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襄湘立即先一步迎上来:“先前杜秘书帮了徐某的大忙,我一直说要请您吃饭,却一直没有行动,没想到还要等杜秘书来请再下,真是惭愧惭愧。”
襄湘笑着应了,与他一同入席看座。
台上‘叮叮当当,当当叮叮’,热闹的大戏唱个不停,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连徐岐黄这种老油条都有点等不住了。照理说这杜良钰约他出来应该是有事相商,怎么到现在还一句话都没漏,该说这小子果然名不虚传吗?真是有耐性啊。既然如此,我便来开这个头吧。
“杜秘书约兄弟来不只是看戏这么简单吧?”他笑着问,仿佛浑然不在意。
襄湘却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说:“不瞒徐兄说,我倒真是过来散心的。近日有些烦心事,不提也罢。”
“兄弟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出来,哥哥若能帮忙一定会帮忙。”徐岐黄来了兴致。
襄湘摇摇头说:“不瞒您说,我近日常被委员长斥责。哎!真是想起来就烦,不说了,不说了。”
“哎——是人都有个烦心事,说出来才好解决嘛,憋在心里可不是办法,兄弟若是相信哥哥,就说出来,否则哥哥心里一直想着也膈应啊。”
“其实这种事情也只有哥哥你能了解我了。”襄湘摇着头说:“那个萧楚人,着实气人!”
徐岐黄眼神一闪,笑道:“这怎么说,为兄还以为兄弟你和萧局长交情深厚。”
襄湘摆摆手说:“什么交情,那男人不过是个见利忘义的主。就说这次,他们军统局占着海港码头的情报,底下一些人找我走交情,我想着这不过是寻常的小事,想请他帮衬一二,谁知他丝毫不念交情还把我这点事捅到了委员长面前。你说我这些年来在委员长身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好不容易混到现在这地位,却被他在背后使绊子,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啧,啧。”徐岐黄啧啧两声:“我早就说他是奸诈小人,可无奈委员长器重,我们也没法子啊。的确如兄弟所言,为兄我也是恨他恨得牙痒痒。你说我们中统局每天点灯熬油的守在各个勘察点,费了多大的人力物力,好不容易抓了一个赵宏昌,谁知道被他萧楚人使了诡计占走了,我的委屈又向谁说去!”
二人针对这此事倒是越说越投机,到最后襄湘才仿佛十分随意般向徐岐黄说了一句:“我看委员长对那个赵宏昌十分在意,若是萧楚人没有保护好他,哼哼。”
徐岐黄则是很认真的摇了摇头:“不可能,他们的防护严密的很。”说着他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不过嘛……”
“什么?”襄湘问。
“再过几日他们可能要把赵宏昌送去上海,但愿这期间他们不要遇上什么麻烦。”
73、事毕 。。。
襄湘提供了有关赵宏昌的行踪,虽然整个计划有些疏漏,然而几天以后蒋的震怒告诉襄湘计划完美的实现了。
赵宏昌被刺杀在上海的一家妓院里。
原本那家妓院是他准备的万无一失的藏身地点,假的赵宏昌还留在南京引人耳目,他死也想不到竟有人暴漏了他到上海来的事情,更绝的是还查出了他的藏身地点。在晚上绕过了官兵把守的大门,轻易就取走了他的性命。
“有奸细,必是有奸细!你们这群蠢货!”蒋把文件扔在了楚人的身上。
“校长息怒。”
“息怒?你还有脸让我息怒!混账!”
“……”
楚人受到了蒋严厉的责骂,连等在办公室外的襄湘都听得一清二楚。
期间襄湘一直胆战心惊,唯恐会出什么问题。虽然当初明知道这么做会连累楚人,可是在听到了那人给自己的两句话后,襄湘就义无反顾的做了,只怕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拒绝得了。当时心想,哪怕是为此丢了性命也值得了,其他就更顾不上了。可如今事情一完结,后怕就来了。
不久楚人从蒋办公室里走出来,脸色非常难看,襄湘想走过去跟他说几句话,可是他竟然看都没看他就径直离开了,徒留站在原地的襄湘尴尬不已。
此后的十几天里,楚人再也没有登过杜家大门,连淑慧都忍不住要问楚人是不是很忙。
襄湘一方面感觉有些莫名失落,另一方面又谴责自己,这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