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在京都,我俩连襟,可要多走动走动。”李霁与王崇景似是投缘,聊得很投机。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世子不嫌弃我是一介商户就好。”王崇景一副备感荣幸的样子。
“诶,”李霁不以为然,“在我这里,阿蛮的亲人便是我的亲人,哪里分这些歪俗讲究?崇景你可莫要妄自菲薄。”
“是是是,姊夫说的是。”
“阿蛮?”李霁看到沈连城,忙迎上去,“怎么没跟二妹妹多聊会儿天,这就出来了?”
王崇景走过来,相互见了礼,沈连城才对李霁道:“乏了,想回房歇着。”
“也好,我陪你。”李霁说着搀了她,而后笑盈盈对王崇景道:“晚间一起用膳,我俩连襟,喝两杯。”
“好,好。”王崇景诺诺应声。
沈连城知道,李霁对王崇景,是半点不保留交付了真心把他当自家人的。至于王崇景……道貌岸然,看不出是假意,但总让人感觉,他端着几分矜持,端着几分谨小慎微。
他对沈如秀到底知道多少?他又是如何会对沈如秀俯帖耳的?沈连城想着,唯恐他知道的比自己想到的多,李霁如此热忱,反在他心中成了笑话。
“你与妹夫投缘?”沈连城看了李霁一眼,一边走道一边问。
“是啊!才刚聊了几句,就觉得亲切。”李霁笑了笑,“或许因为他是咱们妹夫的缘故吧!一家人,岂有不投缘的?能成为一家人,那是几世修来的。”
几世修来的……呵呵。沈连城想,她与沈如秀,当真是几世修来的。李霁所言,不无道理。只不过,是好的缘分,还是孽缘,那就未可知了。
也罢!先且让李霁与王崇景正常交际吧。她也不能好端端地去说人的不是,未免促狭。
而令她没想到的是,晚间用膳结束,连襟二人竟喝了个不醉不归。李霁是被阿则搀着上楼的,进门之时,扑鼻的酒香味很快弥散了整间房。
待到几人把他摁在床上了,沈连城不禁问阿则:“王家公也喝多了?”
“喝多了!比世子喝的还多,索性不省人事了。”
“是吗?”沈连城倒不以为王崇景是一个会把自己喝得浑醉的人。她想了想,吩咐青菱道:“楠木匣子里有个黑药瓶,给王家公送去,醒酒的。”
哪里是醒酒的,分明是一般强身健体的补药。青菱张了张嘴,见沈连城目光深沉,忽而明白了什么,忙应声去办了。
玉荷端了水来,沈连城便让她退下了,亲用布巾为李霁擦洗。不多时,青菱回来了。她手里拿着药瓶子,神色有几分不忿。
“哪里喝得不省人事了?分明是装的。”她将药瓶子收回楠木匣子,而后走至沈连城跟前,细细禀道:“我在门口就听得王家公与二娘子在屋里说话。王家公说,世子不把他当外人,到了京都,必要之时或可利用一二。”
“二妹妹怎么说?”
“二娘子不置可否,转了话题。”
也许,沈如秀并不屑于利用李霁,倒是王崇景讨巧没讨成。
“阿蛮……”李霁突然捉住沈连城拿布巾为其擦拭的手,迷迷糊糊地放在了自己胸口,嘴里呢喃着她的名字。
沈连城换了一只手,将布巾扔在了水盆里,吩咐青菱道:“你也早点歇息吧!”
“是。”青菱端了水盆,退出了屋子。
“阿蛮……”李霁突然睁开了氤氲的眸子,噙着笑,心满意足地直看沈连城。
他掀开被角,偏要她挨着自己躺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