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迭了然,一副顺着他说的笑意:“这么点啊。”
江云边有恃无恐地点头:“就这么点呢。”
周迭叫了车,江云边坐在里侧时按下了车窗,回头问他:“味道会很重吗?”
意识到江云边说身上有没有沾染其他信息素,周迭垂下眼,手撑在车座上往江云边靠了靠。
周迭的脸贴到颈侧时,江云边愣了一秒,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那人说。
“不知道,我闻闻。”
呼吸扫过颈肩跟耳垂,江云边还没意识到痒的概念,自己就躲了一下。
Enigma微凉的雪松味氲过鼻尖,扫开了萦绕了一晚上的其他气味。
江云边回头看着他,周迭靠回了窗边,神情淡然:“还好。”
没有染上其他Alpha的味道。
江云边有一瞬诞生了某些奇妙的想法,刚刚周迭那个动作显然是让他感觉到自己的某寸领地被入侵了,可偏偏他却并没有觉得有其他什么不适。
是错觉吗?
车内安静下来,将近半个小时后,周迭还以为江云边睡着了。
刚想替他把窗户按回去,就听到他问:“徐昭若的情况怎么样?”
“特殊时期提前了,可能要做个检查,但医生说没有大碍。”
“让她好好检测一下平均RBC信息素浓度之类的,不要留下后遗症。”
周迭顿了一下,微微回头:“你好像很了解?”
江云边看着窗外,光影匆匆在他的瞳仁上留下色彩,却将他的轮廓沾得有些冷意。
“我妹妹以前也被诱导过。”
他的声音比夜风还薄,似乎一揉就碎,光从他的话里就听辨出这个人此刻心情的低落。
对江云边来说这是碰不得的过往。
周迭没有想到他会把秘密这样摊开,看了一会儿:“你很难过。”
班里的人都知道江云边很宠他的妹妹。
他垂下眼眸:“是我的责任。”
江云边永远也没办法原谅自己,要不是因为他这个哥哥失职,江云以永远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被隔离开。
“江云边。”周迭叫他的名字,“到了。”
到站了。
江云边嗯了声,慢慢地站了起来,看着一片寂静的小区。
“我父母都接受不了那件事情,他们选择离婚,我妈妈曾经不允许我再接近我的妹妹。”
江云边错了,但没有人愿意给他改过的机会。
应该说,哪怕他想改过,对江云以的伤害也不可能就此抹去。
“我是个不合格的哥哥。我做错了很多事……”
“江云边。”
周迭的手顺着声音落到了他的发顶,似乎是控制好了力度,指尖没入江云边的发丝里,轻轻揉了揉,“你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不堪。”
江云边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安抚过,轻柔地揉他的发顶,温声地掰正他偏激的自我否定,还要把薄荷糖塞到他手心。
“周迭。”江云边的指尖轻轻拨弄着锯齿状的糖果包装,带着点笑意,“你好像不是很会哄人。”
周迭几乎是瞬间就明白江云边是个很会逃避别人关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