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她的。
我把最近习得的佛理,整理了一下。
如果没有轮廻,生命怎么得到休息和改造?生命怎么重新开始?
我时时刻刻问着自己的夲心,在这荒谬的世间,我该何去何从?我渐渐悟领到,今生,必然还有一项任务,必须达成,除了当理财顾问之外。不做点有意义的事,便一切空亡了。就如龙王降雨,是以心念力故,所以能雨雨于天下。
从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来看世间,世间是无情,是残酷的,而且自然生,生是生,生没一丝喜可喜,自然灭,灭是灭,灭得卑贱。好像除了绝望,只有绝望,佛陀不讲自然,讲因缘,因缘和合则生,不和合则灭,就又充满希望了。是有缘才能相聚,岂有不惜缘之理?
因缘和合所產生的果报,是不能顿逃的,面对现实,最初一念往往决定以后之方向和业果,一念真,念念皆真,一念妄,妄相生妄,没完没了。反之,真心含着慈悲意,必然夲心清凉,自有一番不同的境界。
我们每天在大台北都市中生活,那人潮人流,不是过江之鯽吗?
高大的楼屋,不是山岭吗?巨兽老妖一般吞没着虫一般无助的生活的人们,一群群彩色的蚂蚁,肥瘦不一的蛙。
塞车了,不是如风,时动时静吗?
我们生活在如此忙碌,如此坚固,层层迫压的世界里。人渺小得比豆荚里的虫还不如。又妄想爬上楼的顶峯去!简直身无立锥之地,却希望赚到整个世界。
年轻人一直想出人头地。却不知为巨兽所绑,绑在腰间,每天惶惶不可终日,往东往西,忙赚钱,又忙赶人潮花钱,生命就这样的老去了。慢慢的,一种没有心的文化,一种巨兽,人造巨兽,正在欺压人们的心灵。
人又恢復千古的习气,被奴役失去自由失去真心的悲惨岁月又开始了。这样茫然的生活,为生活而争斗,又拚命消费享乐的,一而再,再而三的透支生命,值得吗?
人,会不会一觉醒来,发觉自己是个奴,而痛苦不堪?
如果心中没有佛?
晚饭时,小芬来,说:「陪我回三重,我请您吃好吃的肉羹。淑英常去吃,也说十分好吃。您在小吃店等我,我回家拿两件冬天的夹克,明天我载您去九份玩。」
「走走走,」小芬硬将我拉走。
——坐在她的后座。
「抱住我的腰,我要拉风起来。」
我在后座想着尚末写完的一段话:
因此,一种精神的觉醒,会像革命般的传开来。
人会反向内心要求精神的满足。
去试着探寻生命的奥秘和一些灵异的内心世界。一如迷人的前世因缘。
期望看向窗外时,每一株树皆站立有一尊神,天空白云上端,皆是佛和菩萨。大厦不再坚硬变得似水柔情,像个小男人,体贴入微。
穿走在闹市的小巷中,人和人间,应有一股热忱在,不再那么漠然的擦身而过?人不能把别人看做非人的活着?要有很好的人际关係才行。
抱着细柔腰,感觉出女体异样的颤动来。还有她那满心的兴奋与骄傲,也传染给我。
可是如果她没有男女之妄想呢?
那会变成怎样?一个少年载着一个老头,又有什么文章好写?
因此一切都是妄想惹的祸?
——小芬为我带来一件冬装夹克,我们并没有骑机车上九份?改坐公车上去。我怕她的机车爬山有问题。早上十点多就到九份山上了,我们在山庙抽纤,小芬又露出怯弱的模样,可怜兮兮的,十分好玩。假装小鸟依人,又不大像?有时候,看她连走路都走不来?随时都会拌倒似的。她就是一直紧张一直紧张,一直兴奋一直兴奋,好像一刻也停不下来?
九份的山小小的,像素贞传说中的小桃子奶房,仰躺在海弯里,那海弯高深莫测,充满了歷史的痕跡。却有某种缩写常存心中?
我们顺着山路走,来到曾有小上海之称的山街,已然落漠,不堪回首,我们去吃芋圆和鱼丸,然后到一家茶舘泡壶好茶,坐在阳台上,正好在群山之中,小芬拿出耕读园的手艺来,为我沏茶。
「跟你出来真好。」
「为什么?」
「非常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