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他常常拿着这支玉笛,玉树临风地站在一株枫树下,吹一些悲春伤秋、缠绵悱恻的曲子,听得人沉迷又心碎。
这一世,沈连城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支玉笛,不禁心生感慨。
而就在她感慨前世今生之时,笛子的曼妙之音跃然于空气中,飘到窗外。满目苍穹,雪花飞舞,像是在响应屋内的乐章。
曲声悠远,缠绵而婉转,当真是令人沉醉的。
沈连城渐渐地安下心来,整个人也放松了。喝着美酒,吃着佳肴,眼前美男赏心悦目,曲子又动听至极,终让她忘乎所以了。
她原来不知,自己喝下的酒,乃是百年珍藏的碧玉浆,入口顺滑,略带些香甜,后劲却是极大。她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她只知道,自己开始晕乎乎的,感觉却特别的舒畅。
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端着的姿态,终于在这一刻释放了。
听到那曲伶人们时常会载歌载舞的《越人歌》,她不禁起身,又唱又跳,和起歌舞来。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知得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她喝多了。
酒,总是害人不浅。
陈襄又兴奋又害怕。
看着那一抹橙红色的身影就在自己跟前,绽放着灵动又柔媚的舞姿,是他做梦也梦不到的。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牵动他的神经,让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他也害怕。他怕她酒劲过去,就会变成原来那个对他冷冰冰的沈阿蛮;他怕今夜过去,她甚至会责怪他,是他让她喝了酒,是他让她在他面前“出了丑”,之后又不知会有多长时间不肯待见他……
这又如何?至少此刻,她是放纵的,快活的。
一曲终了,他终于闯进她的舞步,揽住了她的腰身。
她仍然笑着,浮着两抹红晕的面颊,就在他眼下……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喉结滚动,几乎有些把持不住。但他告诉自己,绝不可乘人之危,为此,他只口干舌燥地看着她,迟迟未有动作。
却在他忍得心中犹如百爪挠心般难受时,沈连城突然伸出一只手来。
五指柔荑抚上他的脸颊,给他带来好一片舒凉。他的喉咙不自觉吞咽了一下,“沈阿蛮……你喝多了。”
沈连城的手却滑到了他的颈后,另一只手也攀爬上来,箍住了他的脖子。火热的唇瓣凑近他,在一个几乎就要碰着的距离喝着热气,喃声道:“我……我想你……”
陈襄虽然有些不可置信,但这样近的距离,又被她这样撩拨,他实在按捺不住了,终于急而热烈地覆上她的唇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