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杨伯的尸身埋在了阮有肃的家门前。
阴狠、毒辣、无情,若这两人的性命都是石顶富所害,这石顶富便是人间的恶魔,大恶人一个了。
何重越拍着自个脑袋,怪自个想都没想到,石顶富会如此一招,将杨伯的尸身就偷藏在隔邻家的门前。须知,阮有肃只瞧见了石顶富杀死杨伯,至于尸身埋藏何处却丝毫不知。这下好了,真相大白,但,就凭杨伯的尸身被寻到,报去官府,马知县可信他们的话?
所谓,官商勾连,他们都是一伙的,除非受到逼迫的时候,马知县才能就范,真的对石顶富下手。否则,石顶富定会暗中使了银子,杀人者或许还能变成受害者也难料。
“何公子,您觉着如何?”朱坛怕是迫不及待就要告去官府。
何重越摇摇头。“不是时候,石顶富诡计多端,他不会认罪的。”
“那该如何是好?”
“我们需从长计议。”
瞧着何重越一脸的凝结神色,朱坛又爆出一惊人的话来。
“对了,总说杨伯,何公子恐怕还不知,石家的新女主人近来也不知所踪了呢!”
“嗯?”
朱坛右眼一抽。“何公子,说来您都觉着不信,但我是信了的,石顶富应当已杀了自个的新妻,不知此番将尸身埋藏何处了。”
“啊?”何重越吓了一跳,石顶富娶了新妻,为甚要杀她?
“公子,石顶富为人已不是常人,他比鬼怪还鬼怪,这样的人间魔鬼若不杀了他,岂不是要祸害更多无辜之人?”
杀了他?轻而易举,何重越的能耐只要肯使出,石顶富必死无疑。然,自个有言在先的话不好不算数。
这等恶鬼杀了都便宜了他。还待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让他万劫不复才能为死去的人报仇雪恨。
“我。。。。。。我自有主意,暂且不急。”
“还不急?何公子,朱坛我已不敢再久留村中了,这回再不将他告去官府,送去大牢,或是背地里宰了他,我朱坛一家老小真怕哪一天都会命丧在他手中,过些时日,我便带着儿女和老母就是一路讨饭也会离开。”
“这?”何重越为难至极,他不杀石顶富,但石顶富说不定会再度兴风作浪,乱杀无辜,而他一旦亲手杀了石顶富,那么,对他有恩的石任意便会对他恨之入骨,再者,自个又不是无情箫人的对手,自个的死路也就快到了。
“就猜到公子不愿杀他,而您又想对付他,公子,谈何容易?”朱坛来回在家中踱步,气恼的嘴里说些怨恨的话来。之后,他用力一拍手。“公子,若您不愿动手,索性,就让朱坛来了结那猪狗不如的恶鬼性命,以免再危害乡里乡亲的。”
何重越侧目看了看朱坛。他知道,朱坛不过气愤的话,像他这般瘦肉不堪且胆小如鼠的人,真遇上石顶富,恐怕有机会动手报仇都不敢,这会却大言不惭。
“杀人易,可杀了人,你如何逃避官府的追拿?你不及石顶富的为人,你有这份能耐吗?”
“我朱坛有什么不行的,我非把他挫骨扬灰,让他死了连尘埃都找不到,何公子,您说官府还如何捉拿我?”
“好啊!那就去吧,你家中可有刀,最好从他背后趁其不意的时候动刀,便能杀了他。”
“我。。。。。。”
“朱坛,本公子已说的清清楚楚,让你别操之过急,石顶富这等恶鬼,不消你动手,老天迟早也不会放过他。暂且饶他,无非是时机未到。”
“那何公子倒请说说,什么时候时机才到?”
“你先将杨伯的尸身再埋回原处,暗中帮我查探石顶富新妻的藏尸之地,一旦寻获,我们便将两具尸身一道送去官府,务必将石顶富治罪了不可。”
朱坛苦涩摇头。“恩人,石顶富诡计多端,他的藏尸令人难以预料,杨伯的尸身已腐烂了,好在他素日里穿的衣裳村人皆能认出,而您让我再埋回去,待再寻到郑杏娘的尸身,还不知天长地久的,恐怕两具尸身都已腐化成尸骨,还能辨认谁是谁吗?算了,公子,赶明,朱坛就带着一家老小讨饭去了。”
何重越知道朱坛的为人,皆是气话而已。他没那份胆量离开桑梓,更不能吃苦受累沿路讨饭的。不过,也无需同他计较,朱坛盼着他---何重越动手杀了石顶富的心思已然明了,而自个又是个信守承诺之人,说三年就三年,到时候,管他石任意不石任意的,该杀石顶富的时候绝不留半点情面。
“你也不必讨饭了,我这儿尚有五十两银子,你拿去,好好服侍老母,给两孩儿买些新衣、吃用的物什,好好过日子。别个千万莫问,暗中替我再度找出郑杏娘的尸身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