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事也许是不好说,但自己是在一个节骨眼上得到了曹操的重视,此外还有荀彧、郭嘉,甚至还有夏候敦的保荐,曹操又怎么可能会因为自己儿子的不当之举,使得自己这么个出色的民政官员流失?而且真要是那么做了,只怕会流失的就不止是陆仁,曹操手底下许多人品正直的官员恐怕都会不齿于曹家父子的行径而相继流失,曹操只会得不偿失。如果因为溺爱儿子而执意那么做,那曹操可就不是曹操了。
这里也别拿曹操为曹丕强纳甄宓的事来说,别忘了曹操和袁绍是敌对方,因此甄宓在那种情况下是属于曹操的战利品,而且袁绍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在反抗朝庭,可以归在叛逆之列,因此曹操想怎么处置身为袁绍儿媳的甄宓都可以,道理上完全说得过去。可婉儿却是曹操自己幕僚身边的人,情况是完全不一样的,道德伦理上是完全说不过去的。
在这种情况下,曹昂要是真把自己给逼急了,不妨一封信写去曹操那里,那回头就可以看看吃鳖的到底是谁。当然这样做的话难免会在曹操的心里留下个疙瘩,但陆仁只是要呆个几个而已,而且正好是曹操最需要钱粮的几年,以曹操的心性不可能会在这一时期动陆仁什么,最多只能是多少年后再找陆仁秋后算帐,可那个时候陆仁不早都带着婉儿“人间蒸发”了吗?对曹操的秋后算帐怕个毛线啊?
想明白了这些的陆仁当然是一身的轻松,甚至冒出了些想借此来戏弄一下曹昂这个官二代兼高富帅的念头。至于婉儿这里……婉儿都那样了,自己再置疑婉儿就太过份了吧?而且再那样对待婉儿,到底是对婉儿没信心,还是对自己没信心?
此时婉儿在陆仁的怀中,却也涌上了一股之前没有过的欣尉与满足,说话的声音无比的温柔:“婉儿从来就没有,也不敢有什么奢望,只希望能像现在这样一直守在主上的身边就可以了。除非哪天主上嫌弃婉儿、不要婉儿了,婉儿……”
陆仁道:“别说那样的傻话!”
婉儿咬了咬嘴唇,没有回应陆仁的话。其实之前陆仁说出那样的话,婉儿就是在失落之下觉得万念俱灰,脆弱的她才会选择了以死明志。现在虽然风波过去,但婉儿终归只是个柔弱且脆弱的小女生,身份上又只是个低下的侍女而已,说不担心真的会发生陆仁不再要她的事那是骗人的。一时之间心中生出了几分莫名的感触,忽然在陆仁的怀中轻声唱道:
“细雨飘轻风摇凭借痴心伴情长,豪雪落黄河浊任由他绝情心伤;放下吧手中剑我情愿,换回了心底情宿命尽;为何要孤独绕你在世界另一边,对我的深情怎能只字片语写得尽写得尽,不贪求一个愿。
“青天动青山中乘风瞬息万里云,寻佳人情难真御剑踏破乱红尘;翱翔那苍穹中心不尽,纵横在千年间轮回转;为何要寂寞长我在世界这一边,对你的思念怎能用千言万语说得清说得清,只奢望一次醉。
“又想起你的脸寻寻觅觅想逢在梦里,时时刻刻看到你的眼眸里缱绻万千;今生缘来世再续,情何物生死相许,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
“……”陆仁默然无言的,静静的听婉儿唱完了这首《仙剑问情》。他哪会听不出婉儿此刻在歌声中所流露出来的心中的担忧?当下只能双臂用力的把婉儿又抱紧了一些,半晌之后才轻声道:“这首《弦歌问情》太悲伤了,我另外教首歌给你。”
婉儿好奇的问道:“什么歌?”
陆仁调出了音乐和歌词,看了看之后微笑道:“还别说,这首歌挺适合现在的你的。歌名是《心愿》。
“为何在我身边却依然想念,云的心雨的愿风中的誓言,为何无法忘记温柔的一眼,人间沧海已桑田我陪你到永远;花的诗蝶的恋此情永不变,剑的痴琴的怨一曲问苍天。
“何处笛声传来熟悉的音乐,江南曲梦中莲拔动我心弦,是你让我相信古老的预言,雨落红尘云归处我等你到永远;千山雪万重天此心永不变,山不语风无言心碎那一天。
“我宁愿一场醉依稀笑语梦中见,缘未了花未谢仿佛昔日在眼前,爱无悔情无怨为何倩影却成烟,今生牵绊还在心头缠绵……”
婉儿静静的听着。也许正像陆仁所说的那样,这首《心愿》的歌词中有着太多很适合现在的婉儿的地方,因此婉儿只是在瞬间就深深的喜欢上了这首歌……
(呃,请原谅瓶子用歌词来骗字的行为吧……不过几年之后再听《仙剑问情》,到是无意中发现了几处当初搞错的地方,像第二段开头的“尘封”,突然间明白用“乘风”才最合适。继续无耻求票求收藏求推荐!)
第一百一十三回 悦己者容
次日平明,陆仁自梦乡中醒来时,怀中的婉儿早已起床忙活去了。陆仁就这么懒洋洋的躺在被窝里不愿起来,但是心头却涌上了一股很莫名其妙的满足感。说起来这个家伙不是没有抱着女人睡过觉,但心里会涌上这种满足感却还是头一次。也许这就是花钱就能拱的白菜与真正属于自己的女人之间一个根本上的不同吧?
时值十一月的隆冬,哪都没有自家暖暖的被窝舒服,陆仁真心不想从被窝里钻出来。可是想想自己昨天过来的时候都还没去濮阳府衙报过到,今天再不去一趟有些说不过去,只好从被窝里钻了出来,穿衣趿鞋之后走出房舍。
本想一出来就去找婉儿的,可是想想婉儿昨天还是头一次和自己睡到了一起。尽管没有做那个事,但小女生总归会有些羞涩,得有一点缓冲的时间来调整一下心态,要不然婉儿也不会那么早就爬起来先躲开自己一下了。所以陆仁就没有去惊动婉儿,而是径直来到了主厅,打算喊上几个随从先去府衙那里报了到再说。
正式的报到并且就任濮阳令毕竟不是可以随便的事,陆仁也少不了要做点相应的准备工作,所以喊来了随从之后,就先在昨天没来得及整理的行李中翻找起了可能要用到的东西。他这里正忙碌着,那边却有人告诉他说曹昂来了。
一听说曹昂来访,陆仁的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本来都好端端的,昨天却会和婉儿之间闹出那么场事,还不都是因为曹昂的那几句话?尽管后来和婉儿反到可以说是更亲近了一些,但要陆仁不记恨着点曹昂,不对曹昂在心里还存在着些疙疙瘩瘩,貌似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陆仁却也知道昨天的事并不能全怪曹昂,毕竟自己和婉儿的神经都太过敏感才是最主要的原因。这种情况就有点像是在现代社会里,某人带着女友去和朋友们聚会,然后朋友们表示对某人的女友很倾慕、很喜欢,结果某人和女友一回家就为这个事而吵架,那这个事就真的全得怪到朋友们的身上?先得怪一怪自己是不是心眼太小了点好不好?而且貌似昨天会发生那样的事,还真是陆仁自己挑起来的。
再者陆仁就算是真的与曹昂之间不和,官场上的面子始终还是要给的,更何况曹昂对自己客客气气的,你陆仁又哪里能给人曹大公子脸色看?所以尽管心中有些不太高兴,陆仁还是让随从把曹昂请到了大厅,自己把手里的东西都放下再整理了一下衣着就迎出去了。
现在陆仁的身边已经有了荀彧调拔给他的随从,所以招呼客人、斟茶倒水的事不一定得是婉儿过来。陆仁来到会客厅的时候,曹昂正在喝着随从送上的热茶。眼见着陆仁迎出来,曹昂就放下了茶杯,与陆仁各自见礼。
客套了两句各自就座,陆仁便问道:“子修这么早就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嘴里这么问着,陆仁的心里却在暗自腹诽道:“你小子可别跟我说一大早的是为了见婉儿才跑到我这里来的,真要那样说了,信不信俺马上就写信去向你家老子告状!”
可问题是谁会那么说?就算是真有这个心思,都会找点别的借口对不对?西门庆想搞潘金莲,最初的时候还得找个老太婆来当当中介呢。而此刻的曹昂只是向陆仁笑了笑道:“昨日与陆兄分别之后,昂去问候元让叔父时提及与陆兄结识之事,元让叔父便命我在陆兄之侧,辅陆兄濮阳屯田。”
陆仁顿时哑然,心说夏候敦你这是想干嘛?难不成是想帮曹昂来泡我家婉儿?但马上就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未免太不靠谱了点。夏候敦会不会是那种人,陆仁不是很清楚,但却知道以婉儿一介侍女的身份,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