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四六回单枪双枪各有其能
罗成为了学习双枪,编了一套瞎话,在瞎话里头虚构了一个人物叫陶必圆。其实,他就是苏定方的一个化身。罗成给陶必圆赋予了几个标签:第一,陶必圆会双枪;第二,陶必圆这双枪跟丁彦平是有关系的;第三,陶必圆的双枪特别的厉害;第四,这个陶必圆有可能跟丁彦平那位逆徒粉面小子都双枪乎尔复有关系。为什么贴这几个标签呢?因为罗成知道丁彦平这个人脾气古怪,尤其对这乎尔复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恨。如果说现在出现这么一位,使双枪使得非常好,而且他的师父是谁不知道,这双枪的招数又和丁彦平差不多少,那就一定会激起老头儿心中的那个妒忌。有这个妒忌,这老头儿就有可能把双枪传给自己。
可没想到,丁彦平说了:“传双枪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那得有一个比较长的、一个相对什么事儿都没有的时间,仔细地去学才行。”
罗成一听:“上哪儿找这样的时间去?另外,义父您也说了,您这一次要帮着我二伯父摆一字长蛇绝命阵,非常的凶险呢。孩儿我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因为你我都是武将,对于这样的话也并不忌讳。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啊。尤其身为大将者,您一上战场就如同踏入鬼门关一般呐。如果老人家这一次上战场,您、您再有个三长两短,哎,别的不说呗,您负了伤了,那要养伤起不了床。到那个时候,孩儿我跟谁学去?这双枪绝艺岂不失传了?我要再碰上那位陶必圆或者再碰上其他使双枪的大将,孩儿我岂不干去那吃亏的呀?爹爹,我千里迢迢来找您,就是想跟您学习双枪啊。爹爹,请您无论如何教我双枪!我哪怕跟着您到两军阵前、到那大阵之中,您也得教我呀!”
“唉!”丁彦平一听,“我说公然,你有点本末倒置了。我刚才说了,你们老罗家的单枪举世无双,你学会单枪足够了,何必再学双枪啊?至于你说你打不过使双枪的,这只不过是你内心的一个障碍罢了。”
“呃,此言怎讲?”
“嗨!成儿啊,你应该这么考虑:我使双枪怎么样啊?”
“爹爹,您乃是天下第一使双枪的,那出神入化、炉火纯青啊!”
“嗯!我也自认为如此啊!但是,今年我六十多了。再过十年,我七十多了。到那个时候,我能不能上了马我都不知道。那么再过些年,我八十多了,有可能我起床都费劲了。如果那个时候来个十来岁的小伙子,这小伙子什么功夫都不会,跟我要打斗,你说是我能赢呢?是那小伙子能赢呢?”
“呃……那应该是小伙子能赢吧?”
“嗯啊,肯定是他能赢!这是一个什么道理呢?”
“爹爹,这个道理很简单呀,因为您年岁大了,人老不讲筋骨为能啊,人迟早有一天都得老,都得手脚不灵活。可十来岁的年轻人正是生机勃勃之时。所以,甭管这个八十多岁的他原来是不是天下第一,他现在筋骨已衰,也难以斗过那年轻人呐。”
“是啊,就是这个道理,世上没有最绝对顶级的武术啊。同样是练双枪,我能够练成天下第一,那其他人呢?未必能练成天下第一。那么同样使单枪也一样啊。你能够使得天下第一,未必别人能使得天下第一。那么如果说让你这个使单枪天下第一的去打那使双枪天下最后一名的,你能不能破他的双枪呢?”
“呃……那应该能破,因为他基础本来就不好嘛。”
“着哇,着哇!这个道理不就是这样吗?并不是说双枪就一定能胜过单枪,也不是说单枪就一定胜不了双枪。这里全在使枪之人技艺如何呀。这就如同我们使双枪的可以破你们使单枪的。同时,你们使单枪的如果抓住诀窍,使单枪的人技艺又好,同样可以破我们使双枪之人。所以,你又何必去花工夫学习一门对于你陌生的技艺呢?何不把你现在最熟悉的技艺让它再增加一个‘破双枪’的技能呢?”
罗成一听,眼睛一亮,罗成多聪明呢,他就明白丁彦平的意思了。但罗成这人心思非常重,虽然他明白了丁彦平的意思,他不主动地说,他还得引着丁彦平说。“哎呀……那爹爹,照您这意思,呃……单枪也有可能破双枪?”
“怎么叫也有可能呢?刚才我已然把这个道理给你讲清楚了,当然可以了!我们使双枪的也得提防人家单枪这么破我们双枪啊。所以,我们未学扎人之前,嘿,得先学会挨扎呀!就如同我们学武术似的,未学打人之前,得先学会怎么挨打呀。”
“那……那这单枪破双枪之法谁人会呢?我跟谁学去呀?”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点也点不透呢?我既然都把这话给你说到这份儿上了,也就是说,你义父我会呀!我这使双枪的还不知道人家使单枪的应该怎么破我吗?我要不知道这一点,我怎样提防那高手过招啊?你比方说,我跟你爹我们俩要伸手,我就得提防你爹会不会这单枪破双枪。如果一伸手,我发现他会,那我就得多加小心了。所以,这单枪破双枪之法嘛——嘿嘿,你义父我会呀……”
“哎呀!”罗成一听,“义父啊,您会单枪破双枪之法。那这单枪破双枪之法难不难呢?是不是也得须要学习很长时间呢?”
“呵呵呵呵……世上这武术相克之理都如同一层窗户纸,你要不明白,你且研究吧,你怎么也想不透。如果你明白这个道理了,一点就透啊!所以,这单枪破双枪是个秘诀,这个秘诀可不轻易传人呐。我老师当年教我的时候,就告诉我:‘这个秘诀可是你的命根子呀。你如果把这个枪诀传给别人,就等于把自己的命送到别人手里了,别人要想取你的性命,易如反掌啊!’所以,这么多年,这个枪诀我是谁也没传,因为它太简单了,几乎是不用训练,一点就会,一点就明白呀!太简单,太快了,哪能轻易告诉别人呐?”
“哎呀!”罗成听到这里,赶紧地端起酒杯又跪倒在丁彦平面前:“义父啊,那您传授孩儿这单枪破双枪之法吧。这样一来,孩儿就可以以后再学习那双枪技艺了。孩儿学会单枪破双枪之法,就不怕那陶必圆了。就是那双枪乎尔复在我面前,我也不害怕了!”罗成故意强调这两人,其实是激丁彦平。
果然,丁彦平一听乎尔复三个字。“嗯!你说得不错!跟义父我学会之后,再见到乎尔复,你就拿义父我教你的单枪破双枪之法把乎尔复给我挑喽!当然了,不一定挑死,挑个半死不活。你告诉他说这个招法是你跟我学的,是我亲口传授你的!然后,再一枪把他给扎死!让他死了都后悔呀!”您说丁彦平这老头儿子何苦呢?恨徒弟恨成这样。
“啊——义父!孩儿谨遵义父之命!”说着话,罗成又把杯酒给丁彦平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