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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园>尼采哲学语录50句 > 第36部分(第3页)

第36部分(第3页)

苏格拉底就其出身而言属于最底层民众:苏格拉底是贱民。大家知道,甚至还看到,他有多么丑陋。然而,丑陋本身是个异议,在希腊人中近乎是个反证。苏格拉底究竟是希腊人吗?丑陋常意是通过杂交并且因杂交而受阻碍的发展的标记。在另一种情况下,它表现为正在衰落的发展。犯罪人类学家告诉我们,典型的罪犯是丑陋的:monstrum in fronte,monstrum in animo①。但罪犯是一个颓废者。苏格拉底是一个典型的罪犯吗?——至少那位著名的观相家的判断与此并不相悖,苏格拉底的朋友们听起来是很不入耳的。一个善于看相的异邦人路过雅典,当面对苏格拉底说,他兴许是个怪物,——他心中隐藏着一切恶习和情欲。而苏格拉底只是答道:〃您了解我,先生!〃

①拉丁文:容貌的凶兆,灵魂的凶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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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业已承认的本能的放荡和混乱表明了苏格拉底的颓废,而且,逻辑的重孕以及使他闻名的那种佝偻病人的恶毒也表明了这一点。我们也不要忘掉那种听觉的幻觉,例如〃苏格拉底的恶魔〃,它被人们从宗教意义上加以解释。他身上的一切都是夸张的、滑稽的、漫画化的,同时一切又都是隐匿的、机密的、躲躲闪闪的。——我想弄明白,苏格拉底的那个等式,世上最稀奇古怪的等式,〃理性=美德=幸福〃,究竟出自何种特异体质,这一等式是同古希腊人的全部本能背道而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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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苏格拉底,希腊人的趣味转而热衷于辩证法,这究竟意味着什么?首先是一种高贵的趣味籍此而被战胜了;贱民凭藉辩证法占了上风。在苏格拉底之前,辩证法是被好社会拒斥的,它被视为歪门邪道,它使人出丑。人们告诫青年人提防它,人们也不信任它炫耀理由的整个姿态。就象老实人一样,真货色并不这样炫耀自己的理由。拼命炫耀理由是不体面的。凡必须先加证明的东西都没有多少价值。无论何处,只要优良风俗仍有威信,只要人们不是〃申述理由〃而是发号施令,辩证法家在那里就是一种丑角,人们嘲笑他,并不认真看待他。——苏格拉底是一个使人认真看待自己的丑角,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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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只有在别无办法之时,才选择辩证法。他知道,运用辩证法会引起人们对他的不信任,辩证法缺乏说服力。没有什么东西比一个辩证法家的影响更容易消除了,每一次讲演大会的经验都证明了这一点。辩证法只是一个黔驴技穷的人手中的权宜之计。在使用辩证法之前、一个人必须先强行获得他的权利。所以,犹太人是辩证法家,列那狐(ReineckeFuchs)是辩证法家:怎么?苏格拉底也是辩证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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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拉底的讽喻可是一种叛乱的表现?可是一种贱民怨恨的表现?他可象一个受压迫者那样在三段论的刺击中品味他自己的残忍?他可是在向受他魅惑的高贵者复仇?——辩证法家手持一件无情的工具;他可以靠它成为暴君;他用自己的胜利来出别人的丑。辩证法家听任他的对手证明自己不是白痴,他使对手激怒,又使对手绝望。辩证法家扣留他的对手的理智。——怎么?在苏格拉底身上,辩证法只是一种复仇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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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说明,苏格拉底何以令人反感;现在要更多地谈谈他的魅惑手法。——其中之一是他发现了一种新的竞技,他是雅典贵族圈子的第一个击剑大师。他撩拨希腊人的竞技冲动,以此魅惑他们,——他给青年男子与少年之间的角斗带来一个变种。苏格拉底也是一个大色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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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苏格拉底猜到了更多的东西。他看透了他的高贵的雅典人;他明白,他的病例、他的病例的特质已经不是例外。到处都在悄悄酝酿着同样的衰退,古老的雅典气数已尽。——而苏格拉底知道,全世界都需要他,——他的方法,他的治疗,他的自我保存的个人技巧……本能到处陷入混乱之中;人们到处距纵欲近在咫尺:monstrum in animo①已是普遍危险。〃冲动要成为暴君;必须找一个更强有力的反暴君〃……当那位观相家向苏格拉底揭穿他的真相,说他是一切邪恶欲念的渊薮之时,这位伟大的讽喻家还宣布了一句话,为我们理解他提供了钥匙。他说:〃这是真的,但我要成为这一切的主人。〃苏格拉底怎样成为自己的主人呢?——他的例子归根到底只是一极端例子,只是当时已经开始的那种普遍困境中的最触目的例子:不再有人是自己的主人,本能与本能互相反对。他作为这样的极端例子有魅惑力——他的令人害怕的丑陋使这极端例子有目共睹;当然,他作为答案、解决方法、这一病例已获治疗的假象,有更强的魅惑力。

①拉丁文:灵魂的凶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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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一个不得不理性变成暴君,如苏格拉底所为,那么必是因为有不小的危险,别的什么东西已成为暴君。这时,理性被设想为救星,无论苏格拉底还是他的〃病人们〃都不能随心所欲地成为有理性的,——这是de rigueur①,这是他们的狐注一掷。整个希腊思想都狂热地诉诸理性,这表明了一种困境:人们已陷于危险,只有一个选择:或者毁灭,或者——成为荒谬的有理性的人……自柏拉图以来的希腊哲学家的道德主义是有病理学根源的;他们对辩证法的重视也是如此。〃理性=美德=幸福〃仅仅意味着:人们必须仿效苏格拉底,制造一个永恒的白昼——理性的白昼——以对抗黑暗的欲望。无论如何必须理智、清醒、明白,向本能和无意识让步会导致崩溃……

①法文:严格规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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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业已说明,苏格拉底靠什么魅惑人们:他似乎是一个医生、一个拯救者。还有没有必要指出他对〃绝对理性〃的信仰中所包含的错误呢?——哲学家和道德家以为,他们与颓废作战,便是摆脱了颓废,这乃是一种自欺。摆脱颓废是他们力不能及的:他们所选择的救援手段本身也仅是颓废的一种表现——他们改变颓废的表现,却没有消除颓废本身。苏格拉底是一个误会;整个劝善的道德,包括基督教道德,都是一个误会……耀眼的白昼,绝对理性,清醒、冷静、审慎、自觉、排斥本能、反对本能的生活,本身仅是一种疾病,另一种疾病——全然不是通往〃德行〃、〃健康〃、幸福的复归之路……必须克服本能——这是颓废的公式。只要生命在上升,幸福便与本能相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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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一切自欺者中的最聪明的人,他自己也领悟这个道理了吗?他在他勇敢赴死的智慧中终于向自己说出这个道理了吗?……苏格拉底但求一死:——并非雅典人、而是他自己给自己下毒的,他向雅典人强索毒鸩……他轻轻对自己说:〃苏格拉底不是医生,在这里死亡才是医生……苏格拉底本身只是一个久病者……〃

偶像的黄昏

二 哲学中的〃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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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问我,哲学家都有些什么特性?……譬如:他们缺乏历史感,他们仇恨生成观念,他们的埃及主义(毠AgyptiB cismns)。当他们把一件事物非历史化,sub specieaeterni①,当他们把它制作成一个木乃伊之时,他们自以为是在向它致敬。几千年凡经哲学家处理的一切都变成了概念木乃伊;没有一件真实的东西活着逃脱他们的手掌。这些概念偶像的侍从先生,当他们崇拜之时,他们是宰杀,是在剥制,——当他们崇拜之时,他们使一切事物有了生命危险。死亡、变化、年代如同生育和生长一样,对于他们来说是异议——甚至是反驳。存在者不变化;变化者不存在……他们全都(甚至怀着绝望之心)信仰存在者。可是,他们得不到它,于是探寻它被扣压的缘由。〃必定有一种假象,一种欺骗,使我们不能感知存在者,骗子躲在何处呢?〃他们欣喜地大叫:〃我们找到他了,他就是感性!这些感官,它们一向也是如此不道德,正是它们向我们隐瞒了真正的世界。道德便是:摆脱感官的欺骗,摆脱生成,摆脱历史,摆脱谎言,——历史无非是对感官的信仰,对谎言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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