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敖?000多年前的青铜器时代。他们选中了兀立在沙漠中的特尔·马尔狄赫荒丘,对之进行了连续多年的大规模调查和发掘,结果大喜过望,意外地找到了一座不为人知的王国都城——埃勃拉。
考古队首先发现了宏伟壮丽的特尔·马尔狄赫陵墓,接着又发掘出埃勃拉王国的宫殿和神庙。这些建筑布局和谐,技巧精湛,堪称古代西亚建筑艺术的精华,让人惊叹不已。由于马尔狄赫荒丘遗址的地层叠压完好,因而实际上构成了一幅完整的西亚历史画卷。从考古发掘出土的资料来看,约公元前4000年这里已有原始先民定居,到公元前2900年左右埃勃拉已是西亚比较强盛的国家之一。这个国家是以埃勃拉都城为中心联合附近一些村庄和城镇而形成的,故有学者称之为“城邦国家”。据估计,当时埃勃拉都城里聚居着约3万居民,整个埃勃拉王国鼎盛时期人口约20~30万,是古代西亚城邦国家中人口较多的国家之一。
埃勃拉城平面大致呈菱形,最宽处约1000米,辟有4个门,遗址总面积56万平方米,城址中央是近似圆形的卫城,直径约170米。1973年,考古学家在卫城中发现了公元前3000年前的王宫。宫墙高达15米,宫殿鳞次栉比,千门百户,结构复杂多变,阶梯走廊曲折相通。在城墙和卫城之间是普通居民的生活区。1975年,考古工作者又在卫城中发现了王室档案库,里面出土了大量完整的文书。主持发掘工作的保罗·马蒂尔博士惊叹道:“我的第一印象是,我好像看到一个陶土碑牌(泥板文书)的海洋!”
埃勃拉古城重见天日无疑应归功于考古人员的辛勤努力。1968年,马蒂尔博士在卫城遗址中发现了一个公元前2000年的无头玄武岩男子雕像,雕像的袍子上刻着26段楔形文字铭文。在26段文字中有一个特别引人注目的铭文,其中写道:“因为埃勃拉之王和伊斯塔尔女神的缘故,将水槽献给大神庙。”这里第一次提到“埃勃拉”,但不能确认其真正的含义。一些考古学家据此推断:这个卫城是古国的首都所在地。1974年,马蒂尔博士在王宫里的一间小房子中,发现了42块散落在地上的碑牌,有些碑上的楔形文字是苏美尔语,另外的碑上楔形文字无法辨认。1975年9月,考古队又发掘出1000多块这样的碑牌。9月份的最后一天,考古队发掘出一个很大的档案库(或者说是很大的图书馆),里面有大量的泥板文字(亦称“陶土碑牌”,上面刻有楔形文字)。发掘出的楔形文字多刻在石头和泥板(泥砖)上,由于落“笔”处印痕较为深宽,提“笔”处较为细狭,每一笔画的形状很像楔形,故称之为楔形文字。又因为笔画颇像钉头或箭头,故又称为“钉头文字”或“箭头文字”。这些文书不止一次的出现“埃勃拉”一词,其中有段文字写道:“人类创始以来,众王之中没有人夺取过阿尔马纳和埃勃拉,纳加尔之神为坚强的那拉姆·辛拓宽道路,赐予阿尔马纳和埃勃拉,又赐予阿那拉姆、杉树之山和大海。”那拉姆·辛(公元前2291~前2255年在位)是阿卡德帝国君主萨尔贡一世的孙子;大海指的就是地中海。据此,考古学家欣喜地意识到,他们幸运地发现了消逝数千年之久的文明古国“埃勃拉”。
埃勃拉出土的“楔形文书”为研究埃勃拉古国提供了资料,也为我们勾勒出一个神秘的国度提供了可能。埃勃拉在考古发现之前一直是一个不为人知的国度,有关这个王国的各方面情况,几乎全部来源于楔形文书的记载。马蒂尔博士对埃勃拉泥板文书进行了长期的深入研究和考证,提出了许多推测和论断。他认为,有些泥板文书至晚是写于公元前2500年,而早期泥板文书是出现于公元前3000年左右至2500年以前。有一部分(约80%)泥板文书上写着真正的苏美尔语;另一部分(约20%)泥板文书上写着一种古老的闪语(西亚塞姆族方言,或称埃勃拉语)。据此专家们推测,当时的埃勃拉王国可能以苏美尔语为官方语言,而民间语言仍属西亚塞姆族语系的一部分,埃勃拉国最古老的居民有可能是塞姆族的一部分。马蒂尔博士把埃勃拉一部分泥板文书上用苏美尔文字书写的塞姆方言,称之为“埃勃拉语”。后来,他从大量的泥板文书堆中,发现迄今为止最早的翻译词典,这部词典把“埃勃拉语”的词汇译成对应的苏美尔语词汇。由于发现了这部古老的翻译词典,因而为今天学者们研究埃勃拉泥板文书提供了方便。但“埃勃拉语”作为塞姆语的一种,究竟与已知的西亚阿卡德语、阿摩利语、希伯来语有何联系,尚是一个待解之谜。埃勃拉泥板文书写有上千个人名、5000多个地名,其中提到较多的是启什(Kish)和阿达卡(Adab)。有一块泥板文书上写有260座古代城市的名字,这些城市历史学家迄今还未听说过。另一块泥板文书上写有70种动物的名称。一些泥板上写有很多指令、税款和纺织品贸易的账目以及买卖契约。由此可以推断:当时的埃勃拉王国的经济相当繁荣。
消失的沙漠古城埃勃拉之谜(2)
王春来
连载:世界远古之谜 出版社:文汇出版社 作者:王春来
尽管还有相当数量的“埃勃拉文书”尚未破译,但是根据已经释读的大量文书记载,学者们已初步勾勒出这个神秘国度的概况。
大致说来,埃勃拉古国是一个高度发展的奴隶制国家。据早期泥板文书记载,在公元前3000年代埃勃拉大约处于奴隶制的初期阶段,国王是由选举产生的,任期为7年,可以连选连任。由此可见,当时还保存着氏族制解体向奴隶制过渡期军事民主制的一些残余。后来,国
王变成了世袭。有一块泥板文书记载,国王埃勃利乌姆在位达28年之久,这说明在埃勃利乌姆统治时期,世袭制已经确定下来了。为了表示国王是“天神之子”,国王在登基时要举行奇特的涂油礼,作为一国之主与众不同的特殊荣誉礼仪,这样给王权披上了神秘的色彩,从而以“王权神授之说”来作为维持政权的精神支柱。国王是有无限权力的专制君主,独揽全国的政治、经济、军事、司法和宗教等大权,他的意志高于一切。国王为了自己享乐,不惜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役使战俘和本国劳动人民建造豪华的宫殿。即使退位后,也继续享受国家俸禄。有一块泥板文书记载王宫内的饷金名单上有11700个人名。埃勃拉王国经济方面的特点之一是王室奴隶制经济得到空前的发展。王室庄园(包括农庄、牧场、种植园和各种作坊)遍布于全国各地。从中央到地方有严密的管理体制,拥有众多的行政管理人员和监督。另外的土地私有者是神庙和世袭贵族,神庙的土地财产主要归神庙僧侣所有,不能自由买卖。神庙拥有众多的奴隶,奴隶除了耕种神庙田地、放牧神庙的畜群外,还在神庙的手工作坊从事各项劳动。神庙的僧侣贵族占有大量土地享有不纳税的特权,他们除了从世袭的寺庙职务中获得收入外,还从事工商业活动,如开设店铺和高利贷、买卖奴隶等等,他们甚至参与政治活动,势力日益壮大。世袭贵族的土地来源有三:一是从祖辈继承而来的;二是通过侵夺或购买兼并而得;三是获赏于国王的土地。除了前面所述的王室土地、神庙僧侣和世袭贵族之外,剩下的则为少量的农村公社土地。由于统治阶级的剥削,无地或少地的贫民不得不依附于神庙或贵族,或沦为佃农,或沦为雇农,或甚至沦为债务奴隶。在埃勃拉王国晚期,贫富悬殊巨大,社会矛盾不断激化。
古埃勃拉王国实行募兵制,拥有一支兵种齐全、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战斗力强的常备军。国王凭借军事力量对内镇压,对外频繁发动侵略战争。泥板文书中有500多处提到幼发拉底河中游一个名叫马利(Mari)的城邦。马利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是埃勃拉统治之下的一个附属国。据说,埃勃拉国王曾将公元前2480年称为“征服马利之年”。开战的原因是由于马利国王伊布鲁尔·伊尔(Iblulrl)没有按期向埃勃拉王国交纳贡物,并且占领了埃勃拉王国的一个商业殖民地,于是埃勃拉国王派大将讨伐马利,迫使其投降。据记载,埃勃拉国王曾派自己的儿子去统治马利,担任马利的国王。除了统治马利外,埃勃拉国王经常派军队东征西讨,南攻北战,侵略过临近的许多城市。上面提及有一块泥板文书记载了260个城市的名字,据专家推测这些城市可能是被埃勃拉王国征服过的地区。随着军事侵略的胜利和王国版图的扩大,大量的奴隶和财富流入埃勃拉国内,埃勃拉的奴隶制也空前的繁荣起来。
正当埃勃拉王国称雄一世的时候,两河流域另一个奴隶制国家阿卡德(Akkad)王国也强盛起来。阿卡德位于巴比伦尼亚(今巴格达)以北,阿卡德城的国王萨尔贡一世(SargonⅠ,即沙鲁金,约公元前2371~前2316年)先后34次出征,统一了巴比伦尼亚地区,建立了阿卡德王国(约公元前2371年~前2191年),兵锋远达埃及、两河流域北部以及地中海一带。萨尔贡自诩为“天下四方之王”或“大地之王”。一块记载他的赫赫战功的泥板写道:“萨尔贡,王。俯首祈祷在图吐勒的达干神年面前,他(指神)把上部地区赐予他(萨尔贡),(此即)玛里、拉尔穆提和埃勃拉,直到雪松林和银山。恩利尔不许任何人反对萨尔贡,王。”据此可知,萨尔贡曾征服过埃勃拉王国。
阿卡德王国对被征服的埃勃拉王国旧贵族进行无情的打击,强迫埃勃拉人民交纳贡物、金银和牲畜,并提供奴役劳动,引起了埃勃拉人民的强烈不满和反抗。公元前2291年,萨尔贡一世的孙子那拉姆·辛统治时期,横征暴敛,滥杀无辜,他率领军队亲征埃勃拉王国,并将埃勃拉城焚毁殆尽。但王室档案库中的大量泥板文书幸免于难,得以完整保存下来,成为研究西亚历史的珍贵文献资料。阿卡德王国的军队撤退之后,坚强的埃勃拉人在废墟上重建家园,修筑了宏伟壮观的大神庙等建筑,古城一度恢复了昔日的繁华和喧哗。但好景不长,大约在公元前2000年左右,游牧民族阿摩利人的铁蹄践踏了这里,再度将这个城市掳掠一空,临走时又放了一把大火将其焚烧。此后,阿摩利人长驱直入,到达巴比伦,建立了古巴比伦王国。埃勃拉城因迭遭浩劫,日渐衰落。公元前15世纪中叶,埃勃拉又遭到赫梯王国的掠夺,埃勃拉城郭基本被赫梯人所毁。从此,埃勃拉居民也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埃勃拉毁灭性的灾难究竟是由于统治者内部的纷争造成的,还是由于来自北方的小亚细亚的强悍民族赫梯人的侵略,似乎已经成为永远解不开的历史之谜。有些学者认为,埃勃拉文化并没有随其城市的毁坏而消灭,它先被乌伽里特,后来被巴勒斯坦诸民族继承下来,但这些仅仅是推测而已。
消失的沙漠古城埃勃拉之谜(3)
王春来
连载:世界远古之谜 出版社:文汇出版社 作者:王春来
总体来说,古埃勃拉王国的发现是一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重大历史事件,在这样一个严重干旱、人迹罕至、鸟兽绝迹的沙漠地区,人类曾经建立过一个繁荣的国家,创造过光辉灿烂的文化,的确是一个了不起的奇迹。将它列为“世界第八奇迹”,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也不算过分。
消失的古城,并不因为其沉没于地下而淡化了人们的记忆,重见天日的古城依然迷雾不
散,向人们展示一个个谜团。人们相信,随着“埃勃拉文书”的释读,一部新的中东历史定会展现在世人面前。
曾经辉煌的帝国古波斯文明之谜(1)
王春来
连载:世界远古之谜 出版社:文汇出版社 作者:王春来
古波斯文明已失落了两千余年,古波斯的楔形文字也早已成了一种“死文字”,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它是相当陌生的,我们又该如何透过几千年的迷雾来看待它呢?
在波斯高原西部、伊朗与伊拉克边界旁的伊朗境内,有一座名叫克尔曼沙的商业城市,城东2~3公里处有一个名叫贝希斯敦的小乡村。两千多年来,它默默地远离城市的喧嚣,忘记了过去,也被人们遗忘在记忆的角落里。然而时至今日,“贝希斯敦”这个名字不仅走出
了克尔曼沙这座城市,而且冲出亚洲走向了世界。这,应该归功于它附近的一处悬崖,因为上面有一种让人找回失落文明的古文字;这也同样应该归功于一位名叫罗林森的英国人。
1835年,英军少校罗林森奉命前往伊朗,出任库尔迪斯坦省总督的军事顾问。这位业余考古爱好者到任不久,就风闻附近有石刻。他当然不会置若罔闻,跑去一看,果然在贝希斯敦村附近发现了一尊大型摩崖石刻。只见该峭壁铭刻离地面约有100公尺,石刻本身高约8公尺,宽约5公尺。上半部是一个浮雕,下半部是用古波斯语、埃兰语和阿卡德语三种楔形文字写成的铭文。楔形文字是西亚的古老文字,距今已有5000多年的历史。这种文字是用木棒或者芦苇当作笔,在粘土制作的泥板上书写而成的。书写了文字的泥板被置于太阳底下晒干或者用火烘干,当作“书”一样保存起来。如果是信件,则在泥板文书外涂上一层粉,再装进也是用泥制成的“信封”内传送。由于这种文字笔画呈楔形,考古学家称其为“楔形文字”。
为什么要用三种文字书写呢?因为古波斯楔形文字并非历史形成的文字,而纯粹是人造文字,而且使用范围有限,认识者极少。因此在用它发布诏令时,有必要以当时通用的埃兰文和阿拉美亚文译出。铭刻用三种楔形文字书写的缘由正在于此。
然而,古波斯的楔形文字随着公元前330年波斯国的灭亡逐渐变成了一种无人通晓的死文字,而另两种楔形文字也早已失传。因此,人们并不知道这些文字在向人们诉说着什么。罗林森决心解开这个谜!他冒着生命危险爬上悬崖峭壁,小心异常地拓下一片片铭文,开始了艰苦卓绝的释译工作。功夫不负有心人。踏着前人的脚步,经过12年的钻研,罗林森终于在1845年成功地译解了其中的古波斯文,而剩余两种文字所述内容估计与波斯文是一致的。从此,悬崖上的这种让人疑惑不解的东西不再是一个谜,人们了解到它的背后一个鲜为人知的故事。
公元前522年3月,波斯皇帝冈比西斯二世率大军远征埃及。有一个名叫高墨达的僧侣乘机冒充被冈比西斯处死的皇弟巴尔迪亚,在波斯各地和米底发动叛乱。叛乱持续了半年之久。皇帝冈比西斯在从埃及返回波斯的途中突然病死。高墨达便以巴尔迪亚的名义名正言顺地当上了皇帝。但他从不召见大臣,每天深居简出。这可不像一个皇帝的所为,大臣们疑窦重重,一时之间,流言四起。有人传说这个巴尔迪亚其实是拜火教僧侣高墨达,但苦于拿不出确凿证据。后来,冈比西斯过去的一位王妃发现新皇帝没有耳朵,并将这事告诉了父亲欧塔涅斯,欧塔涅斯马上断定新皇帝不是巴尔迪亚,而是僧侣高墨达。因为在居鲁士当皇帝时,这个高墨达由于过失被居鲁士下令割去了双耳。欧塔涅斯马上把真情告诉了另外的6名波斯贵族,其中包括后来的皇帝大流士一世。他们决定发动一次政变,杀死高墨达,夺回政权。他们成功了,但是围绕着谁最有资格当皇帝,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