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切似乎都理所当然,它杀了吠舞罗那个最无害的小鬼,然后把一切麻烦尽数抛给了飞艇上那个不会变老的白银之王,从害人者到旁观者,像在看电影一般观赏着底下城市里的追逐复仇、友情、亲情,甚至是生离死别。
失去了锁,红色的王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暴躁,像失控的猛兽一般,威兹曼差值如洪水汹涌,迦具护的悲剧亦有了重生的趋势。
也正是没了拘束,那股炙热的赤流才拥有那般无与伦比的力量,足以将它吞没,粉身碎骨。
如果回到一切还未发生的时候,要怎么做呢?
它紧盯刻着HOMRA几个大字的酒吧招牌,厌恶的皱起了眉,尖酸而刻薄。
它决定了,既然拥有这种机会,它要换一种玩法。
它要摧毁红色的王,以及他的氏族。
不留余地的、不择手段的,斩断他们之间堪比家人亲密的联系。
——'为什么只有我是没有颜色的?'
——'因为你是不幸的、孤独的王哟,第七王权者。'
无色、不被注意的王,正是他的命运,重生也无法改变。
它嗤嗤地笑了。
这一回,摧毁你的剑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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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薙出云猛然从床上坐起。
在一片夜色的掩盖下,他努力平复着急促的心跳,冷汗打湿了鬓角的金发。
他侧头望向窗外,街道一片静谧,只有路灯在散发微弱的光晕。
刚才的感觉是。。。
他深呼吸,令人坠身于冰窖的凛冽杀意仿佛从未存在般归于沉静,小酒吧面前的街道依旧祥和。
“错觉吗。。。。。。”
草薙起身走进浴室,惺忪的睡意在接触到冷水后全然消散,他擦去滑落到脖颈的水珠,又被眼镜遮住的眸子里一片清明。
他走出房间,脚步轻缓的停在走廊尽头的另一扇门前,推开、合拢,屋内红发王者周身的气息不稳,正向外散发着丝丝热浪。
——什么啊,明明还没有成为王。
草薙轻叹,将手附上对方微蹙的眉头,安抚性的轻揉。直到红发少年发出一声极其低沉的闷哼,他收手,房间的门一张一合。
“至少趁有限的时间做个好梦吧,尊。”
草薙沉吟,在路过十束的门前时,他捕捉到屋内传来的细小声响。
“十束?”
“啊,草薙哥,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少年柔和的声线隐约夹杂着哭腔。
“。。。有什么心事?”
“。。。呐,草薙哥,我又做了上次的梦。”
草薙一愣,安静的站在原地等待下文。
“总觉得,我给王和草薙哥带来了很多麻烦呢。大家的表情都像是要哭了一样,这里却无法说出安慰的话。。。我想要成为王的臣下,那个人一定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会成为真正的王,。。。但王又怎么能因为我而露出一副沉痛又疲惫不已的表情呢?”
房门对面的少年似乎坐到了地上,声音越来越微弱,是草薙从未见过的不安。
十束多多良靠在门上,许久没有听到门外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