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儿将水碗放在一边,忐忑不安的站起来,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几步,凄凄惨惨的看着白骨精,突然狂笑道:“夫人,左儿这辈子没有侍候好您,下辈子一定,一定好好侍候您!”
左儿说完,作势便要扑将上去,只是突然间她却弯下了身子,双手紧紧捂着肚子,撕心裂肺般哀嚎了几声,突然又猛地抬起头,只是她满脸紫黑,七窍流血,那些血水变成了暗黑色,在她的脸上恐怖的涂抹着,她竭尽全力般站在那儿,双手却无力的浮在半空,原本恐怖狰狞的面容,此刻只剩下空洞的眼神,她似乎用尽了全力,死死盯着白骨精,可是她的双手颓然垂下,然后便身子一歪,噗嗵一声栽倒在地。
左儿甫一栽倒,白骨精和右儿齐齐的盯向了颜康成,颜康成看得不解,这左儿只喝了碗里的几滴水,怎么就突然被毒死了?她不是在搞恶作剧吧?
“不是我下的毒,跟我没关系。”颜康成急忙摇头。
白骨精忽地从石墩上闪身下来,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着颜康成,皱眉道:“你当真是好本事,奎木狼不会的瞬移术,你会,能毒死奎木狼的毒,你却浑若无事,你老实告诉我,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你是说,那水里有毒?”颜康成兀自不敢相信。
“你说呢,没有毒左儿怎么会死?”白骨精瞬也不瞬的盯着颜康成。
“没道理呀,有毒,应该我先死,我没死,水就应该没毒,难道还有第三种可能?”颜康成实在是想不明白。
“**儿霸,少在这装疯卖傻,我要挖出你的心,替左儿报仇!”右儿手里忽然多了一把长剑,猛地向着颜康成刺来。
右儿拔剑在先,说话在后,话刚出口,长剑已经刺到了颜康成的胸口,只是她话音未落,剑锋却突然被白骨精抓住!
“右儿,”白骨精忽然转身看着她,冷笑道:“你这是报仇呢,还是杀人灭口呢?”
“我,我当然是为左儿报仇了,我与他素味平生,灭的什么口呢?”右儿喃喃的看着白骨精。
“右儿,”白骨精忽然笑了,“你当真以为我老糊涂了么?左儿一向潜心修道,而你却任意妄为,若不是我看在左儿的份上,早把你撵了出去,你此番又勾引了鸡鸣狗盗之辈,究竟有何企图?”
白骨精忽地转过身,看了看躲在远处的鄯珠,冷冷道:“你们这二位呢,想必是早已埋伏在洞中,故意被我发现,一个冒充被抓来的公主,一个编出个瞬移之说,至于这位**儿霸为什么没被毒死,那就只剩下第三种可能,必是你事先服了解药,**儿霸,我这番说辞有没有道理呢?”
“没有道理,一点道理都没有,”颜康成大声道:“我什么时候服过解药了?先前那不过就是一碗白开水,那左儿要自杀,跟我有什么关系呀?也许她的毒藏在牙缝里呢?这左儿右儿我可是从来没见过,她们会有好心给我服解药?我实话跟你说,我倒是和这位鄯珠姑娘有过一面之缘,她便是我家大王的远房亲戚,我怕你们不知情伤害了她,这才惶急的跑出来告诉你们,白骨精,我说的这些可是句句属实,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我家大王呀?”
“哼,别以为你抬出奎木狼我就不敢杀你,你若敢戏弄本座,便是和波月洞翻脸我也要亲手撕了你!”白骨精忽地转过身去,上上下下打量着鄯珠,冷笑道:“楼兰公主?奎木狼的远房亲戚?你倒给我说说看,你是奎木狼哪一房亲戚?若有半句不实,我立刻活剥了你!”
鄯珠看了看颜康成,颜康成也盯着鄯珠,从到洞外开始,他一直没能和鄯珠说上话,此刻也顾不得仔细打量,急忙挤眉弄眼的使着眼色,可是他头上缠满了纱布,只剩下眼部暴露在树荫之外,此时这么忽然一眨,倒显得有些诡异恐怖,鄯珠看上一眼,赶紧低下了头。
“白夫人,”鄯珠直了直身子,摆出只有公主才具备的高贵姿态,傲然道:“你说你和狼前辈素有来往,难道你和我一样不知道狼前辈和我楼兰皇族世代为亲吗?楼兰灭国之后,仅剩的一支皇族后裔在狼前辈的照顾下才隐世埋名活了下来,年前这位波霸兄和狼前辈到我府上造访,我娘才跟我说起这些事情,而今我本想亲自到波月洞拜谢,却不想在这山脚下遇到了左儿右儿,她们杀了我的护卫,还将我掳上山来,如今夫人却反来问我,我也要问问夫人,我所说的哪一句不实?哪一句不真?你若要吃我杀我,就只管动手,我如今不过是个落魄公主,便是死了也奈何你不得。”
“哈哈,”白骨精突然阴恻恻的大笑一声,“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娘子,说得本座还真有些信了,看在狼兄的面上,本座可以放你们二位一马,不过本座把话放这儿,若是你们觉得本座好欺负,变着法子来消遣我,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们死得明明白白,如今我也不怕落得天下人的耻笑,自家的奴才都敢背地里造反,右儿你说,这可怎么办好呢?”
白骨精话音未落,手中突然多了一条黑色长鞭,猛听得“啪”地一声脆响,右儿后背上的衣襟赫然多了一条鞭痕,而鲜血顷刻间便染红了衣襟。
右儿一哆嗦,咬牙切齿的怪笑道:“白骨精?哈哈哈哈,我当夫人是何方神圣,原来不过是一堆白骨,我与左儿可是仙胎道体,却侍奉了你这么一个腌臜怪胎,就凭你也想吃唐僧肉,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啪!”
白骨精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鞭子啪啪的抽在右儿身上,把右儿浑身上下抽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右儿痛得手扶着前胸,却咬牙硬挺着抬起了头,口中兀自不停的唾骂着!
“啪!”
白骨精忽然停下手,恼羞成怒的说道:“我给你留下半个人身,是让你好好思考怎么做人,没想到你却变本加厉不知好歹,今天我就成全了你,让你从此做不了女人!”
白骨精说罢手一挥,竟然将右儿的左胸抓了下来,她疯了一样哈哈大笑着:“嘲笑我是白骨精?我白骨精怎么了,照样吃掉你这天鹅肉!”说罢嘴一张,大口大口的咬起了手中的血肉,时不时又发出阵阵哈哈的笑声。
颜康成看到这一幕,吓得心惊肉跳,原本像个仙女似的白骨精,眨眼就变成了一个恐怖的恶魔,“我的妈呀,我得离他远远的,万一被她咬上一口,她不疯我也得疯了。”
颜康成手脚被绑得结结实实,他左支右扭着,用力转过身,一下一下往鄯珠这边蹦,可是突然,他猛然听见一声大喝:“站住!”
颜康成一呆,抬眼看去,被抽得不成人形的右儿,此刻突然掏出一把匕首,指着颜康成喝道:“转过身去,杀了白骨精!”
“嗯?”颜康成瞪着老大的眼珠子,使劲眨巴了几下,骇然道:“你在跟我说话?”
右儿急红了脸,突然手起刀落,一刀刺入了鄯珠的肩膀,恶狠狠道:“你若再不听话,我下一刀便刺入她的心脏!”
话落时手臂一带,鲜血顿时喷射而出,鄯珠疼得一声惨叫,仰天昏倒在地,右儿突然间发难,唬得颜康成不知所措,他心念电转,怎么也弄不明白,他见右儿高高的举起匕首,对着鄯珠就要刺下,吓得他慌忙叫道:“停停停停停!我听你的!”
颜康成说话间立刻转过身去,一下一下往白骨精这边蹦,等他抬眼再次打量白骨精时,吓得差点昏倒在地——白骨精披头散发,浑身上下鲜血淋漓,狰狞的面部已经血肉模糊,嘴边兀自滴着鲜血,她一声狞笑,突然张开血爪,铺天盖地般向着颜康成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