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吃完,韩放说:“咱再弄俩瓜带回”这时天已全黑,二人悄悄游到西岸,各自摘了一个瓜,管同将自己摘的瓜放进袋里,回头一看韩放,隐约看到韩放在啃他自己摘的那个瓜。
管同忙将他拉住说:“回去再吃,没人跟你抢!”顺手将韩放啃了几口的瓜放进袋里,问:“味道怎么样?”
“味道不怎么样,不太甜可能有点生。”管同说。
二人回到住处,从口袋中拿出瓜,管同乐了,原来他发现,自己摘的那个瓜,是个西瓜,而被管同咬了几口的瓜,是一个已泛黄|色有些圆的南瓜。
第三天中午,管同和韩放又去水库游泳。赤日炎炎,烈日高照,连刮起来的小风也是热的,通向水库的小路静悄悄的,只有知了在不停地鸣叫。
“真热啊!”韩放道。
“热,游泳才痛快呢!”管同说。
他们走着走着,突然听到前边有人喊:“救命,救命啊!”随即,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他们奔来。他们看到一个全身的男人,一边挥舞着双手狂奔,一边大声呼叫“救命”,而他身上还湿漉漉地往下淌水。
管同忙拦住他:“你喊救命,有人抢你了?”管同看他赤身**,以为他让人抢了,连裤头都抢了,抢完后,把他们扔进水库,他是从水库跑出来的。
“不是,不是!”那人慌乱把挥舞着双手,结结巴巴地说:“人让水淹死了!”
“在哪?”管同问。
“在水库里!”管同他们没迟疑便同那人一起下到水库里。水库不深,按那人指的地方,三人摸来摸去,毫无踪影。“怪了!”那人说道,“他就在这地方游来着,我一转身,没多大功夫,就看不到他了。”
管同有些奇怪,这时,韩放凑到管同身边,附着管同耳朵说:“这孙子,就是那天捆咱们那堆里边的一个,救不救他们?”管同心中一惊,仔细端详那人,虽然这人脱的赤条条的,可是浓眉,络腮胡子,耳朵下面一道疤,捆自己时,自己确实看清了,有他。当时就数他手麻利,那个麻绳勒的紧啊,要不是自己捆时绷住劲,捆后还不知勒的多疼呢?管同心里出现了一丝幸灾乐祸的感觉,想不捞水中那人的,但又一想,那是条人命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不仁,我不能不义。想到此,便对韩放说:“先救人吧!”说着一个猛子扎下水去。
水有些浑,在水中睁开眼,他只能看到昏黄的水和一两米外的影像,他一次扎下,又一次浮起。突然,他看到水下不远处,有一个圆形的东西,他忙游过见好像个人在蜷缩着,他忙游上前,不自觉地,一只手,对面地**那人的腋下,那人突然伸出另一手抓管同的头,管同浑身一激灵,忙用左手向那人脸上推去,管同又开了,头皮被拽的生疼,管同浮上水面喘了气,忙又扎下水去,借着昏暗的光,发现那人已在水中又移动了一米多远,管同绕到那人背后,用手搂住那人脖子,将那人提出水面。
韩放和那个赤身的人忙过来,一人拉住一只手,将那个被淹的水拖上岸。
这水不深,咋能淹了人呢?管同屏住气,在水中把身子笔直垂下去,脖子,脑袋,全没了,还没到底,又沉下一米多,才踩到水底的泥,这怎么这么深呢,管同浮出水面一看,原来这里离抽水机不远,为了抽水,这里水下有一道深槽,水浅时,水也能流到这里,那被淹的人可是不太会游泳,在水里站着嬉水,走到这深槽里了,不会游,一下便被淹了。
别想了救人吧。管同向岸上游去。
那人已被韩放和那赤身的人拖到岸上,韩放正在用双手压他的前胸,那人笔直地躺在岸边的草上,管同一看,老妈呦,这人好长,粗胳膊粗腿,少说也有一米八,管同心想,如果当时在水下让这家伙抱住,肯定挣不脱,小命肯定也得玩完,想到这儿,身上不禁出了冷汗。
那人全身土黄,嘴唇发青,没有一点声息。管同看到那人半张的嘴里有泥,便用手指去掏。一掏掏出块好大的泥,管同说:“咱们把这人倒提起来,控控水也能活?”三人便用力将这人倒提起来,这人太高,提着脚,脖子还窝在地上,没办法,只能抱住他的膝盖,将这人提起后,管同给这人肚子几拳,那人哇的一下吐了好些人,韩放正抱着那人的一条腿的膝盖,突然发现那人垂下的头上的两只眼睛动了,吓得韩放大叫:“妈呦!”便抛下抱住的那个人的腿,韩放抛下一条腿,那个赤身的人自然抱不住另一条腿,便也抛下了,“咣”的一声,那人便躺在地上。但随后,管同听到一声:“哎哟,把我脖子快窝断了!”的叫声。
“谁说的?谁说的?”三人互相问,相互打量。
“我说的”那个被淹的人张开嘴,呲着一口挺好看的白牙说。
何水花回到自己的院子。
何水花好像听到有人在哭,哭声还不小,有女人哭好像还有孩子哭,这哭声好像还在自己住的院里。
她忙起床,推开屋门,一看院里围了好多人,而在人群中间有两块门板,门板上躺着两个人,一个老汉一个女娃。
何水花一看到这,一股凉气从脚底一下窜到脖子梗,她再仔细一看,门板上躺着的老汉是房东李丁三,他身边另一块门板上躺着的是李丁三的闺女,李兰花。李丁三四十来水,李兰花才十二三啊,他们躺在门板上脸色土黄,双唇也褪去血色,也是黄土色了,两人眼睛都半睁着,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苍穹。而跪在他们二人身边的是一个四十多岁上下,蓬头垢面嚎啕大哭的女人和一个七八岁也在啼哭的男娃。
第四十五章 赔偿
“怎么了,怎么了?”何水花低声自语,眼睛里不自觉地涌出了几股泪水。
她听围观的老乡低语:“这老早去定襄,过农场为甚就让电线给电了呢?”“兰花也傻啊,他爸电了,她不知找个棍棍把电线拨开,却拉她爸了,那不也连着电了。”“说甚呢,我和他以前相跟着也去过定襄,在小河头那块地上,也有两根线耸拉下来,我们这时都用手扶过,低吗,举高了才能过,那是两根电话线电不了人的,电不了人,你看,一下电死俩,可怜啊,可怜啊,父女二人去定襄赶集,爸用手撩电线电了,娃见她爸哆嗦还硬去拉他爸,瞧,这不都电了。”
何水花听明白了,原来早上父女二人去定襄赶集,这里斜插走小路,去定襄只有二十里,去忻县,却要四十里,村里人一般赶集都去定襄县城,路过忻定农场,有两根垂下的电话线横在小路上,不高不矮,高低到人胸口,父女二人过时,父亲因为以前路过时,用手举高过电话线,甚事没有,这次他又去抓电话线,却被电话线粘住了,甩也甩不开,浑身打起颤来,闺女贱父亲让电线电了,便去扯父亲的手,想把父亲从电线上扯下来,不料,电流通过父亲身体,传导到女儿身上,女儿也被电了,过半小时有人路过时,把他们救下,父亲都已停止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