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子见了:“怎么了?”
钟仪艰涩道:“让我……缓一缓。”
老夫子:“……”
最终钟仪被老夫子亲自带到第三关考场,上第三层木质楼梯时,他听到人群里传来议论声,低头一看,发现人们指着自己一脸激动。
钟仪有些飘飘然,视线一转,就对上了爹爹的心奋表情和阿礼的微笑。
老夫子拉拉钟仪的手,眯着眼睛:“钟仪,平静下来,这还不是最后。”
钟仪身体一颤,明白老夫子是在提醒他。
他立马道歉:“是,刚才钟仪自鸣得意,不敢了。”
老夫子笑笑,不再言语,带着钟仪敲了敲门,他走了进去。
钟仪低着眉眼看鞋尖:平静。
一阵吸气呼气后,老夫子开门出来了,拍拍钟仪的肩头。
稍后,钟仪听见了叫他进去的声音。
钟仪再次抬头挺胸,走了进去。
里面显然是豪华的阵容,数十双精厉的眼睛齐刷刷地看着他。
钟仪低头行礼,布置好琴,坐下,腿有些战栗。
坐在最中间的中年琴师一目了然地看了看钟仪的双腿,淡淡道:“钟仪,来到这里不容易,给你一点时间放松。”
钟仪有些尴尬:“是,夫子。”
片刻后,他打量了一下钟仪:“现在,请你弹奏附加曲目《半阙曲》。”
钟仪深吸一口气:“是。”
手尖碰触到琴弦,钟仪现在非常感谢爹爹讲的一大堆感情相近的悲伤爱情故事。钟仪迅速挑选了一个代入脑海。
一开始是甜甜的,朦胧的让人不愿意走过的时光,像清香的铃兰静静开放。爱情的迷惑与徘徊,悠长哀转,化作双飞的孤雁绕着冷寂的水面引颈长鸣。淡淡的痕光如烟吹散,留下的是苦涩的,缠绵以及相隔遥远的无限思念。
一曲终了,中年琴师点点头:“你很有天赋。”
他坐了回去。
钟仪刚舒一口气,坐在右手边的看起来非常严肃的夫子向钟仪走来,钟仪心里立马咯噔一跳。
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尽管周围是他不喜欢的吵闹,但是钟函的嘴角还是不自觉地上扬,阿礼抱胸而立,目光如炬地看着第三楼的第二考场。
他有些担心:不知道钟小仪有没有通过。
就在这么想的时候,门开了。
出来的是一位琴师,他站在高高的楼上俯视人群,双手伸出向下压。
全场的人群很快安静下来。
他的嗓音掷地有声:“各位,现在由在下来宣布通过第三关考试,并且将入读云英书院,由宴会级别琴师辅导剩下琴业的琴子名单。”
全场百姓竖起耳朵。
他拿出一张很小很精致的纸张(没错,通过的人的确很少,不是他们抠门)。
“首先,钟仪。”
钟函激动地一把抓住钟礼的手,他们凝视着三楼,果然,那个熟悉的小身影正浑身颤抖,一摇一摆的走到了夫子的身边。
钟礼皱眉:怎么走起路来像鸭子了?
他接下来报了五个人名,那些琴子也是像钟小仪那样颤颤巍巍地走了上去。
也就是说,上百个琴子中选出了六个琴子,的确有些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