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啊,这都干系掉脑袋的事啊。走错一步,我那兄弟脑袋没了。等能不慎重,能不缜密吗?您放心,只要是他们收到信,一会儿,这城北角楼那个地方就会有灯笼三次闪现。只要见灯笼三次闪现,就等于他们已然做好准备了,咱今天晚上就可以动手。如果没有灯笼,那估计他们没做好准备,或者说内部有变,咱们还得等等。每天派人过来看,只要见到有灯笼闪烁,那就可以动手了。”
“好!就听你们的!”
就这么着,往城中射进箭去了。结果当天晚上,王威、高君雅等人都准备好了,就盯着这城北角楼,盯了整整一晚上,也没看见动静,没有灯笼。
“哎呀!”王威一看,“这、这、这怎么回事啊?”
“我们也不知道啊。我们离开城了,里面发生什么事儿,就不知道了。总之,我们已然跟我们的兄弟商量好了,只要看到灯笼,当天晚上就可以。今天既然看不到灯笼,咱、咱再等等吧,等到明天看看。”
“行吧,等明天!”
这一晚上没睡觉啊。
第二天,照样得攻城啊。又打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大家又是大眼儿瞪小眼儿盯着北城角楼,又盯了整整一夜,又是没有动静。
王威、高君雅把这几个人叫过来了:“你们那符号画的对不对?”
“对呀!我们商量好几天了,确定是这个,一点不假呀。这我们还在您手上呢,我们要骗将军,您、您随时可以杀了我呀。这几个人办事怎么那么不靠谱啊!”把这几个人急得嘴上都长燎泡了。
乎尔复一看,还得劝呢:“行了、行了、行了。两位将军先别着急,好事多磨呀。”
“哎呀,乎将军呐,眼瞅着朝廷给的期限就到了,能不着急吗?传令下去!明天白天加紧攻城!”
又是攻了一天,又没攻下来。到了晚上,又盯着那角楼。这一回,连王威、高俊雅都有点泄气了——这准不准呢?靠谱不靠谱啊?
正盯着呢,约摸定更天刚过,就见那角门突然间灯那么一闪。
“哎!好、好像有明亮!但就闪一下子就没了。哎?怎么不闪了?”
正着急呢——
“哎!又亮了!又亮了啊!”
“呼!”又灭了。“呼!”又亮了。“呼!”又灭了。然后再也不亮了。
“三次哎!终于给信号了!”
“将军,这肯定是今天晚上他们瞅准机会了。将军赶紧准备吧!”
“我都准备三天了!”
可把王威、高君雅兴奋坏了,血往上涌,恨不得现在就冲进金提关,把这座关给夺下来。您看,这叫什么呀?这就跟那饥饿营销似的。这个人的欲望,你不能一下子满足了。一下子就给他,他反倒生疑——这玩意儿真的假的呀?太容易了吧?你越吊他的胃口——再吊他的胃口,把他的胃口吊得高高的。这个时候,欲望已经到达极限了,什么其他的事儿啊,他都不考虑了,就想必须满足、必须满足!这时就达到了一个利令至昏呐。
王威、高君雅包括乎尔复现在都是这样的。第一天,大家多少地都有点戒备。等到第一天失望了——哎呀,今天怎么没亮啊?今天要亮了,这、这金提关不就夺下来了吗?第二天又失望了。第三天,这个渴望度已然吊到极限。他们对这金提关是一点防备都没有了,就想着拿下它就完了。另外,朝廷期限马上也到了。所以,这个戒备心就放下了。
那立刻点兵啊!其实,早就准备好了。再把这些军队整理整理,告诉他们:“要偷偷地、悄悄地、人衔枚、马摘铃!今天晚上务必拿下金提关!”
这边乎尔复也把大军调得了,说:“我在城外等候将军的好消息!”
“料也无妨!”
简短截说,就到这天晚上的三更天了。王威、高君雅带领一万大兵偷摸地就来到了金提关北城门下,就盯着这个吊桥。哎!突然发现吊桥,“嘎吱吱吱吱吱……哐!”吊桥放下了。
大家又盯着这个北城门,就听城门里头微微的有动静。“嘎啦,咣当!嘎啦,咣当!”王威看看高君雅:这是把门栓卸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