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霁没有在内忧外患之时,选择将全部的兵力用在攻打洛城上,足可说明,他心中还是知道“大义”的。且不说往日夫妻一场,就说他在这种情况下做出的选择,也让沈连城对他,保留了一分敬重。
她想,若陈襄赢了,她会求他,放他一马。
她告诉沈怜儿,“若他在接下来的争斗中,输了,我不会让我夫君杀他。到时候,你带他远走高飞吧!”
虽然谁输谁赢现在还不可能有论断,但听了这样的话,沈怜儿还是觉得不是滋味,仿佛注定了,李霁一定会输一般。
“罢了!现在言说,也为时尚早。”沈连城笑了一下,“说不定,输的是我们。我知道,我夫君若是输了,他一定不会留他性命,而我,会跟我夫君同生共死的。”
沈怜儿“哼”了一声,冷漠道:“横竖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到时候,你们自求多福吧!”
“彼此彼此。”
就在两人斗嘴皮子的时候,外头有人来报,说:“夫人,世子回府了!正往这边过来!”
这可谓是破天荒头一次!
李霁极少回开国郡公府一趟,更莫说来沈怜儿的落霞苑了。从前,他回来一趟,见过父母,也只会去沈连城曾住过的清秋苑逗留少刻。今次他来落霞苑,必有要紧事,都等不及沈怜儿去他的大将军府说了。
沈连城则极为不安起来,“莫不是你在外头露了马脚?”
“没有啊!”沈怜儿觉得冤枉,“你在我这里的事,我可是半个字也没说出去!姚嬷嬷和紫檀也不会。”
沈连城没有多言,先且躲往内室去了。
李霁一来,见了沈怜儿那张脸,突然觉得嫌弃。这样的嫌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甚一些。
“霁郎,你来找我?何事啊?”沈怜儿和这些天一样温声细语。这一刻她倒忘了,李霁未有吃药,在他眼里她可不是沈连城。
她凑上前,想搀他的手,生生被他一个嫌弃的侧身,给刺伤了。
“阿母今早跑去告诉我,你在这落霞苑,怕是养了男人。”李霁说这话时,不急不徐,全然没有捉i奸的意思。“阿母说,她的人昨夜看见,你虽不在家,但姚嬷嬷还是往后院送了一食盒子饭菜,是给等你的那个男人吃的。”
“这……这怎么可能?”沈怜儿做出一副感到十分可笑的样子。
李霁却是接着道:“阿母盘查了一番,现连着有两个多月了,无论你在不在家,姚嬷嬷或是紫檀,都会往你后院里送饭菜。”
他目光沉静,微侧眼眸,斜睨着沈怜儿。
“真是冤枉啊。”沈怜儿绝不承认,“你又不是不知,阿母与我有过节,总看我不顺眼,这回定又是无中生有冤枉我。”
“是不是冤枉你,容我的人进去搜搜看不就知道了?”这时,顾氏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
她带了好些人过来,阵势大得很,像是沈怜儿偷i人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她今天定能借此,把这个可恶的女人撵出李家。
她没有多话,当即就命几个嬷嬷和奴子进去搜了。
“大胆!”沈怜儿喝斥了那些要往后院去的奴子,“我乃先皇亲封的怜夫人,赐下到你李家的平妻!我的住所,岂容得你们在此放肆!?”
“心虚了?”顾氏上前,嗤笑一声,“别拿你的身份来压人!现如今,天子都由我霁儿管束,还怕你这个先皇赐下的平妻么?搜!给我仔细地搜!”
说着她自己也往后院走了去。
沈怜儿看了李霁一眼,见到他的冷眼旁观,她就知道,此事无法阻止了。不过,她不禁问他一句,“你也怀疑我,养了什么野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