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很快的到了。
抵达医院时,应父已经澈底镇定下来了,很快被推进病房中观察,穿着大白掛的医生之后走了出来,说是突发性疼痛,要求家人去取药,有口腔贴片止痛,防止下次发生类似状况。
应父只有慢性疼痛,这次突然有了这么剧烈的表现,着实吓坏了应辰良和应母,幸好只是虚惊一场,医生说是正常现象,可同时,又试图沟通是否要开始为手术做准备。
应父的年纪大,肿瘤也长得不小,由于復发机率过高,酒精注射、电烧与肝脏移植,对于他已不是最佳选择。医生建议使用传统的手术,手术等于将肝切除一部分,对于肝会有一定的负担与损坏,但已经是唯一的办法。
应母表现得很冷静,走进了病房和应父谈谈,让应辰良守在门外。
她明白此刻安抚应父是最重要的,对于一个患者来说,心理的稳定性对于治疗无疑会有很大的帮助。此时,口袋内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冯璐。
接通后传来她急吼吼的叫喊声:「你怎么一声不吭突然打包行李走了,让老娘好担心!」
「抱歉啊冯璐。」她只能说出这一句话,事情太多都是突如其来,她没能亲自和冯璐说清楚。
「你最近没事吧?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静了静,好几年的交情使她轻易猜出原因,「不会是因为上次我跟你说的??谈致远的事吧?」
应辰良没回答,她就仰天哀嚎一声:「我真想把你脑袋扒成一半看看里面!辰良,人家是谈致远耶,鼎鼎大名的谈副总!」
她忍不住打断:「那又怎么样?」
冯璐瞬间嘰嘰喳喳起来:「一开始我以为事情早就告吹了呢,但经过这次的事情,我看谈致远对你还挺上心啊。辰良,你仔细用脑袋瓜想想,是帅到让人合不拢腿的谈致远好、还是一个有点帅,但有点普通的大学英文教授好?当然是让人合不拢腿的谈致远!而且你曾经跟他在一起一段时间,你们更了解彼此啊。」
应辰良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将今天应父病发的事情告诉她。冯璐明显没想到在短短几天内竟连串发生这么大的事,呆了半晌,才说:「所以??你为了让爸爸开心,已经跟常子书开始交往了?」
她说「是」,回答完觉得不太对,赶紧又补了句:「我没有别的意思,虽然我们再一起了,但我会正视这段关係,之后慢慢了解他,常子书也明白这点的。」
冯璐被她搞得头晕脑胀:「其实你是不是对谈致远很生气?」
她闻言有些不解其意,皱眉疑问道:「生气当然会啊,可是我又能怎么办?让他早点放弃,会听吗?」
冯璐沉默了一下,幽幽地叹了口气:「既然你已经选择跟常子书在一起,那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希望常子书是个可靠的人。不过辰良啊,你别怪我说这一句,为了别人而交往的恋情,通常不会长久的,你要做的是去真心喜欢他、把他当作自己男人看待,懂不懂?当常子书是压在身下的对象!」
她眼前都浮现出冯璐严肃插腰的模样了,忍不住笑出声:「好,都听你的。」她忽然觉得冯璐挺有当心理咨询师的天赋。
冯璐却没有因此而感到开心,语气竟然愤世嫉俗起来:「可恶,连你都拋下我脱单了,我也要去找个男人!」
「找谁?」应辰良一本正经的揶揄道,「以你的生活圈来说,好像有点难办啊??」
「枉费我爱你那么多年。」冯璐气得磨牙:「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她话音刚落,又忍不住叨叨唸:「不过谈总这样对待你,我总觉得哪里怪,他要是真对你有意思,大可以坦坦荡荡地追求你啊,何必拐弯抹角的?」
「谁知道呢。」同样的问题,应辰良在心里已问过百次千遍,但还是摸不着边:「说不定有钱人家庭生活就是这样,根本不尊重对方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