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六回关帝庙前周仓显灵
正说到伍云召闯营。这营可不好闯啊,这边五万大军,后面兜着屁股还有五万大军,十万大军!那也就是伍云召手下五百骑兵拼命相助,伍云召胯下马掌中镋英勇无敌,这才接近东门了。但接近到这里,伍云召已然是精疲力尽了。本来是一身白袍,现在也已然杀成了一身红袍了,那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血,反正身上那刀伤、枪伤已经无计带数了,已经不知道疼了,一心想护着自己儿子杀出重围。但是,隋军一层一层往上裹,一层一层往上缠,伍云召就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力气已然用尽了,眼瞅着就不行了。
麻叔谋在旁边一看,有机可乘啊。这小子一直躲在后面呢,没敢往前冲,知道伍云召厉害,让手下将领往前去:“给我杀!给我打!”现在一看伍云召已然精疲力尽了,哎,好时机呀,正好我干哥哥宇文成都被这一群骑兵给缠住。嘿!这功劳归我了。这小子想到这里,催马向前,“闪开!伍云召往哪里走!”“欻!”一刀就砍过来了。
伍云召听到恶风不善,再想躲来不及了,心说话:完了!今天我就落在一个身死重围当中啊!夫人呐,你在天之灵莫散,云召我追随你来了!伍云召把眼睛一闭,就等死了。
大刀往下落,眼瞅着就给伍云召劈上了,旁边突然响了一声炸雷呀:“啊——呔!莫伤我弟!”“呜!”突然有一个人一纵身就跳过来了,“当”一下子横着就杵过来一条熟铜棍。这一刀正砍在熟铜棍上。“当!”“嘡啷啷啷……”“哎呦!我的妈呀——”麻叔谋就觉得双掌一疼。这位拿熟铜棍的往上一使劲,“走!”“柔——”一挑,这麻叔谋乐子大了,这口钢刀当时就撒了手了,翻着个儿,“柔——”“噗嗤!”怎么?往下一落,还砍死一名隋军,你说多倒霉吧。麻叔谋就觉得一股子力道把自己往后一推,别说麻叔谋了,就算卫文通也抵不住这么一推呀。麻叔谋当时,“哎呦呦……”“呼腾!”由打马后鞧一下子折着个儿就翻下了马。
这位使熟铜棍的一指:“你这小子好生的可恶,我砸扁你!”“呼!”往前一迈步,抡棍就砸。“哎呦,我的妈呀!”吓得麻叔谋在地上直接地一滚,“咕噜噜噜噜……”往旁边就地十八滚,“邦!”这一熟铜棍砸空了。“我砸死你!”再往旁边砸。麻叔谋再滚。“咕噜咕噜咕噜……”“邦!邦!邦……”连砸了几下子。最后麻叔谋滚不动了,就他那几下子,平常也不锻炼,哪能够临阵御敌呀?被人家几棍子砸得滚不动了。
“嘿!”使熟铜棍子的一看,“小儿哎!这一回,我看你往哪里跑!啊——在这儿吧!”“呜!”又把棍举起来了,再次往下砸。
这一次轮到麻叔谋闭眼了:哎呦,我的妈呀,我身死阵中了啊!他这么一闭眼,就等死。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由打西边跑来一匹马,马鞍桥这个人往前一伸胳膊,“噌!”一条大镋往前一杵。使熟铜棍的一棍往下一落,正好砸在镋杆上,“嘡!”“哎!”把使熟铜棍的给震得“噔噔噔噔……”往后倒退几步,拿着棍子往旁边一杵,这才站立脚跟。骑马的那匹马也“嗒嗒嗒嗒……”往后倒退两步。
“吁……”骑马之人把马带住,把手中镋往背后一背。“嗯?!”定睛观瞧这位使熟铜棍的,借着灯球火把一看这位,“啊——原来是你!”
使熟铜棍的一看:“哎呀!呵!这不是天保大将宇文成都吗?嘿,没想到咱俩今天在此又相见了!”
这个时候,伍云召喘了口气儿,孩子也不哭了。怎么不哭了?都吓傻了。伍云召捂了捂孩子,确定孩子还活,伍云召这颗心才放下来。扭向回身一看:“哎呦!大哥!是您吗?”
他一喊大哥,那个拄着熟铜棍的把头也扭过来了,冲着伍云召一乐:“贤弟呀,不是我还能是谁呀,啊?我接到你的信了,风风火火赶来,但愿来的不算晚。”
“大哥呀,多谢您及时相救!”
“哎——这哪里话呀?谁让你我是结拜的兄弟呢?”这位说着话,一眼就瞅见伍云召怀中的孩子了,那孩子露着脸呢。“贤弟,你怀中可是我的侄儿?”
“不错,正是犬子。”
“难怪我的贤弟打斗的时候畏手畏脚,闹了半天,有孩儿在身呐。照这意思,我家贤弟真不亚于后汉三国那闯连营的赵云赵子龙啊!贤弟啊,此地不是讲话之所,你赶紧带着侄儿往东门杀,那边焦方在后头呢,赶紧往东门杀!我在这里给你挡住宇文成都!”
“大哥,这宇文成都……”
“行了!不必多言,赶紧走!”就这位办事嘎吧利落脆,把手一挥,“别给我废话,赶紧走!”
伍云召也深知自己这位大哥的厉害,点点头:“大哥保重!”这才重抖凤翅鎏金镗,催胯下马,继续往前趟。
后面杀过来很多喽啰兵,喽啰兵最前头的正是自己手下大将焦方。就见焦方浑身也都是血了,他一眼瞅见伍云召了:“王爷!往这儿来!随我往外杀!王爷跟着我!众位兄弟呀,这就是王爷!保着王爷往外!”“杀——”“杀——”“噼啪!”“噼啪!”“噼啪……”
要不是这群人突然杀进营门,伍云召再厉害,也冲不出去,这还是多亏了里应外合呀。
那位说那拿熟铜棍的是谁呀?您还看不出来吗?紫面天王雄阔海呀。焦方不是搬兵去了吗?搬雄阔海。开始雄阔海本来打算去袭击虎牢关,然后把这尚师徒给吸引过去。这样一来,减少南阳兵力。没想到,半道遇到秦琼了。雄阔海为帮秦琼,领兵跟潼关铁骑这么一干仗,结果把自己的两千兵打得损失大半。后来,不得已原计划泡汤了,虎牢关别打了,还得救南阳。这一路之上,人家大隋王朝防范又加深了。他们可以说历尽千辛万苦辗转这才来到隋营东门。刚到东门,就听见里面人喊马炸,那就知道有人往外闯营啊。雄阔海当时一琢磨:谁能往外闯啊?甭问,肯定是我兄弟伍云召手下之人,弄不巧就是伍云召啊。“啊——各位兄弟!随我忘往里冲!接应南阳关的人!”这雄阔海不管那一套,晃动手中熟铜棍就杀进来了。这杆熟铜棍几百斤重,“啪!啪!啪……”杀个血胡同冲进来了。正巧麻叔谋要对着伍云召下毒手,他这才纵身过来,救了伍云召,崩飞麻叔谋大刀,让伍云召先走。他把熟铜棍一横,就挡住了宇文成都。
那宇文成都借着灯球火把也看清楚了雄阔海,哎呦!他一看:“这不就是两个多月前在大兴城卖弓的那个悍匪吗?他们一共七八个人,把大兴城闹个天翻地覆,把我的兄弟都给杀害了。就是他呀!后来我拿他不着、找他不到,眼瞅着他跳进了长平王邱瑞府里了,哎,就是没找出来。他怎么逃出的大兴城,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间今天出现在了南阳东营里了呢,而且跟这伍云召称兄道弟?嗯……也不奇怪。伍云召和他的父亲伍建章肯定是勾结了这些悍匪。当时搅闹大兴城的目的就是要保杨勇登基呀。”他琢磨到这一块了。其实,满拧!不是那回事!“嗨!甭管怎么回事,今天他来到这里,就再也不能让他跑了!要把他和伍云召一网打尽!”宇文成都用大镋一指:“嘟!你这贼人,敢不敢通名报姓?!咱俩见两次了,敢不敢告诉告诉我,你到底叫什么?”
雄阔海是哈哈大笑啊:“哈哈哈哈……宇文成都啊,你听着!我坐不改姓、立不改名,我姓雄双名叫阔海,江湖人送外号叫我‘紫面天王’!乃是金顶太行山的总辖大寨主!那伍云召是某家的结拜弟兄。你把他给逼成这样,某家要你的性命!拿命来——”雄阔海不管那一套,脾气暴躁,一抡掌中熟铜棍“噌”蹦过来,是抡棍就砸。
那宇文成都跟他交过手啊,知道这位有把子力气。但也知道这位根本不是自己对手,那毕竟交过手有经验。嘿嘿冷笑,抡动大镋来战雄阔海。两个人一个马上、一个步下就打在了一起。“叮当!叮当!叮当——”
宇文成都,十八条好汉排名在二;雄阔海排名在四。两个人虽然中间差着一个人,但是相差无几,差距并不是那么大。宇文成都想一招半式就能赢过雄阔海也不那么简单。所以,两个人这么一打,一时半会儿分不出输赢。
那这个时候,伍云召被焦方还有太行山那些喽啰兵拼死可就保着闯出了东营门。那要没这些人接应,伍云召跑不出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