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我欠你父亲一条命,我很快就会去地下偿还给他了。”老夫人脸上流露出一丝轻松之色,“我希望,我们上一辈的恩怨,不要牵累了你和伯岸,伯岸那么喜欢你,求你,一定不要放弃他,好不好?”
“祖母……”虽然没有了杀父之仇,可玄机想起那日兰云裳所说,还是觉得心有余悸,不敢轻易应承。
“你可是在担心兰云裳会重回伯岸身边?”老夫人不愧是老夫人,她历经沧桑,自然多了几分参透世事人情的本领。
“香香,是我该补偿你的。”老夫人紧紧握住玄机的手,“当初是我眼瞎,竟相信兰云裳,让她一再给你带来痛苦,是我看不透,可是你放心,香香,只要我一死,兰云裳就没有了回来的理由,伯岸是断然不会接受她的,你尽管放心。”
玄机轻叹了一口气,心情复杂莫名。
“香香……”老夫人抚摸着玄机一直戴在手上从未摘下过的玉镯,慎重嘱托,“请你担负起秦氏王府的重任,好好辅助伯岸,我恳求你了。”
老夫人说着,勉力坐起身,跪在榻上向玄机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祖母,您不要这样。”玄机连忙扶起她,连连应承,“我答应您,我都答应您,请您先躺下好好休息。”
玄机扶了她躺下,虽然天很热,可她的手却很凉,玄机连忙替她仔细地盖好了被子。
老夫人怜爱地凝视着玄机,嘴角带了一丝微笑:“香香,我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当初那个总是扑在我怀里喊我祖母的小公主最后会嫁给我的伯岸。”
玄机腼腆一笑:“总听父皇说起,我儿时您很疼我。”
“是我对不住你,香香。”想起过往种种,老夫人愧疚不已,如果从一开始就毫无芥蒂地接受她,她和伯岸之间也能少很多痛苦。
“如果不是祖母一再考验,我还不知道我对伯岸的感情那么深。”玄机试图让自己对一切都心怀感激。
老夫人宽慰一笑,心里渐渐地放松了下来,过了一会儿,玄机突然听到老夫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的目光呈现一种放空的状态,只听她嘴里喃
喃道:“伯岸,季修……”
玄机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连忙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我知道了,祖母,我立刻去叫他们进来。”
玄机刚走到门口,还未来得及掀起珠帘,便和秦伯岸撞了个满怀。
秦伯岸看着玄机满脸惊慌,连忙追问:“玄儿,怎么了?”
“祖母,祖母她……”玄机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泪不由得落了下来。
秦伯岸立刻明白了过来,连忙冲到榻前,大声唤道:“祖母,祖母,孙儿来了。”
“伯岸啊!”老夫人长吁一口气,“祖母要走了,好好待香香。”
“不,祖母,您撑住。”秦伯岸下意识地寻求玄机的目光,只见玄机眼中流露出一丝无能为力的悲伤。
“季修……季修。”老夫人伸着手,一直唤季修的名字。
这时,秦季修正好冲了进来,老夫人怜惜地看了秦季修一眼,嘱咐秦伯岸:“伯岸,不管日后发生什么事,一定要饶季修一命。”
老夫人话一说完,就沉沉的闭上了眼睛,一时间屋内恸哭声四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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