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前所未有的紧张,捏着我的手腕许久,话语说的极其沉重:“那你答应我,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定要保全性命,万万不可意气用事。”
我点点头,露出牵强的笑:“你放心罢,我早不是当初的石头了,我晓得该如何做。”
师兄依旧很担心,可也没法子,他必须走了,在地府和我之间,他必须选择保全地府,所以即便是再担心,他也不能带上我。
我不曾想到,魔尊法力那般高强,且是那般的阴险狡诈。师兄将将离开,魔界的人就来了,来人却是只身一人,以至于整个地府都放松了警惕。
他着了一身碧蓝的衣裳,站在奈何桥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沉香,你们地府就这么点儿能耐?”
“你……是魔尊?我们以前认识么?”我努力的回忆,过去是不是得罪过这么一号人,我左思右想,硬是没印象。
我捏紧了转生镜,不管我是不是认识他,这一战都不可避免,他太狡猾了,他未曾伤人,他应该是偷偷进来的。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难道……地府出了内奸。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他知晓的我名讳也是再寻常不过。
容不得我想太多,他已经飞身越过忘川河,落在我身旁。我下意识的往后一退,将法力都集中在右手上。纵然我打不过,也终是要背水一战。
“怎的,你要与我动手,你是打不过我的!”他似乎并没有与我动手的意思,慵懒的靠在案上。
“我们认识?你是谁?我与你有仇么?你为何要袭击阎王?”我问他的同时,琢磨着要不要趁机将他踹下忘川河。也不知怎的,面对眼前这个……魔尊,我一点儿也不觉恐惧。
他狭长的眼睛里含着笑意:“沉香,你我可是拜过天地的夫妻,你竟问我是谁!你这忘性倒挺大!”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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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坠楼男子
夫妻?我宁沉香自打修炼成人形以来,可从来未曾动过心,未曾修炼人形之前更是不用说了。无端端的怎会与人拜天地,难不成当真是我忘性大?
我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许久,剑眉星目,眉宇之间透着几许英气,高挺的鼻梁,丹唇适中。模样倒是生得俊俏,只可惜这脑袋不大正常。我当真是记不得我何时与这人相识了,更莫要说是与他拜天地。
莫不是我记忆不正常,便是他脑袋不正常,毋庸置疑,是他脑袋不正常!魔界新任魔尊脑袋竟然不正常!可就是这么不正常的病人,他偷袭了我师父,还潜入了地府。
这委实不可能啊,我捏紧了手中的转生镜,警惕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他依旧慵懒的靠在案上,玩世不恭的口吻:“怎的,看够了没?”
“你……是魔尊?”眼前这个男人法力在我之上我知晓的,他若真是魔尊,哪里能有闲工夫来这儿与我对坐。魔尊欲得三生石,左右不过是为了提高修为,到底我是女娲娘娘补天之时遗落的一块石头,比那孙猴子早些时候。如若他真是魔尊,何故与我在此周旋,一举将我拿下岂非甚好。
他蹙了眉:“我是魔尊,亦是柳砚生。”
“柳砚生?我不认识,你到底有何企图?”我不知他究竟要作甚,新任魔尊我并未见过,并不确定他是不是魔尊,不过能潜入地府的也绝非泛泛之辈。
柳砚生忽然起身,我心中不由的一紧,他若与我动手,我只怕不是他的对手,若是有师父在,兴许还能与他打个平手。可是……师父,师父如今下落不明,听白无常的意思,师父是落入了那魔尊之手。
眼前的男人,到底是不是魔尊,他若是魔尊,怎的又有这等闲心在此与我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他绕过长案,走到我跟前,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沉香,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你……到底是谁?”我不晓得他究竟有何目的,不过我想,他必定不是什么好人。
“你当真不记得我了。”他又重复了一遍,满脸悲伤:“沉香,你怎会不记得我了?你忘了你曾言,永生执手,不离不弃。”
“额……我说过么?”我连连后退,也不知这厮在耍什么阴谋,说出这般神神叨叨的话来。我这人素来是吃不得亏的,他若与我动手,我也顾不得他脑袋不正常。
他脸上泛起苦笑:“看来,你是当真记不得了。”罢了又喃喃:“不记得也好。”
“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莫要以为你法力比我高,你便能赢我了!这里是地府,是我的地方。”我拿出当年与人斗殴的气势,底气十足。
他并未作答,只从袖中拿出金灿灿的面具,递给我道:“你想不想救你师父?”
“你……当真是魔尊?”瞧见那金壳子面具,我便不得不疑了,那是我师父的面具,阎王素来不会让人瞧见他的真容,因而面具时刻不离身,若非出了什么事,绝不会抛下这面具的。
柳砚生点点头:“我曾言,有朝一日我若为魔尊,魔后必定是你宁沉香,如今……我便是来兑现诺言的。”
“兑你妹啊!柳砚生你个臭不要脸的负心汉!”我声嘶力竭的怒骂之后,被自己的声音惊醒过来。丫的,怎么又做这种奇怪的梦。自小,我便总做些奇怪的梦,每次醒来之后却记不清楚了,如今这梦却是越来越清晰了。
我猛的睁开双眼,许世唯正托腮看着我:“做噩梦了。”
“你怎么在我帐篷里!”我一惊,挥手便直袭他的腮帮子。
许世唯未曾料到我会忽然揍他,吃痛的捂住腮帮子叫道:“你忘了,昨晚你已经接受我了!”
“接受你妹啊!你当老娘脑袋不清醒是么?老娘可是个强悍的女人,我告诉你,你敢占我便宜。我他妈阉了你……”我噼里啪啦骂完之后,忽然想起我昨晚好像是接受了。妈的,果然,人一旦不清醒了就得做糊涂事儿。
我有些尴尬,结结巴巴的欲收回昨晚说的话,笑呵呵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