经验出发,倒也没觉得体罚是多么可怕的、扭曲心灵的手段。甚至下意识地认为,在中国的亲子关系中,暴力是必要的、不可避免的。孩子就是这样,你好说歹说,他也不是不明白道理,但在你狠狠揍他一顿以前,他总不把道理当一回事。体罚确实方便、简单、直接见效,孩子在脏地上爬,揣一脚,他的行为当下一刻便纠正了,虽然也只是当下一刻。

所以很惭愧,我对小秒针还是经常动手动脚的。打得多,又不重,小秒针便跟我小时候一样,“油”了。我是过来人,当然知道顺手一巴掌其实没任何作用,但成了习惯,还是顺手一巴掌。

但现在,我们是要纠正小秒针动手打人的行为习惯,显然就不能以恶抗恶、以打治打。否则,岂不成了自相矛盾?所以我威胁他要关黑屋子。

小秒针并没有把警告当一回事,大概半小时后,他就犯禁了,动手掐了SC老祖宗。太岁头上敢动土!我二话没说,把哭闹的他提拎进了一间平时不用的小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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