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花飘得满空都是,落在他们的红袍上娇艳欲滴,空气里全是花的芬芳,没有人闻到淡淡的悲伤。
慕青面无任何表情,甚至每走一步都很痛苦,也不知道花想容在哪里找到了邪门秘咒,竟在他的背脊处画了雄黄符,他不能施法,也不能说话,一举一动皆由花想容神识所控制。
喜堂内早已布置了各种驱邪灵阵,慕青明显有些走不动,哪怕花想容的神识强行操控,他也迈不出步子。
花想容先了他一步,见他不动,故转身过来看着他,喜堂内内外外都是观礼的人,若新郎不动,这是会闹笑话的。
“慕青。”她唤他,也在求他。
如果他强行抵抗神识控制只会伤了他的根本,花想容虽想得到他,但不想看到伤痕累累的他。
慕青的膝盖在抖动,当时又说不得话,他就那样看着花想容,恨恨的目光,泣血的眼神,看得花想容的心很痛。
他恨她,恨她用了这样的方式留住他。
“慕青”她再唤他,声音更加柔软,笑意也无比可怕。
她用了最强的意念控制慕青的身体,将他强行推进了喜堂。里面的灵阵一触即发,慕青膝盖一软,狠狠地跪在了地上,一口血喷出来,化作一片血雾散开。
两旁的宾客都变了脸色,坐在高堂上的舅舅和舅母也吓得站了起来。
花想容连忙伸出手去扶他,随着他沉重的身子一起跪落,还没有一拜天地,二人已经拜在了一起。
“慕青。”花想的手指捧着慕青的脸,染着他嘴角的血,指尖红得比身上的衣袍更艳丽刺目。
慕青看着花想容,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也不能说出来。
花想容根本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她不敢哭,不敢说对不起,只是心疼地捧着慕青的脸,帮他擦拭着不断留出来的鲜血。
慕青的双眼渐渐发出绿光,似要显出妖怪的形态。
花想容慌了,她跪在那里很无助,她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保护好慕青。
这时,她的表妹李知如带着一位白眉道人进来:“道长,快收了这妖怪。”
花想容狠狠地盯着李知如,再看着一步一步从怀里掏出红色灵葫芦的道人。
“他不是妖怪!”花想容双手护住身侧的慕青,此刻正像头发怒的狮子对道长咆哮。
“容容,快让开,别让妖怪伤了自己。”她的舅舅大声喊道。
花想容忽然明白了,其实府上的人都知道慕青是妖怪,所以,成亲不过是设了一个局,利用她的执着来伤害慕青。
是啊!一个灵血能入药的人,不是妖怪是什么?
只有花想容才满脑子想着和妖怪一生一世,其他人却想除之而后快。
就像红棠一样,人人都想抓他入药。
人类一直都是这样的,喜欢狐狸貂皮象牙鱼翅,为了这些东西残害生灵。
“他是我的夫君,不是妖怪。”花想容并未哭,而是紧紧地搂住了慕青。
他不是妖怪,他是她喜欢的人,只有她可以伤害!
慕青微微地挣扎着,他恨着花想容,恨着她的虚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