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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第1页)

还手、骂不还口”的姿态,追过高桥,日军退守原阵地,夏炯只好勒住马头,让部队原地休息,监视日军动静。

58军在关王桥一带截住2;000多日军,壮壮胆子正要拉开架式打,日军却撒腿跑了,扔下一大堆物资。该军跟到桃林,见日军回了老窝,便也停止追击,挑上战利品往回走。

与这些在前段作战中吃了亏,打追击时又只是做做样子的部队相比,真正结结实实打击了日军退却部队的只有来自六战区的夏楚中79军和作战初期没打大仗的傅仲芳99军。夏军伏击早渊支队,将这支神气一时现在却疲劳不堪的日军吃掉大半,击毙该支队三个大队长中的两个。傅军则接连与第3、第6师团的平野、荒木支队左踢右打。日军归心似箭,吃了亏也不吭声,只是迅速北撤。99军战利品多得拉不动。10月4日,该军197师的一名班长一梭子机枪还扫下一架飞机来,真是大大风光了一回。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湖南与湖北,1941年秋中国正面战场抗战的聚焦点(6)

10月9日,湘北日军全部越过新墙河,恢复战前阵地,中国军队追踪过来,虽有个别攻击行动但无战果,在将军和士兵心中,新墙河仿佛成了中国和日本的国境线,一见到这条河,蒋委员长关于收复岳阳的命令便被认为十分遥远,可望而不可及。此时,两军重又隔河对峙起来,仿佛是天经地义的。

湘北战场枪炮声停息,人们的目光便开始转向宜昌。

聚焦之五:血色宜昌

包围圈在10月4日中午12时最后合拢。陈诚下达命令:10月6日凌晨4时发起总攻。

由荆门赶来增援的日军39师团被李延年第2军牢牢挡在圈外,围攻宜昌的中国军队14个师10余万官兵利用短短的一天多时间进行攻城之前的各项准备。

一支支小股部队前出清扫城外工事,爆破地障、铁丝网等障碍物。炮兵部队在一炮一炮地修订射击偏差。到处可见士兵们扛着弹药箱和各类器材疾走如飞。电话兵扯着电线跑来跑去。一支支部队坐成几列,士兵们枪靠在肩头抽烟或谈笑,在待命出击。抢修工事的士兵们则舞锹弄镐汗流浃背。满载物资的汽车喇叭声声地在显得狭窄的空间调动。江边一排排木船被征用,船上船下忙碌的人中有面色被江风染得黝黑的撑船汉子。攻击部队身后是几处由一座座帐篷搭起的伤员救护点,红十字旗下有文质彬彬的军医官的身影在晃动……

这一切,同稀落的枪炮声和嘈杂的人声、车声、江水拍岸声一起,交织成一幅大战在即的有声动态图画。

宜昌城内,设于明德中学校园的日第13师团野战医院。

在身体不同部位缠着雪白绷带的伤员们,有的站着、有的席地而坐、有的被卫生兵搀扶着、有的躺在担架上。他们在校园操场上围成一个半圆,在没有节奏的枪炮声中,饶有兴味地观赏着来自故土的艺术。

成立于20年代中期的东京浅草艺术团在日本演艺界大有盛名,原因在于艺术家们重在继承日本传统艺术的同时,又恰到好处地融汇吸收了现代艺术中可以为日本大众接受的成分。这个团的艺术风格先是大受日本平民阶层欢迎,后又为较为保守的官僚和王宫贵族所首肯,直到将美丽的天皇皇后也拉到他们的观众席上时,辉煌便达到峰巅。中日战争爆发后,政府将这支艺术团体作为鼓吹侵略战争的工具,歌颂军国主义主题的“演歌”成为每场必上的节目,并几度远涉大海来慰问在异邦作战的士兵。此次来华,是政府对于帝国内渐渐抬头的悲观情绪采取的一系列对策其中一项。慰问团一行30余人,到达武汉11军军司令部时,军部又让该军20余人的军乐队陪同前来宜昌。无奈仗已经打到门口,无法出城到各阵地巡回演出,只好在城中慰问伤兵。

最后的一个节目,妆化得很重的青年男女舞蹈演员们表演起民间最为流行的舞蹈,舞到一程,漂亮的女演员躬身请起卫生兵和尚能活动的伤兵参加进来,于是和服与军装相杂,绷带与笑容参照,岛国情调的优美音乐与金属破碎的枪炮声汇成一片不和谐的交响。

10月6日天亮前的黑暗之中,震天动地的炮声将小城宜昌密密地包裹起来,四下的喊杀声如决堤的江潮。天色微明时,浅草艺术团的少男少女们看见一队队的担架飞快地抬入他们曾经演出的野战医院。16岁的双胞胎舞蹈艺伎姐妹之一的美蕙子流着泪问带队的秋鹤:“夫人,我们还能回到东京吗?”。 最好的txt下载网

湖南与湖北,1941年秋中国正面战场抗战的聚焦点(7)

50多岁的著名舞蹈艺术家秋鹤说:“能。英勇的阿南将军正挥师前来,这几天就要到了。为他祈祷吧,孩子。”

激烈的战斗进行了两昼夜,退缩在城郊的日军拼死抵抗着中国军队的进攻。驻汉口的日军第3飞行团组织所有轰炸机支援防守宜昌。据战史载,该部出动飞机轰炸在宜昌外围进攻的中国部队,4日62架次,5日80架次,6日74架次,7日96架次,8日64架次,9日高达125架次,那天有的飞机竟飞行4个往返。

10月8日清晨,94军所属的一支部队乘船由西岸驶出,从上游绕过葛洲坝,在黄草坝北端登陆,上岸后沿大坝向南,摆开在与宜昌城相隔公里宽的长江分水道的江岸。上午,这个新设置的阵地有效控制了宜昌城西侧日军阵地,一颗颗迫击炮弹隔江飞到城郊日军阵地,轻重机枪打得日军不敢抬头。与此同时,32军第9师、99军一部也向市内压缩,包围圈逐渐缩小。

10月9日,对于中日双方都是非常严峻的一天。日军脱离湘北战场,阿南抽调各师团精兵组成一支快速部队星夜赶往宜昌,六战区部队离攻克宜昌也只差一步之遥。

城内日军伤亡惨重,野战医院连操场都躺满了伤兵,呻吟声此伏彼起。内山召集司令部内的勤杂兵员、卫生兵、伙食兵、军械维修人员和已经送往医院的伤员中还能拿枪射击的人,给每人发枪发弹。正在集合时,内山耳畔传来一声悦耳的小号。这个不看时候,还在练习演奏的军乐队员提醒了内山,将第11军军乐队20余人也编入这支共388人的特殊部队。

这支队伍将仓库内的数百袋大米搬到师团司令部外围垒成工事。内山师团长对秋永参谋长说:“还是不要相信有什么奇迹会发生吧!”

城外。陈诚已经十分吃力地压抑着内心的焦躁,时间分分秒秒飞速掠过,他已几次向蒋介石要求延长攻克宜昌的最后期限。蒋介石10月2日下令三日内攻克宜昌,陈诚4日电报请示,将克复日期延至8日。蒋介石在同意的同时,向陈诚通报了湘北日军撤退情况,要求决不能迟于8日攻克,否则将前功尽弃。陈诚6日发起总攻,部队受日军空中和地面双重拦阻,8日仍在城外,陈诚只得再次请示,于“*”那天务必攻克宜昌,蒋介石没有回电答复。

陈诚感到自己已无路可退。

10月10日凌晨2时30分,六战区再次发起总攻。

投入作战的各种火炮共计140门。以140为计算单位的炮弹从各个方向砸向日军阵地的各个角落,直到炮兵们借着爆炸的闪光再也看不见完整的可供射击的目标。

步兵嘶喊着,洪水般卷入城区,躲在暗处的日军机枪鼓荡起狂风将一批又一批士兵吹倒,紧跟着便又有同样多甚至更多士兵涌了上来。城区边缘尸体密铺几层,早已分不清战死的是哪国的健儿。没有半丝喘息的枪炮声汹汹涌涌地,托出一轮鲜红的朝阳。最先看见朝阳的是宜昌城内日军最高指挥官内山英太郎。当时他站在原为宜昌银行的这座小城市中惟一的三层楼建筑的顶层,面朝朝阳进行默祷。当太阳升起时,他恍然感觉天和地都是红色的,身旁的长江也是红色的,他感觉长江流淌的是一江血水——中国人和日本人的鲜血。战后,他曾将这个奇怪的感觉告诉了一位记者。这位记者写了一篇详细描述宜昌守城之战经过的通讯,刊载于1942年第3期日本本土一份名为《樱》的刊物。在那个清晨,他得到的报告是,四面的阵地正在崩溃之中,据估计战死与重伤的士兵各在5;000左右。 。 想看书来

湖南与湖北,1941年秋中国正面战场抗战的聚焦点(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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