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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民风真实（第2页）

盼之。

今若不能购得此书，老父即会抱憾而终，身为人子，不能达成老父临终之际唯一心愿，日后纵有万般成就，也无颜面对祖宗先人！但求老丈发个慈悲，行转让之举，哪怕一本也好。

众人闻其所言，皆面露同情之色，一个孝字当先，理大于天，男子情之真，孝之至，三观之正，字字句句令人动容。倘若于己，又能行至几分？

岂料锦衣老者一抖袍袖，言语喝令男子速速放手。此书制作精良数量稀少，春夏秋冬四本成册，倘缺一页价值便大打折扣，随意转于他人一本，岂不是暴殄天物。一年四季若是少了一季，可还合乎天道？！

锦衣老者嗟叹已过古稀之年，虽当下无恙，却也好日无多。家中姬妾正梳洗打扮翘首盼归，如若空手而还，岂不是有负于佳人！眼下恐怕人已在香榻上，哪里有得空闲在此间消磨。

众人闻老者所言皆不住点头，觉得有道理！

锦衣老者离去，男子低头长叹，旋抬头四顾，目光所至，众人皆闪躲，将怀中书册又夹紧几分，紧步疾行而去。

终有一他国商人，抢购得几册，本意回国贿赂权贵，拓宽商路，正巧撞见此事。有感家父故去多年，思念上头，被男子孝心所感，转售男子一册，只当是结下一份善缘。男子感激涕零，躬身三拜，便急忙向家中奔去。

榻上老父闻子携书归来，顿时回光返照，未待他人搀扶，竟自翻身爬起，盘坐于床头。

据吴家邻居传言，吴家老父当午至掌灯时分，将四本书翻看了数遍，其间不时喘笑连连。临终那刻大喊一声，“绝美，绝味，此生无憾～矣！”即驾鹤仙去。

事，听上去荒诞，亲历者方知其真实无比，此不过是众生相之“大江一舀”，不被世人所知的那些腌臜、龌龊，不必放大，无需夸张，却足以惊世骇俗！

书册大销，书商背后的资本赚得盆满钵满，在各个阶层狠狠地收割了一圈。市井小民也要生存、享乐啊，于是盗版书横空而出。

比之正版的精美奢华，盗版则有其自身的优势：其一，成本低决定了售价低，销量自不必愁；其二，文字更加大胆，绘画更加淫下流；其三，选材更加灵活，不再有春夏秋冬和多本成册的约束。最大的售卖点则是，内容的来源更加平民。

如：张老汉起个大早去砍柴，半日下来只换得十几个钱，下午趁邻居外出，兜走了邻居家的大黄狗，背到镇上换了酒肉。晚上与孙寡妇推杯换盏，期间孙寡妇红着眼哭诉，今日丢了大黄狗，张老汉明里抚慰暗中撩拨，孙寡妇遂觉下身“滴滴答，滴滴答滴答”，忙从床下取出一本当下最畅销的盗版书。张老汉嘴角噙笑，不禁喜上眉梢，没了大黄狗，张老汉终成好事。

钱财动人心魄，暴利更是将资本驯化成疯狂进食的“饕餮”。在贪婪和欲望的驱使下，资本更是毫无节制的自各角度刺探底线。在资本眼中底线也是有厚度的，刺入而不刺破，透光而不透水，方可将利益最大化。

然…祸起！

并非每个人都是出色的控线高手，如果说那本《夏方至?三妖化形戏娘娘》的出版是一锅热油，那摘星舫十八洞天“金龙贯九凤”之举就恰似一盆凉水；两日之内，二十几颗人头落地，直惊得闻者震颤，观者簌簌；一只无形的手，以这种方式宣告了底线所在，触线者死！

此种现象发生在一个国力不咋地，臣民不咋地，君主也同样不咋地的国度，正常，合理，毫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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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翅扬，花微颤，世间如常。风渐起，扰红缨，世间已难如常。”——摘自《吕小白启示录?陆与青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