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视了一番,马益辙转脸对着室外的四人,一道凶光瞧去,并未多说一个字,只“嗯!”了一声。
大人历来喜怒不表于面色,真个有甚不悦,恼起来,他反倒不言语,后果便是对谁气恼谁就要遭殃。
四人再无推辞之胆量,其中一高瘦衙役启口。“一起进去。”
故,四人不约而同你挤我我挤你,就这般都入了甘道长的静室。
“搜!”一个字,马益辙便再度细细查探静室各处。单凭双目恐怕难以瞧出甚么不妥,马益辙便吩咐衙役们道:“搜床!”
“啊!”“啊!”“啊!”“啊”。。。。。。不光是衙役们惊悚地瞧去马益辙,就连好劝了半晌也无用的两名道姑都大吃一惊。
马益辙已无心顾虑那许多,一马当先,亲手就去翻开甘坤道的床铺。
衙役们畏畏缩缩,随在马益辙身后,抖了抖甘坤道的枕被,毫无线索。而马益辙聚目一瞧,仿佛真的瞧出甚么来了。
一个用力掀开垫褥,垫褥之下便有一块床板,床板平整,严丝合缝,常人不会在意,但,已断定甘坤道就在娘娘庙的马益辙却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
“来呀!将这块床板拿走。”
真不敢再大不敬了,衙役们着实个个挤眉弄眼,不想招惹祸端。且,甘坤道仙名在外,若真的动怒了活神仙,他们可有好果子吃?
扬起右手,马益辙便朝身旁方才的那位高瘦衙役一巴掌招呼去,正打中了衙役的左脸。
莫小瞧了这一巴掌,马益辙十成用力,一巴掌过去,那衙役生生被打的呆愣愣不知所措了。再个,这巴掌过于用力,被打之后,衙役只觉左脸生疼,一摸嘴角,竟然是血。
另三个衙役还敢犹豫不决?皆听从吩咐,上手就抬起了床板。
甘坤道的静室之中必有乾坤,马益辙一路赶来就思忖过,因此,他赶来娘娘庙便头也不回直奔甘坤道的静室。
眼前,床板之下显出了端倪,因在床下,还有一块不同于静室内其他地方的地板。马益辙嘴角一撇,流出几分得意的神色。
“汝等赶紧将甘道长的床抬走一旁。”马益辙已猜出些甚么,闪去一边,发号施令。
着实瞧不下去了,两名道姑连忙下跪,其中一年长的道姑说话。“求求大人,万万不可,这是我家主持静室,你们一再乱翻一气,如此行径可有王法?”
“王法?”马益辙冷笑一声,对那跪地的两名道姑说道:“本官现在怀疑你家主持逃出监牢,私自归来,就躲在这床下的密道之中,本官是要缉拿有罪之人,你们休要在此撄扰,不然的话,连你们一块抓。”
未曾料到,昔日秉公行事的好官,今日为了一个受人敬仰的坤道却变得凶神恶煞,衙役们都心中胆怯,两名道姑遭此咤叱,也面面相觑了起来。
然,年长的道姑还是不甘心,她好劝又道:“大人,此乃主持静修的静室,并无甚么密道,大人可别错猜了呀!毕竟,主持她几十年来一心施善,深得四方八邻的村人敬重,大人若执意搜寻下去,再不果,大人如何自处?”
“不劳你等操心,若这床下没有密道,本官保准,一会将甘道长这静室内的所有物什全都物归原处,这总该成了吧!”
“这。。。。。。”年长的道姑不敢同马益辙硬碰硬,人家可是朝廷命官,七品知县大人啊!
倒是,年岁尚小的道姑则适时从旁插言。“大人,主持自打被大人拿去监牢,从未归来过,大人如何断定主持私自归来,且还在所谓的密道之中?”
没有归来?马益辙哪信她的话,已迫不及待寻出甘坤道的下落来。
“不用听旁人多话,本官命你们赶紧推开床,找出密道来。”马益辙神色坦然,他坚信自个决计错不了。
衙役们如何再敢违逆大人的话?不敢啊!遂,四人合力,那高瘦差人虽然眼圈已红,吸着鼻子都再无犹豫的胆量了,只管使力,那床便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