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天倾的话真的是诚恳至极,张简宇也是听到心坎里去了,可这些却唤不回来他已经下定了决心的心。
张简宇凝视着安朝暮,眼里写满了恨意,他说:“安朝暮,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我们梁家就不会有那多事情了,你已经毁掉了天祁少爷了,我不能再让你毁掉天倾少爷了……”
意识到情况不妙的,程谕亮对着呼叫器急呼:“狙击手!快阻止他!”
然而潜伏在那边的阻击手,却一直没找到合适位置,而无从下手。
所有人都慌里慌张的朝着张简宇看去,之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着匕首目光凶狠的准备朝着安朝暮的胸口刺去……
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顾云起和梁天倾二人一起三步并作两步冲向前去,两人虽然都没有开口说话,但非常默契的各有分工。
梁天倾选择的是伸出强有力的双手,以来钳制住冲动的张简宇,而顾云起选择的是张开双臂不顾一切将安朝暮护在自己的怀里。
突然——梁天倾被张简宇的匕首给划破了胳臂上的皮肤,鲜血开始止不住的的往外开始流动,流动着的最凶狠的那股血液,直接滴落在地面上。
保护着安朝暮的顾云起背对着梁天倾没有看到,但安朝暮却通过缝隙清楚地看到了梁天倾被划伤的那个瞬间。
张简宇是眼睁睁着自己刺伤了梁天倾,他不敢相信为什么梁天倾要阻止自己,不可思议的看向他:“少爷……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你不应该阻止我的……”
说话的时候,张简宇拿着匕首的那只手抖得十分厉害,手中的匕首,因为他的抖动几度差点掉落。
“简宇,有些事情,错的真不是她……你收手吧,不要再继续的执迷不悟了……”梁天倾看似面色如常,可额头上却一直往外冒着白汗。
“我……”张简宇嘴唇翁动,却是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出口,此时此刻的他对梁天倾全是愧疚之情,他不知道自己今后该如何继续面对梁天倾,乃至整个梁家了。
此时的张简宇脑海一片混乱,已经到了情绪崩溃的边缘,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还会做出来什么事……
顾云起生怕后面的张简宇会再度发疯朝着这边扑过来,所以依旧将安朝暮护在自己的身下不敢起身。
顾云起对着安朝暮轻声的问:“小暮,你还好吗?”
安朝暮点头,然后焦急的说:“嗯!我还好!顾云起!先别管我了!我能撑住!你快去看看梁天倾有有没有事情!他被张简宇给刺伤了!”
顾云起这才意识到身后的梁天倾负伤,但他并没有起身,而是对着安朝暮问:“你脖子上的伤口还好吗?”
安朝暮回答:“还好,只是表层的划伤,我能感觉得到没关系,就是不知道梁天倾怎么样了……”安朝暮看到梁天倾胳膊上的被划破的位置,还在源源不断的往外留着血。
顾云起在得知安朝暮安然无恙后,才缓缓地起身,转过去看梁天倾的情况如何。
但就是在顾云起转过身的一瞬间,看到了已经近乎是疯狂了的张简宇举起匕首,毫不犹豫的朝着自己的心脏位置扎了进去。
梁天倾试图伸手,去拦住张简宇,然而一切都太快了,张建宇手上的匕首的刀尖很快的就淹没在他的胸膛之中,看不到尖锐的部分了,扎进匕首的位置顿时鲜血四溅……
纵然是沉稳如梁天倾,也忍不住惊慌失措了的起来,朝着张简宇大吼道:“你这只在做什么!”
张简宇的嘴角溢出来了不少的血液,但他依旧撑起了一道还算过得去的笑容:“少爷……我误伤了你……真的很对不起……我无颜再面对您和梁家了……就让我自生自灭吧,不要救我,求您……”
说罢,张简宇就仰面倒在了地上。
张简宇缓缓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他的脑海里也不由自主的浮现了梁天倾父亲梁复的面容,梁复是一个一丝不苟、很少笑的人,可在一刻,张简宇却看到了这个男人对自己慈祥的笑着。
这个男人啊,在二十多年前,救下了他,并在之后养育了他,可自己却在今天伤了他的亲生儿子……
如此这般,还有颜面去泉下面对么?
想着,张简宇的眼角缓缓地流下了一滴眼泪,一滴微不足道,几乎可以被忽视的眼泪,在那之后,迎接他的,就是眼前的一片,一望无际的漆黑。
人的归宿到底在哪里呢?谁也不知道这个答案。
但可以确定的是,张简宇去往他的归宿了,再也不回归来了……
可梁天倾却无法接受这一切,毕竟倒下的,是他出生入死二十年的兄弟啊,虽然毫无血缘关系,可人与人之间的情谊却用不是血缘两个字才可以有关联。
梁天倾顾不上自己胳膊上的伤口发出来的疼痛,疯狂的摇着已经无声息的张简宇的躯体。
梁天倾冲着张简宇歇斯底里的大喊:“张简宇!你给我醒过来!快点醒过来!”
倒在地下的张简宇毫无反应,梁天倾心底越发的绝望了起来,他抬起来手来,想对着张简宇狠狠给锤下去,可手都快要到张简宇的身上的时候,梁天倾又于心不忍了,悬在那里久不言语。
身后的程谕亮亲眼看到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经过,早在安朝暮被划出血的时候,就赶紧吩咐人安排救护车过来,可终究也还是迟了……
顾云起管不上其他的事情了,在意识到张简宇倒地之后,他就开始徒手给安朝暮解绑,几番摆弄下,安朝暮被顺利的给解绑了。
安朝暮试图从椅子上起身,可不知是不是因为被绑的时间太长了,导致腿脚发麻,刚一站起来,就感觉瘫软,幸好顾云起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顾云起满脸关心的看向安朝暮,胡乱的猜测着:“小暮,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脖子上疼得厉害?是不是腿被绑太久了不舒服?”
瘫坐在椅子上的安朝暮没有说话,而是若有所思的看向顾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