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些都是太子的人?”二毛惊道:“我本还以为只有我的府邸被他们围住了……”
“又何止是你的府邸!”魏三道:“听说汉王和楚王等王爷的府邸都被太子派人围住了,看来太子这是想趁机动政变啊,不过我奇怪的是,按说他本来就是太子,也没人和他争,怎么就这么等不及弄了这么大的动静?!”
二毛沉思了半晌,眉头紧皱,忽道:“那只有一个可能!”
“什么?”魏三和阿龙齐声问道。
二毛道:“除非是太子知道皇上在装病,他所有的动静都是在做戏给皇上看!”
“怎么可能?!”魏三忙摇头道:“如果太子知道皇上是装病的话,那他不老老实实地呆着干嘛要闹这么大的动静?难道皇上喜欢自己的儿子打打杀杀的?”
“不是皇上喜欢不喜欢”,二毛继续大胆猜测:“不论皇上喜不喜欢,试问历朝历代有哪一次帝王登基是风平浪静的?我猜测太子之所以敢这么做,就是因为他猜得出皇上是怎么想的,因为他想向皇上表明皇上立他为太子是正确的,而太子自己也有能力摆平其他几位皇子!”
这么一说倒是有几分道理,不过这个猜想过于大胆前卫,见魏三还是不太敢相信,二毛继续引诱道:“三个可是还不相信?”
二毛屁股还没翘魏三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忙道:“你管我信不信,你想证明的话你自己证明去,我可不敢和太子作对!”
“就知道你不敢!”二毛嘲笑道:“既然三哥这么娇贵那我们兄弟两人去吧!”魏三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对着二毛的背影道:“不是三哥不相信,只因三哥既是皇上的人却也是太子的人……”
二毛这边刚离开,突然宫里一阵骚乱,尤其是朱棣寝宫那边,人群嘈杂不绝!
二毛虽不知生了何事,但灵机一动,对阿龙道:“不管那边生了什么,我只管趁乱潜入朱棣寝宫就好!”于是两人沿着幽静又来到刚刚地方,可是此处虽然嘈乱,守卫却还是极为森严,只是刚刚在门前的大臣都已不在。
二毛心想再不有所动作等下稳定下来就更不容易了,于是和阿龙一齐翻身上了屋顶,幸好此时守卫没有更多精力注意上面,二毛摸索着揭开一只瓦片。往下瞧去,只见朱棣背对着自己端坐在床上,而他面前跪着太子、汉王和三皇子朱高燧三人。
二毛只听太子朱高炽呜咽道:“儿臣今早忽然得知父皇重病,为防歹人趁机潜入,又担心父皇安危,所以未经父皇允许就私自调兵遣将,还请父皇治孩儿之罪!”
朱棣冷冷看了三人半晌,未说太子有罪,也未说他无罪,只是淡淡道:“你们都起来吧。”
汉王见太子装得凄惨,心内冷笑道:我在宫中的耳目早通知我父皇乃是诈病,所以看你这么闹腾才按兵不动,这下父皇“病愈”可有你好瞧的了!
谁知朱棣沉默了半晌,却道:“朕几日前就觉得身子不大舒服,这人一上了年纪也没别的奢求,就是想见见自己的孩子!对了太子”,朱棣忽然问道:“我昨日让你去把你妹妹接来你可办了?”
“回父皇”,朱高炽道:“公主现在太后寝宫内,正与皇祖母话说呢。”
“那就好!”朱棣点了点头,却忽对汉王道:“你那西厂办的怎么样了?我怎么听说你把厂房建起来之后就没了动静?”汉王心中一惊,没想到父皇不怪太子之罪反倒先拿自己开问!
自从一个月前自己的爱妃“小妖”莫名失踪,汉王整个人就像失了魂一般,王妃找了好多江湖术士好不容易才把他治好,所以西厂的筹备工作一直停滞不前;但汉王当然不会如实说出,想了想惶恐道:“孩儿有罪,之前孩儿把一切筹备工作都交给了驸马爷,但是驸马爷这一个月有要事出了趟远门,孩儿本以为他三五天就会回来所以就这么耗着等他,谁知道他这一走就是一个月……”
“糊涂!”朱棣骂道:“这种军机大事怎能交给外人来办?!张二毛虽然是个不错的奴才,对朕也还算忠心,但他终究姓张不姓朱!两厂一卫以后将会是我们皇家的王牌机构,所以除了那些无后的太监,尽量不要不要让外人掌握实权!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