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乞儿初听此言就觉得想笑,江湖中那些所谓名门正派行事风格,他这游历江湖的老油条还不知?师出有名才是真理,不过只是一昧的攫取好处断然没有除魔卫道这个理由来的实在。
在他们旁边又走出一人,身穿墨绿道袍,面容俊朗,仙风道骨,背负一柄古朴长剑,齐云观周朝仙。
“那个女魔头杀我师叔,其后在更是在江湖中杀了无数人,你是谁?为何要为那魔头说话?小道怀疑你也是那魔头同党!你到底是谁?!”
上来便是一个天大的屎盆子扣在头上,找个合适的理由杀起人来便没有太多芥蒂了,至于那个被人一剑杀死的单长峰?一个三流门派的小人物而已。
苏乞丐气态凌人,手提长剑,丝毫没有慌张神情。
“净灵台,苏詹。”
城内,魏子庚兄妹很快便来到了江湖客栈内,没有顾忌其他人的关注,少掌柜径直来到了二楼。
推开门,少掌柜双手城外桌子上,气喘吁吁说道:
“城外来了很多人,看样子应该是外乡修士。”
周方儒和魏献再也坐不住,猛地站起身,对着面前的少掌柜说:
“带着我书房中那本《用器残篇》去玉宇楼,就说魏献来兑现诺言了。”
“带着周莹和子青一块去。”
客栈大堂中,身穿青色儒袍的周方儒以及玄色大氅的魏献站在众人面前。
“至此客栈危难关头,我魏献拜托大家了,且当我欠大家一个人情。”
大堂内群情激昂。
“大掌柜无需多言,我等与客栈共进退!”
魏子庚知晓事态严重性,一刻不敢耽搁,匆忙下楼,拿着书房中的那本秘籍,带着两人往玉宇楼跑去。
“老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一路上魏子庚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脑海已被填满,眉头紧皱。
“你一定要活着,一定要活着啊!”
城外,送君湖畔。
一人身穿将洗发白的青衫,满头蓬乱的头发只用了一根柳枝束起,手中那柄长剑已然出鞘,只是剑身锈迹斑斑,左手与右腿已经不知在哪里了,他摇摇晃晃,竭力保持着平衡。
他的面前横陈着数具尸体,在他的周围,一男一女极为醒目,他们剑伤遍及全身,持剑的右手正瑟瑟发抖,身后一众江湖中人都或轻或重受了些伤。
“净灵台……苏詹,领教了。”
那个断了一腿一臂的年轻乞丐,依旧摆好备战姿态,锈迹斑斑的铁剑横于身前,眼神坚毅的看着面前。
“就你这也叫剑?”
身后那身穿墨绿色道袍的年轻道士手持那柄排名第九的两仪剑,鲜血从口中缓缓流下,可依旧不能相信,眼前的乞丐能胜的过自己。
“剑?哼……如果只靠……剑让持剑……持剑者扬名,那这柄剑不用也罢。”
年轻道士恼羞成怒,他是齐云观年轻一辈的剑道天才,自幼便一帆风顺的他从来没有受过什么打击,他待人接物极为谨慎小心,可是今天这个乞丐和他的那柄破剑让他接连两次受辱,所以他不能让他活。
“那你可以去死了!”
周朝仙一人一剑朝着那已经在竭力站稳的苏乞儿袭来,苏乞儿双眼微闭,此刻的他已经放下了一切,没有净灵台,没有剑,没有肉体。
只有在送君湖畔,老柳树下,龙王庙前,四人在落日余晖前的种种往事。
“这一剑,见山河!”
磅礴剑气如一挂银河倾泻而下,倒卷着漫天星辰,又如同黄河水涛涛,撞向身前周朝仙。这一刻苏乞儿手中长剑带着他飞掠向前,在周朝仙及其余众人眼中,那一定寒芒被无限放大,他竭力想要避开这一招。
可是他避不开了。
湖底,那一天黑色蛟龙发出沉闷的响声,而这声闷响只有此刻的苏乞儿能听到。
“你有机会走蛟化龙,但不会是我带你去了。”
在剑气裹挟下,周朝仙的身体寸寸皲裂,他的每个毛孔再来,喷出一阵血雾,一旁的夏清明等人皆被剑气所伤,那避无可避的一击,无数剑气在苏乞儿身前炸开,如同针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