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他们是谁啊!他们都长得好吓人啊!”鸢儿在魔界见的大多是生的好看的妖怪,譬如方长君,譬如东方零,如今见了地府的鬼差自然是吓到了。
我蹲身摸着她的小脸,轻声安慰:“鸢儿不怕,这是鬼差,地府守门的鬼差。”
“什么叫守门的!会不会说话啊你!”一名鬼差闻言,瞬时便不悦了,他们本身的确就是守门的,却是不容旁人这样说,大抵是因着听上不去不雅观。
我颇为无奈:“罢了,你不是守门的,我当真是阎王的女弟子,若是不信尽管去通报,告知黑白无常也好。”
“大胆!黑白无常岂是你等妖孽叫的!”小鬼差又继续嚎叫。
我左思右想唯有动手了,不想我还未动手,他们便先动起手里,手中的钢叉直袭而来。
“住手!”忽然一声怒斥!鬼差们吓得立即跪地:“阎王!”
阎王?我听着这阎王的声音并非我师父那般,倒像是……
011当年伤略浮
“沉香!”我抬眸看到的是我师兄,而非我师父,纵然我师兄戴着那独属阎王的金色面具,我依旧能认得出来是他。
面具下,一双眼睛盛满诧异之色。我却比他更为惊讶,阎王不是我师父么?怎的才短短几百年,便是我师兄了?
师兄的神情些许复杂,微微扫了眼儿站立在两旁的鬼差,示意他们与我让出道儿来。
我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莫不是师父……。踏入往昔我所居的院落内,师兄才幽幽长叹:“昔日,那饕餮为祸苍生,师父与众神前去剿灭,后受了重伤,闭关好些时日也不见好。前些时日又遭那魔尊袭击,魔尊一心欲取师父性命,下了狠手,归来不到几日便散了魂魄。”
“你说……师父散了魂魄?”我心中一震,如是万箭穿心,结结巴巴的问道。
师兄点点头,神情惆怅:“师父临终前嘱咐我定要前去营救你,不想,你却自个儿回来了,对了,沉香,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想起师父,我心中也是一片凄然,本以为与柳砚生已然两清,不想他竟害了师父。我心中的恨意又燃了起来,当下便起了为师父报仇之心。一生为师,终生为师,亦为父。
我原不想再与柳砚生为敌,然如今,他害了我师父,我定然不能轻易放过他。试问,不共戴天之仇谁能轻易忍了去。
纵他是鸢儿的生父,我亦不会手软,更不能心软。到底在魔界待了好些年,魔界的地形我还熟悉,柳砚生,我亦熟悉。
我将将想开口与师兄说,却又想起鸢儿还在,拉着鸢儿道:“鸢儿,叫师伯。”
鸢儿向来听话,诚然不明白究竟为何要唤眼前的人为师伯,还是脆生生道:“师伯好。”
师兄的眼底里闪过一抹诧异之色,转而笑道:“好。”尔后便让黑白无常将鸢儿带下去玩儿。
眼见鸢儿不在,我才稍微松了口气,欠身落座于旁的石凳子上,师兄也坐了下来。师兄支支吾吾良久,才开口问我:“她是……”
我苦笑:“我的孩子。”
“你与那魔头的孩子!”师兄几乎是震惊。
我倒是淡然的很:“师兄有何震惊的。”
“沉香,当年我……”我想师兄定然是愧疚得很,若不然怎会露出如此的神情。
我打断了他的话:“师兄不必介怀,忘川河之水都抹不去的过往,许是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