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叶知语回府之后,已经是丑时,她没有守岁的习惯,简单的梳洗一番就躺在床上睡觉去了。
姜氏他们早就将包子全部分发给灾民,已经回到姜府和陆氏她们一起打马吊,一直到天快亮了才回来睡觉。
这也算是苦中作乐吧。
对于昨晚岐山发生的异样,姜氏心里有数,不想多问自己的女儿,只要一切平安就好,其他的她真的不在乎。
第二天正月初一,按照惯例,大臣要进宫给陛下拜年,但是由于子桑玄此时正在天坛祈福,一开始子桑珩之取消了这一惯例。
但是由于昨晚天空出现异象,所以文武百官还是齐齐等在宫门口准备拜见子桑珩之,这也正是他想看到的。
英武殿中,子桑珩之高高的站在台阶之上,睥睨着下面的人。
“今日陛下不在,不是说已经免了觐见?”
他揣着明白装糊涂。
贾阁老上前两步,“九王爷,昨夜子时,北边天空忽然发出巨响,并伴随着五彩祥光,不知道王爷是否有注意到?”
子桑珩之垂着眼眸,一本正经的说,“本王自然是看到的,那正是岐山天坛的方位,祥光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恐怕全城的百姓都看到了吧。”
“臣以为,这正是天降祥瑞,预示着我大晟必将福泽万年,百姓安居乐业,看来陛下的祈福真的感动了上天啊……”
说完对旁边使了一个眼色,立马就有大臣走上前附和。
眼看这目的即将达到,他也不着急,来回在大殿之上踱步,做出为难的神色,但是朝堂上还有另一个派别,那就是以英国公为首的旧党。
他们当初多多少少与先太后有来往,只是宫变来的快,聪明的及时撇清了关系,所以子桑珩之留住了他们的性命和官爵。
毕竟当年先太后一党的势力扎根深不可测,若是全部清算,朝廷将无人可用。
“启禀摄政王,微臣觉得,陛下福泽深厚,仅仅是斋戒半个月不到就有如此效果,若是能祈福满四十九天,那岂不是更好?”
子桑珩之没有说话,底下有的是人说。
果不其然,英国公话音刚落,姜黔山就站了出来,“你个老匹夫,咱们陛下是真龙天子,为了百姓的平安,已经在那寒风瑟瑟的岐山顶待了这么久,除夕都没能跟太后团聚。”
“你还让他继续待在上面,难不成是见不得陛下好,想造反?”
镇国公与英国公一武一文,是朝廷中流砥柱,前朝因为冥帝的忌惮,一直谨言慎行,深怕连累家人。
现在不一样了,他护龙有功,儿子即将娶昭华公主,看不惯的事情,他统统开怼。
“你……你这个粗人,我怎么可能盼着陛下不好,我的小孙子也在上面呢……”
“你孙子那是被你连累的,自找的,听到没,都怪你,要是病了,都怪你个老顽固!”
姜黔山本着气不死人不长命的想法,一点都没有留情面。
子桑珩之就看着满朝文武百官站在两个阵营吵架,没有丝毫阻拦的想法,甚至还让宫人送来了茶水,找了个地方坐着。
他不嫌吵,只怕吵得不厉害。
底下人越争辩越激动,眼看着就快动起手来了,这时候子桑珩之才轻轻的站起身,抬手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