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里希终于送了口气。他深深低下头道:“一切如你所愿,我的君王……”
先不管在柏林总理府内的那些事,在东面的苏德战场上德军依然在行动。
德国zhōng yāng集团军群北上的部队以古德里安装甲集群为先导,古德里安装甲集群则以“瓦露基利”为先导,一头扎进苏联西北方面军的控制地区。
为了减少部队损失,战斗力最强的“瓦露基利”冲在了最前面。他们的任务就是在西北方面军身上挖出个大洞。而那些跟随在他们身后的古德里安装甲集群则负责清理通道,最后的步兵则完全沦为行军部队负责赶路。
得到完全补给的“瓦露基利”充分发挥了他那令人惊讶的战斗力,任何试图阻挡他们的苏军部队都被彻底击溃。“瓦露基利”一路上俘虏也不抓,一心向着北方狂奔。向他们投降的苏军被命令将所有武器全部扔上e的车厢,接着被迫脱光所有衣物后在“瓦露基利”的枪口威胁下被赶入俄罗斯的丛林中。
于是紧跟在“瓦露基利”身后的古德里安装甲集群中的国防军士兵们经常能遇到,在依然处于低温的4月天内,身上却连条遮羞用的短裤都没有的苏军士兵们,嘴唇发青,不停打着寒颤向他们集体投降的举动。
依照“德军十戒”,他们应当给予这些手无寸铁的苏军“俘虏”足够的帮助。不过现在德军自身难保,没有时间来理会这些在早chūn的寒冷空气中非自愿耍着流氓的苏军士兵们。他们只能抛给这些赤身**的苏军士兵们一些从霍尔姆带出来的毛毯,随后用步枪威胁他们不要挡路。
跟在“瓦露基利”身后的其余德军很快学会了这招。任何向他们投降的苏军都会变得一丝不挂后在俄罗斯的北方土地上开始玩“裸奔”。运气好点的或许能在冻僵前跑到友军的驻地,也或许能得到俄罗斯当地村民的协助。运气差的那就只有自求多福了。
整个zhōng yāng集团军群的德军不需要俘虏,也不在乎自己已经完全没有的补给,继续向北狂奔。
作为先锋的古德里安终于略微放下了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瓦露基利”这群小家伙似乎终于学会略微收敛起那颗獠牙了。不会像在法国战场上那样,因为没有条件去抓俘虏而将面前所有敌人全部处决。只不过他们这种强迫对方在早chūn玩裸奔的行为似乎与直接枪毙没有多大区别……
zhōng yāng集团军群不顾补给继续向北走,另一边的北方集团军群就不同了。他们在向东前进的同时不停加强对这条补给线的控制。数个师的兵力被从后方调上来,加强他们走过的区域。普斯科夫更是被修筑成一个临时的大型据点。由拉脱维亚通往普斯科夫的铁路上,德军列车rì夜不停的行驶着。第一航空的战斗机时刻在空中巡逻,以对应苏军来自空中的袭击。这条小小的铁路线成了德军在4月的军事行动中最重要的补给线。
到这里,即便是傻瓜也能看出来,德军的当前目标一定是完成这两只部队的汇合。在完成汇合后由北方集团军群运输来的补给将支撑起这支至少万人的部队。而这支数量庞大的军队唯一的目标只能是西北方面军的重镇——列宁格勒。
………【第一百二十章 列宁格勒(17)】………
所有苏军指挥官们一致认为德国人如此大费周章的行动,目标只可能是列宁格勒。
如果不是因为德国人的后方补给线运输量有限,他们也不会让数量庞大的zhōng yāng集团军群向北穿过近半个苏军控制的土地。
沙波什尼科夫因为战况的发展而显得有些颓废。这个参加过上次大战,在4年新晋升为元帅的参谋总长因为自己的判断失误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沙波什尼科夫承认,与自己的下属瓦杜丁相比,自己的眼光实在太狭隘了。
沙波什尼科夫死板的认为,德国zhōng yāng集团军群的目标只会是中路。无论对方玩出何种花样,最后的目标一定还是斯摩棱斯克至莫斯科这一线。南北两个方向的战事,理所当然由南北令两个集团军群负责。
结果德国人的行动完全出乎沙波什尼科夫的意料。
在缺少足够的后勤补给线支持的情况下,德国人打破了传统的战区划分,将整个苏德战场化为一体。趁着自己这边因为他们莫名其妙的行动而陷入短暂迷茫的时候,创造出军事史上的一个奇迹——在没有补给的情况下,在面对苏军攻击的情况下,跑过了2公里的距离同时还保持着近乎完整的战斗力……
沙波什尼科夫到现在也没有搞懂,到底是什么驱使着这群德军士兵在被包围后,依然维持着高昂的士气,向着只能看见死亡的方向毫不犹豫的前进。
“德军的行动的确出乎我们的意料。在对于德军的判断上参谋总部……不,是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克里姆林宫的军事作战会议室内,沙波什尼科夫站在长桌的最顶端,向着坐在长桌旁的众人深深低下头。
就坐在沙波什尼科夫旁的斯大林咬着他的烟斗一言不发。伴随着他的呼吸,咬在嘴中的烟头不时冒出浓浓的白烟。
斯大林一旁,长桌左侧第一个座椅空着。这个座位是属于伏罗希洛夫的。伏罗希洛夫本人在2小时前刚刚乘坐飞机前往列宁格勒,作为西北方面军总司令的他接下来有很多事要忙。
伏罗希洛夫座位的对面,长桌的右侧第一个座椅上,布琼尼双手抱胸。与斯大林一样,这个苏联老元帅也是一言不发,将自己的视线紧紧固定在身前的桌面上。只是如果你仔细看,就能发现他那嘴浓密的大胡子在微微抖动着。
坐在左侧第三个座椅上的华西列夫斯基与他身边的铁木辛哥两人分别将视线固定在沙波什尼科夫身上与他身后的地图上。
会议室内的所有人都能从面前这个老元帅身上感到一种淡淡的凄凉。没有人说话,整个会议室的空气就仿佛冻结了一般。
“我……请求……解除我参谋总长的职务……”
座椅拖动的沉闷声响打破了会议室内的寂静,坐在长桌后排的瓦杜丁一把站了起来。在众人的注视中大声道:“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同志。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参谋部的所有人都有错!”
当沙波什尼科夫请求解除他的职务时,说实话除斯大林与布琼尼外,会议室内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他们深怕这个老元帅会像“大清洗”中的那些军官们一样,在契卡行刑队的枪口下魂归西天。更何况,这次没能准确判断出德军行动,并不是这个老元帅一个人的责任。
所有人将视线移动到依然在不停抽烟的斯大林身上。在一片寂静中等候他们的最高领袖的回答。
放下嘴中的烟斗,斯大林抬起头看着站在一旁的沙波什尼科夫道:“尼古拉·费奥多洛维奇同志说得没错。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同志。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斯大林说着用烟斗轻轻敲击着桌面。在轻微的“咚咚”声中他接着道,“情况虽然有些出乎我们意料,但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同志。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追究责任,而是想办法如何摆脱目前这种局面,让战况向着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我、我们大家还有整个苏维埃zhèng fǔ依然相信你。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同志。”
“……”沙波什尼科夫依然低着头,只是他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在一片沉默中,先前一直默不作声的布琼尼突然一拳砸在会议桌上,随后大喊:“好了!现在让我们开始讨论如何干死那群德国鬼子!或者说如何替那群德国鬼子收尸!”
会议室内响起了零星的轻笑声,将先前那凝重的空气一扫而空。
在会议结束后斯大林在他的办公室内与沙波什尼科夫单独谈了个小时。在单独会谈中即便斯大林数次表示对他的信任,沙波什尼科夫依然执意辞去参谋总长的职务。用他的话说:他属于上个时代的老古董。所拥有的经验已经不再适合这场全新的战争了。应该将更多的机会留给那些年富力强,又富有创造力的年青人。
纵观历史,斯大林对于沙波什尼科夫的信任从没有改变过。否则在4年最危险的时候,他也不会让这个躺在病床上的老人来接替朱可夫被解职后的空缺。当然最后在沙波什尼科夫的坚持下他的参谋总长的职务还是被解除了。新职务是西方方面军预备役总指挥,说明白点这就是个放着看的虚职。
单独会谈最后,斯大林向沙波什尼科夫询问谁能接替他的职务时。沙波什尼科夫毫不犹豫地说出了三个名字。一直与他合作的华西列夫斯基、瓦杜丁以及此刻正在乌克兰的朱可夫。
沙波什尼科夫特分别指出西列夫斯基善于出谋划策,但是遇上需要决断的时候有些优柔寡断。瓦杜丁年富力强又极具才能,但是缺少指挥大规模作战的经验。在三人中朱可夫最适合。朱可夫聪明、勇敢、果断。但是不太会做人,他需要一个人来弥补这个缺点。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