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这戏,就不真实了。”沈连城笑着,嘱咐道:“做你自己就好。”
“做我自己?”陈襄想了想,很快明白了。
在白芷那里,他大雷霆,怒到几欲要杀了她,只为拿回纳妾的文书。
诚然,白芷有自己的应对方法,绝没有道理把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又还给他。
沈连城一直等陈襄回到知州府别苑。
两人站在院中一株木槿树下,面向苍穹璀璨星光与月色,皆是长身而立。
“经你这么一闹,她对此事,定然深信不疑。”沈连城一身轻松,不妨告诉他,“还有最关键的一步,需要你帮忙。”
“要我献身,绝无可能。”陈襄冷下脸来,对此事绝不妥协。
沈连城不禁笑,“便是你想献身,我也不会答应的。”
陈襄这才侧眸看她,放心地笑了,而后问:“那你要我做什么?”
“除了坚持不纳妾的态度之外,那就是找个跟你身形相当的人。”沈连城一本正经,“你不是会易容之术么?得有个人,代替你与她同房啊。”
“这……”陈襄不禁皱眉,一时不知此举应不应该。
“怎么?心疼了?”沈连城望着他,倒有些吃不定他的心思。
“不是。”陈襄毫不犹豫道,“不是心疼,而是……也罢!”他还是认同了这种方法,“不管她出于何目的,都是她自找的。”
他这样想,沈连城就放心了。但要做这样下作的事,她也笑不出来。想了想,她提醒道:“也别随便找什么人,多少看看人品好了。”
陈襄就知道,沈连城的心,便是害人,也总透着一处柔软。
两天后,知州府别苑张灯结彩,当真迎了白芷入门。
与一般人家纳妾不同的是,没有酒席,没有来客,便是新郎官儿,也瘫软在新房的床上,迷迷糊糊地不省人事。
白芷进屋之时,见他这副样子,不禁问沈连城,“他都这样了,还如何与我行周公之礼?”
“无耻。”沈连城冷着脸骂了一句,而后告诉她,“别看他现在不省人事,你主动些,他自会对你提起兴趣。”
白芷莞尔是笑,重新迈开了步子,反身要关屋门。
“密函呢?”沈连城挡了门,向她伸手。
“夫人这么急做什么?”白芷笑着,“完事了,我自会亲手交给尊公。”
“不行!”沈连城不答应,“万一你反悔……”
“我都是尊公的人了,岂有反悔的道理?”白芷说着,又要关门。
“别耍花招。”沈连城收了手,目光里满是她若耍花招,便要将她大卸八块的阴鸷。
一夜翻云覆雨,又迎来了一个万里无云的大晴天。
白芷没有食言。一大早,她便拿着那封密函,来到了正在关门吵架的陈襄和沈连城那里。
陈襄不屑于见她,却连密函都没看,便怒气冲冲夺门而去。
密函,终于落到沈连城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