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扯着我被拉住的衣袖,努力与她保持距离,一边说:“那个,姑娘,我自己进去就好了。你去忙吧!”她看我确实要进去,也就不纠缠我,继续去拉客了。我整了整衣衫,走了进去。
这时迎来一个老鸨打扮的大婶,看到我一身颇为不俗的衣饰,眼睛一亮,热情的迎了上来:“公子贵姓,第一次来哦!”
“免贵姓李。”我刻意的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春桃,夏荷,快来招呼客人!”她唤来两位姑娘。
这两姑娘真是“远看像野花,近看像菜花,原来是麻花,哎哟我的妈!”看得我那叫一个寒哪!别怪我挑剔,平时身边都是极品,而这两位真他TM级别差得太多了!
我躲开二位伸过来的爪子,拉住想要去招呼其他客人的老鸨:“哎,我说嬷嬷,能不能换个?”
“公子眼界挺高啊,就是……”她眼神有所暗示。
“我要见你们花魁!”我从怀中掏出粒金豆抛给她。虽说我不太清楚这里的行情,可是从老鸨欣喜的眼神中看出,我的价她很满意。
她接过金子赶紧揣入袖中:“哎,李公子,我家语嫣今天不见客。要不我……”
还没等她说完,我就自顾自的从怀中掏出个钱袋:“哎,金子啊金子,不是我不想让你们花出去,是人家不给我机会花。这可怎么办呢?要不我们换家地儿?”说完,装腔作势的往外走。
“哎,公子爷,您别走啊!劳烦您等一小会,我这就去给您安排!”老鸨当然不会傻到放过我这凯子爷,连忙叫来个端水的小厮将我带到花魁的香闺飘香阁让我稍候。
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天香国色,这语嫣还架子挺大,我这茶都快一壶下去了,人还没到。就在我不耐烦的准备走人时,一位女子在丫鬟的搀扶下婀娜多姿的从里屋走了出来。她缓缓的来到我面前,欠了欠身:“小女子身体不适,让公子久等了。”
“姑娘请坐!”我温文一笑。
等她坐定,我不着痕迹的打量她。论姿色嘛,比不上我家箬箬;论嗓音嘛,比不上我家勒勒;就不知她的才艺和我比起来怎么样。
“既然姑娘身体不适,那我们以茶代酒,干一杯如何?”我举起茶杯。
“那恭敬不如从命。”她大方的与我干杯。
“听闻姑娘琴艺称得上‘扬州一绝’,那劳烦姑娘弹奏一曲如何?”我客气的笑笑。
“公子稍等。”她净手,点香。
《高山流水》从她的指间流淌而出,我细细的品味着……
一曲下来,她在矮桌前歇手问我:“公子以为如何?”
“恩,”我沉思了一下,“曲是好曲,姑娘弹奏得也很不错,只是……”看着她挺高傲的样子,怕说出来打击她。
“只是如何?”她走上前来。
“只是缺少了一味。”我皱眉。
“哪一味?”她追问。
“最主要的一味:清新。”既然她要问,我就答,被伤了自尊心别怪我。
“哦?”她不信。
“不如我来弹给姑娘听如何?”我挑眉。
“公子请便。”她作了个邀请的姿势。
我在水盆中虔诚的洗着手,用毛巾擦拭干净,然后在矮桌前坐定,闭目凝神,等脑中一片清明,手抚上琴弦。
潺潺的溪水声回荡在清幽的山谷中,感觉是那么的古雅出俗,悠扬淡然。一切尽在不言中……
抚罢,我张开双眼,也不说话,直直得盯着失色的花魁。
半晌,她长叹一声:“我,输了。”
“姑娘的琴艺没输,输的只是心境。”我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