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野怒声喝道:“要你家爷爷的性命,且问过你家爷爷我手中的斧子!”一双斧子交叉砍出,身子横过,斧子只砍在了刀芒的着力点上,劲气猛然吐出,刀气寸寸破碎,看得旌德心中惊讶不已,没想到这个大笨熊竟然如此巧妙地破了他这一招,当下也是收敛了心神,与他斗了起来。
两人好一番厮杀,有兵士想要浑水摸鱼,却被两人击杀,好不凄惨,两人斗了良久,却是杜野心中焦急,他眼见自己被旌德拖住了,自己的兵士却是被骑兵斩杀,若是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这样打下去,不知道要费上多少时间?”旌德也是不耐烦,他心中一番计较,招式更显得狠辣几分,斩马刀更是显得犀利非常,但见刀影重重,宛若梅花朵朵随风,杜野只是谨守门户,旌德一刀砍来,气势非凡,宛若开山劈石一般,端的是气势非凡,四尺长的刀芒当头斩下。
旁人看得胆战心惊,杜野却是心中一喜,他看出破绽,一矮身,却是双斧向着旌德砍去,这时候,身后一阵破空之声传来,三根劲箭直冲他心窝射来,他心中一惊,旌德却是哈哈一笑,刀芒半道之中收敛而去,斩马刀挥刀砍来,原来方才那一刀却是虚招。
斩马刀重重刀劲斩来,杜野想要躲闪却是不及,只是错身与他拼了一刀,身子一阵,身后三支劲箭却是透体而入,一声闷哼,旌德长笑声中,刀芒宛若蛛网般缠住了他。
重重飞箭射来,杜野目光一片通红,却是看到敌人长笑挥刀,一片刀芒在眼前乍现,余光中看到自己的手下一个个地倒下,心中愤恨,眼前已然一片漆黑……
骑兵纵横斩杀敌人,没有了杜野的指挥,剩下的兵士不多时候已经在敌人的铁蹄之下胆怯,纷纷地逃窜。骑兵只是追亡逐北。对于逃走了的杜伏威自有兵马等候。
且说杜伏威一路逃走。此时江上已没有了江淮军的势力,他也只得向着山边逃去,走了许久,他方才着令兵士停下修整,这些兵士经过了大战,更急促行军逃离,早已经身心疲惫,此时正微微喘息着。杜伏威脸色苍白,他一身战袍已经变成了乞丐身上的破衣,此刻望着竟陵城头那边,那边火光冲天,直直将半边天宇染成了一片如同地狱一般的赤红色。
杜伏威目光复杂,叹了口气,没想到这番到来竟是让自己功亏一篑,险些儿更是丧了性命,本想是取了竟陵,好威迫洛阳。作为攻去洛阳的前奏,没想到最后落得如此收场。
“没想到老夫纵横一声。竟然是被三岁小儿欺成如此田地,哈哈哈……”杜伏威仰天笑道,声音悲怆,其中心酸,让人落泪,他抬头望着天上那如同漫天火焰般的云霞,心中悲怆,笑声慢慢低落,渐渐低不可闻。
“大帅,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曹操尚有华容道之狼狈,大帅何须如此沮丧!”杜伏威身旁的一个亲兵说道,杜伏威看他生得眉清目秀,心中暗暗点头,只是想到此次战事,不由得黯然。
“我并非因为胜负而伤心,只是因为无数的战士因我而殒命,我儿更是生死未卜,我心不安!”说罢,语气哽咽,他微微叹息,便是招呼战士继续行走。
大雨慢慢地停了下来,杜伏威向着漆黑的夜中走去,心头慢慢地放了下来,得脱大难,心中也是欢喜,他笑道:“若是敌人在此埋伏,我们断然没有生机……”
话声刚刚落下,一身炮响轰隆传来,山野之上一阵火光将半边天空染成了赤红,身穿黑色铠甲的兵士现出了身影,战旗猎猎,为首一员大将,手中挎着战刀,威风凛凛地喝道:“杜老贼,我陈浩远在此等候多时了!”
说罢,猛一挥手,手下早已经一轮劲箭射去。
漫天箭雨,其中火箭如同星星萤火一般,漫天射来。
杜伏威抽出了兵器,将射来的劲箭尽数挡下,脸色难看之极,亲兵早已经护住了杜伏威,择路而走。
陈浩远一声令下,当先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向着江淮军冲杀而去,可怜这些战士刚刚以为逃得大难,不想却是扑进了狼窝之中,刀光溅起,杀声震天。
杜伏威在亲兵掩护之下,脸色发白,身后的兵士又是折了好些人马,他沿着山路走远,待到看不见追兵,方才整军行走,这里是山间小道,两边皆是茂林山石,山道湿滑,破难行走。
“若是此间埋伏,我们江淮军定然又要这损兵折将了!”杜伏威哈哈一笑,他早已经派出探子查看过,确定没有埋伏,方才走这条小道。
“大帅,莫要再说!”此刻亲兵觉得杜伏威是瘟神一样,怎么说怎么有。
杜伏威哈哈一笑,道:“他双龙帮除非有诸葛武侯再世,否则如何想到如此?
行到半途,却陡然听到一阵炮声,杜伏威脸色勃然变色,山边两旁,轰隆隆地巨石滚下,更有木石掷下,将江淮军砸死无数,无数劲箭射来,惨叫声不绝于耳。
这时候山道之上,走出了一个身穿儒衣的中年人,头上裹着一块纶巾,大笑道:“杜伏威,不想你也会落得如此田地?”
此人正是虚行之,一声令下,兵士冲杀,直杀得江淮军哭爹喊娘,杜伏威心中大惊,此刻如何能够举起斗志,他被飞箭射了一箭,正中手臂,早已在亲兵掩护下离去。
虚行之也并不追赶,一个亲兵疑问道:“军师,我们为何不趁胜追杀杜老贼,如此不是放虎归山?”
虚行之笑道:“我正是要放虎归山!”看到亲兵疑惑,这人生得机灵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