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怕一个小道士?”
颜康成问得认真,鄯茹回答的也很神秘,“你不知道,这个小道士很有些手段,再说我闲得无聊,他追我跑,多好玩呀,要不你陪我玩?”
颜康成笑了笑,忽然也神神秘秘的说道:“我不能陪你玩,我现在可是杀人凶手。”
“杀人凶手?”鄯茹不信道:“难道你还打算去坐牢吗?”
“对呀,坐牢不好玩吗?”
鄯茹正要说笑,突然语气一转,“那小道士又追来了,你好好玩你的,我走了。”
颜康成见鄯茹说走就走,他抬眼打量,忽见前方幽暗的树林中群鸟惊飞,此起彼伏,一条人影如鹰隼般急速飞掠,在树梢上如蜻蜓点水般卷起麦浪,眨眼便来到林边,紧跟着树梢往下一荡,那人便如大鹏展翅般忽地闪现出来。
这次钱捕头和姜燮等俱都惊叫起来,钱捕头更是高声叫道:“闻殊道长,别来无恙?”
闻殊道长道袍随风鼓荡,长袖猎起,煞是威风凛凛,而云鬓琼髯之间,道眉剑竖,凤眼生辉,恰似天神降临,方圆百丈之内似乎都跟着明亮起来。
及至双脚落地,闻殊道长侧身对钱捕头略一点头,刚要掠起,忽然看见颜康成,微微一愣,急忙停住身形,纳闷道:“表兄,你这是怎么了?”
“表兄?”颜康成瞪大了眼睛,“没,没事,一点误会,你快去忙。”
闻殊道长匆忙点头,又如大鸟般倏忽掠起,几个起落之后,眨眼就不见了。
“表兄?这下好,倒多了一个道长表弟。”颜康成嘿嘿的笑了笑。
“钱捕头,这闻殊道长怎么如此了得?他怎么又叫那家伙表兄呢?”姜燮吃惊的问道。
钱捕头看着闻殊道长消失的方向,频频摇头,“他俗名颜闻殊,母亲病逝后,便在墓冢处结庐三年,后来就在九阳宫出家了,他跟颜俍么,本来就是表兄弟,”钱捕头回头看了颜康成一眼,“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有道士出现的地方,必有妖魔鬼怪,咱们要小心了。”
姜燮闷头想了半天,忽道:“刚才那位陆某,钱兄可认得?”
钱捕头略微点头,拍了下姜燮的肩膀,“姜兄的内家功夫在曲阜可算数一数二了,可是跟刚才那人比划,我看姜兄似乎敌不过三招,此人穿着虽然普通,但是浑身上下总是透着书香儒雅,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崇贤馆。”
“崇贤馆?”
钱捕头伸手止住姜燮,又道:“即便如此,他不表明身份在先,我等自当不知,姜兄莫要放在心上。”
众家丁一听崇贤馆,都吓了一跳,立刻都闭紧了嘴。
“崇贤馆?”颜康成心里嘀咕着,莫非是设于东宫供太子读书的崇贤馆?现在是贞观十三年,看来太子羽翼丰满,威德昭著,连这些乡野村夫也都心生敬畏,颜康成见前方众人越走越急,心下纳闷,走这么快,不怕我逃跑吗?
“曲阜?”颜康成忽然想起了钱捕头说的话,“看来我穿到了大唐境内,这里应该就是我两千年前的家乡了,现在还穿不了时间,横向移动倒是没问题,对了,如果那个陆德明是从长安来的,又是崇贤馆的名人,有空倒要问问他,或许他能认识唐僧。”
颜康成这一路上嘀嘀咕咕的,前面的众人早就习惯,都把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没有人去搭理他。
“困死了,休息一下睡个觉行不?”
他伸手扶着毛驴车,突然觉得有些困,他看了看毛驴车上的那位大哥,忽然手脚并用的爬上了毛驴车,他一拧身,趴在了尸体旁边,“大哥,借你个宝地,别嫌挤呀。”
他伸手拍了拍他大哥,说完便立刻马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