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声大叫,瞪着两个眼珠子看着众人,只是他那张嘴合拢不上,却不闲着,兀自在那儿哇啦哇啦的说着。
“啥?你活该?咎由自取?再也不敢了?”
杜津成听着颜康成在那儿插科打诨,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来之前听陆德明说起过萧府暗藏高手,本来他还嗤之以鼻,可是目下来看,他连这个高手是谁都难以分辨,当下闷哼一声,眼看霍华廷和沐毅风一直没有分出高下,登时有些泄气。
“什么?口渴?要喝水?什么?牙疼?要拔牙?”
孔捕头被颜康成一顿奚落,哼哼唧唧,憋得脸红脖子粗,他看了看杜津成,指了指颜康成的鼻子,气急败坏的走了。
颜康成笑得幸灾乐祸,杜津成正要发作,忽见萧敬坤起身来到他身边,躬身道:“杜学士,天色不早,我这就吩咐下人准备晚饭如何?”
杜津成哼一声,当下朗声道:“好好好,今天本官算是长了见识,入京之事,萧员外不妨仔细斟酌,青山不改,后会有期!”
说罢一挥手,向霍华廷招手而去。
霍华廷正斗到酣畅处,却不肯就此罢手,沐毅风突地跳出圈外,拱手道:“霍兄刀法精湛,沐某受教了!”
霍华廷哈哈笑道:“沐兄剑法通神,霍某佩服!”
颜康成见众人都涌到了院子里,便悄悄离开人群,偷偷来到鄯珠的住处。
鄯珠见是颜康成,也不说话,立在那儿抿着嘴笑。
颜康成皱眉道:“你还有心思笑,我问你,潘朗是谁?”
“潘朗?”鄯珠一愣,“颜公子何故说起此人呢?”
“刚才捕头来过了,”颜康成压低了声音,“他说潘朗的死和你有关,到底怎么回事?”
鄯珠唬了一跳,忐忑道:“捕头?钱捕头?”
颜康成瞪着她:“钱捕头不是死了吗?是新上任的,姓孔。”
鄯珠摇摇头,忖道:“不可能,那天没有别人看见的,难道被茶馆的东家看见了?”
颜康成吃了一惊:“难道你真杀人了?”
鄯珠叹口气,看了看内室,“这事说来话长,简单点说,那天我被潘朗调戏,是鄯茹姐上了我的身,然后,,”
“什么?”颜康成突地提高了嗓门。
鄯珠吓得伸手捂住他的嘴,可是又觉得不妥,赶紧又把手松开。
“艹你妈,这潘朗是什么人?”颜康成气哼哼的骂着。
“人都死了,你干嘛还骂他?”
“哼,死了?我去把他的坟给掘了。”
鄯珠忽地伸手拽住颜康成的衣袖,笑道:“行了,看你气得,我又没怎么着。”
颜康成忽地笑了,“鄯珠妹妹,你现在不怕我了?”
鄯珠忽地松开手,板着脸看着颜康成,忽地又抿嘴一笑,道:“我在纳职城的时候,非常寂寞,便养了一条小狗,那条狗长大以后,变得异常高大凶猛,虽然我知道它不咬我,但是它咬人的时候非常恐怖,那个时候,我心里就很怕它。”
颜康成听得哭笑不得,“你这就不对了,你把我说成一条狗?狗和人毕竟不是同类,你这么损我可是有点过分的说。”
“你觉得咱们现在是同类吗?”
鄯珠的话像一把刀,突地扎在颜康成的心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