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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生命的契约（第1页）

今天跟以往的船舰氛围不同，除了正在整备设施的人员外，不少人围在了船舰甲板的下面，似乎在等待什么重要的大事，而甲板上则是依尔达、艾美、里卡多三人，他们的对面站着尤格、雪月、泽克以及a的孩子们。

船舰原本预定在半小时前出发，但是尤格带领着hound小队的成员，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依尔达开始了交涉。

这次交涉直接意味着克里桑什马姆的战力保障和a的去留，围观的所有人小心翼翼的控制呼吸的声音，大家都心知肚明。港主依尔达光是维持自己这个与众不同的“末日里的乌托邦”港湾就已经付出了全力，依尔达是为了所有人的生存提供了绝对的保障，不惜牺牲自己本可以大赚的利益。

然而尤格他们的出现让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航路开拓的安全护卫保障——可没人敢保证他们是不是逢场作戏欺骗依尔达，若只是那种只会听从命令的a，抑或是反社会型a，都将影响克里桑什马姆的发展，乃至未来的生命安全。

所以，尤格提出的方案和交涉条件必须满足克里桑什马姆的利益，这不是单纯的趋利避害，是受到依尔达拯救的群众自发的保护他们敬仰的港主的行动。

“拜托了，依尔达！我恳求你。”尤格弯着腰低下头，双手紧实的贴着裤缝。

“……把头抬起来，尤格。”

依尔达叉着腰用命令的口吻说道，“规矩永远是规矩，这个世界也正是由规矩来推动的。”

“确实……你想让我们向潘尼沃特提交获取你们的权利与移交所有权……不管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艾美拿着报告板站在依尔达旁边。

“而且，就算交涉成功，被讹诈一大笔转交费是几乎不可避免的。”里卡多抱着双臂靠着栏杆，“潘尼沃特是不会放过这个赚大钱的机会的。”

依尔达推了一下单边眼镜，轻声叹息，“从各种方面考虑，这可能都不是合算的买卖，你大可看看下面的大家，尤格。我肩负整个港湾的命运，不可能只为了你们让所有人喝西北风过日子。”

尤格咬了咬牙，抬起头，“我们到目前为止的航路开拓费，航路使用权，包括任务的执行资金，这些收益……”

“——可这不止你们的功劳，明白我的意思吗？”依尔达面容严肃，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不可否认，你们的确在帮忙开拓航路上做出了贡献，但这是所有克里桑什马姆的船员共同努力的结果，不是你们个人的，懂了吗？”

芬小心翼翼的躲在克莱儿身后，她也察觉到这次的对话有些跟平时不一样，一直仅仅握着克莱儿的手。

克莱儿微微皱眉，也不敢随便开口。因为目前看来尤格开出的条件并不好，说白了，就是具有“可替代性”，也就是换支训练有素的a队伍也能完成航路开拓的任务，比如说格莱普尼尔的a。如果hound小队能被“替代”，那么大可不必花大价钱顶着讹诈保住他们——除非他们有特殊的“价值”所在。

说起来像极了奴隶买卖，眼下a的地位确实如此。可在大势所趋，体制已经完善的情况下，不先顺应这些“规矩”，直接反抗的话只会让自己地位变得更糟。

想要改变对a的根深蒂固数年的歧视，不是靠嘴，也不是靠热血冲动，顺其而然才能找到机会。

这也是为什么依尔达一定要考验他们，光靠依尔达这类不歧视a的少数明眼人根本做不到改变a的地位，只有a自己才能冲破桎梏。

但是冲破前必须遵循大多数人定下的规则才能站稳脚跟——往往这个时候不少a就因为过度顺从遗忘了初心，又变成了只听命令的傀儡或者直接懒得顺从直接反抗变成了绯红女王这样的过激型a。

因而依尔达必须确认尤格他们的行为逻辑，看看值不值得押上名为“未来”的筹码。

眼看谈话要陷入僵局，尤格向后使了个眼色，泽克心领神会，向后挥手示意，

“喂，齐斯，来吧。”

齐斯点点头，走到尤格身边来到依尔达面前，拿出电子平板递给了依尔达，“港主，您看看这些东西怎么样？”

依尔达接过平板，随着浏览的过程，眼瞳逐渐睁大，“灰域种的……荒神资料分析……你是什么时候收集的？”

“诶？”艾美听到后立刻凑了过来，跟着看了一会后确认了是灰域种荒神的资料，“连灰域种的机制和反应时间都记录了，要是再遭遇灰域种终于有应对方案了。”

艾美尽管内心很高兴，但还是抑制住，重新回到依尔达后面站着。

“灰域种的资料啊……”“这可不得了，连格莱普尼尔都没有这种小队实战的资料。”“毕竟他们都是大船队，打的都是数量压制，怎么可能单独记录。”

下面的船员们开始窃窃私语，里卡多倒是心里有数，一点不意外的微微笑了笑。

他可是每次都能看到晚上几乎从不熄灭的实验室的灯，以及弓着腰不断查阅战斗信息记录影像和资料的少年的身影，且为了不让同伴担心，还故意朝女性船员借化妆用品掩盖自己的黑眼圈。

正当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露露越过众人走了过来，也给依尔达递上了一份文件，“这是，我所掌握的马兰现有的扳机加速情报，结合齐斯的理论已经达到百分百实战的程度。”

顿时一片哗然，“我去！马兰的扳机加速技术！”“这个可不得了，这是除了达斯提米勒以外没有人能做到无副反应的扳机加速技术啊！”

“你们这是……”依尔达接过文件，很仔细的看过一遍，的的确确是目前最先进的扳机加速改进技术。

“所以呢？尤格，你想说明什么？”依尔达放下平板，看着尤格的眼睛问道，“我要提醒你一下，这些东西的确能增加a的战力，不过并不代表必须是你们，我大可以选择其他的a小队，技术，是通用的。”

依尔达最后几个字咬的很重，雪月听出来了，这是依尔达的提示，也就是说在有以上两个技术的前提下，a确实成为了必要战力。这也是哥哥强调的筹码和砝码，砝码就是这两个领先时代的高技术和资料，使得本不平等的双方天平已经平衡到a战力的必要性与港湾价值完全对等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