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力想问,但没问,心想人都有自尊的,夫妻间要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别人不爱听的话,不愿意回答的话,自己趁早别问。也许徐风霞说梦琼是许加添和赵卫红所生,是一句谎话呢?
大姑娘送上门,咱们哪能拒之门外,要来者不拒才对,特殊的年代,要有特殊的意识,特殊的思维才对。穷人娶媳妇还要人家什么生没生过孩子,是不是贞洁烈女,那宰相还取寡妇呢,梁红玉还当过**呢,照样留青史,成美谈。自己是谁啊,是山西一个县的炼铁工人,能和北京工作的大学生搞上,就是接到一个天上掉下的大馅饼。
一切来的太突然。赵卫红自那夜留宿后,又接连两夜在王大力宿舍留宿,又一天下午四点多,王大力刚下白班,徐风霞便和赵卫红来到王大力宿舍。“你来了。”王大力忙让坐。
“我来,是想问你点事?”徐风霞有些气吁吁地说。
“什么事?”王大力问。
“你和她,”徐风霞一直身旁的赵卫红,“是不是和她搞上了?”
“怎么了?”王大力问。
“我听卫红说你和她搞上了,这两天她还在你这儿住,你们还商定过两个月结婚?”
“怎么了?”王大力见徐风霞脸带怨气,有些不解。
“我只问你是不是?”徐风霞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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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怎么了?”王大力好奇地问。
“你们搞的真快啊,赵卫红才来山西几天,和你才见过几次面,你们就恋爱上了,还同住一起?”徐风霞边说声音边带哭腔。
“我和赵卫红恋爱,你应该为我高兴才对,难道我不该和赵卫红搞,可是你一直也没给我极少过对象啊?”王大力说。
“我走了。”徐风霞刚说几句话便想回。
“怎么那么着急,我去食堂打点饭,吃了再走?”王大力想挽留。
“梦琼一人在家,我不放心,我走了。”徐风霞推开门走了。
“怎么回事?”徐风霞走后,王大力问。
“我到她那儿,她问我这几天去哪了,我说来钢铁厂去你这儿了,她问晚上我睡哪,我说睡你这儿,她问你们恋爱了,我说过两个月我们就结婚,她不信,非要自己证实一下,亲耳听你说才信。这不,自己跑这证实来了。”
听了赵卫红的话,王大力仍是不解问:“我看她怎么有点生气,还有点悲凉,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你傻啊?”赵卫红用手指点了点王大力的额头:“她喜欢你呗,想和你恋爱,我一听她说起你便知道了。”
“那她也没跟我说呀?”
“女人好意思说吗,你应该先说啊?”
“她还没离婚,问过她,她说离完婚后再谈对象。”
“一个是不愿主动开口,一个是装傻充愣,我说你们俩呀”赵卫红说道。
十一前,王大力从厂里开了结婚证明,回到北京,直接到门头沟赵卫红所在的中学,找到她一起到公社结婚登记处,领了结婚证。王大力拿着巴掌大的红色结婚证,心里好像吃了一颗定心丸,找个北京的老婆,以后就能在北京安家,不管以后自己能还是不能调回北京,有了孩子,孩子户口随母亲,孩子的户口也就是北京户口了,自己的后代便不会在山西小县城里受苦,自己的生活有了目标,有了希望。
王大力带着赵卫红到自己家见了见母亲河姐姐弟妹们。赵卫红问:“你父亲呢?”
“父亲去世两年了。”王大力说。母亲河姐弟们对王大力找了个北京媳妇很满意,赞不绝口,赵卫红又领王大力去见了见赵卫红父母和兄弟姐妹,父母和兄弟姐妹虽然对赵卫红找个山西工厂的工人颇有微词,但直到赵卫红在山西还有一女,知道她的苦衷,便对她寻个山西的夫君,也都理解,客客气气地招待了王大力。
十月二号,王大力在自己家中摆了两桌,请了几个亲戚,王大力自己的母亲,姐姐弟妹,赵卫红的父母兄弟姐妹吃喝一顿,简简单单,便算举行了婚礼。十月五号一上班,赵卫红带两斤水果奶油糖,两条香烟,给同学校的教师们送点糖,送两包烟。学校老师给送个被面,枕套之类的,便算昭示大家结婚了。学校还算不错,分给学校内一间空房,让赵卫红住,赵卫红和王大力买了几件家具,做了两套被褥,便把家安在那里。
日月穿梭,王大力在北京呆了半个月,做了半个月新郎官,探亲假已到期,便回山西。时间流过,转眼又是春节临近,王大力在信中说:探亲假是十二天,这年春节如果回北京,夏天就没假了,问怎么决定,是回北京还是不回?
赵卫红来信说:与其你回北京,倒不如我放寒假到钢铁厂,在你那过春节,倒也别有风味。王大力见她愿来山西,心里也是高兴。再说赵卫红,自和王大力领了结婚证后,对这个原来曾在一个村一个砖窑干过活的人,便重又有了新的认识。
原以为王大力是个寡言淡语之人,但和他聊多了,也觉他又风趣之语,且待人憨厚老实,不说谎不骗人的,对赵卫红的过去不问不询,虽钱上不阔绰,但花起钱也不小气。而且一月开支下来,除留下自己生活费外,每月还给自己寄上二十块,也让赵卫红感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