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ishenpack再不济,还有老太太在上头呢,我去回老祖宗去。”紫鹃忙上前拦道:“云姑娘不知道这里的事,看着我家姑娘表面上风光体面。其实若是没有老太太明里暗里地护着,姑娘她既没有父母可依靠,又没有兄弟可扶持。这些个势利眼、守财奴,早不把姑娘当正经主子看了。也是姑娘本就淡泊使然,原不将身外之物看在眼中,所以她们变着法的挤兑我们,姑娘也从不放在心上。”湘云叹道:“只是难为了林姐姐,岂不是养了一帮刁奴。”
紫鹃扶着湘云重新坐下,然后又端了一盅茶来,方才接着说道:“你姐姐的性子云姑娘还能不比我们清楚?她原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儿,只是这一段时日来,姑娘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往常的心气神儿都像是被抽走了似的,反倒愈加洒脱起来。只是那个二爷,”说到这儿,紫鹃的脸上陡然变了色,不屑地说道;“往常姑娘有点什么不适,他跑得比谁都快。可这次姑娘病得如此严重,他却连人影子也见不着,真是枉费了我家姑娘一番心意。”湘云一听,忙解释道:“二哥哥不比姐姐病得轻,我先前看过了他才过来的。二哥哥现在只比姐姐多一口气,人却是跟那傻子好不到哪儿去。”
紫鹃听了,也愣了神,心想外面的传言还真不是空穴来风,难道宝玉真成了傻子?紫鹃与湘云在一边儿说着话,却没注意什么时候黛玉已悄悄地醒了过来。此刻黛玉躺在床上,眼虽闭着,但心中的情思却是难已掩饰的。幸有厚被盖着,轻易还看不出来。但眼角的泪水,却如那潺潺清泉,顺流而下,轻轻地淌湿了枕帕的一角。
湘云摇头说道:“姐姐还是脾气太好,换成是我,早跟那帮没眼力劲的泼妇闹开了。只是这样长此以往,惯出那等心眼坏的,再蹬鼻子上脸了,怕是老祖宗也不能一天守着不是?”紫鹃看看雪雁正端了一碗药进来,便上前一边帮忙取巾帕漱盂,一边回道:“要惯也不是我家姑娘惯得出来的,只不过把人当瞎子罢。”湘云见她们两人正忙着,便也起身上前来帮忙。
正在这时,却听外面传来翠缕的声音:“林姑娘,紫鹃姐姐,我家姑娘在吗?”湘云忙自顾自走了出去,摞起帘子来嗔怪道:“刚才走得倒快,这会子又跑来我跟前卖乖。”翠缕笑道:“谁说不是来着,想讨会儿清静,不卖乖都不成。大太太、太太、琏二奶奶她们都往老太太房里去了,珠大奶奶和三姑娘也去了,现在就只差你一人。老太太房里的鸳鸯说你来了这里,这不催着我上这儿来了吗?”湘云笑道:“何事?”翠缕回道:“老太太说为你洗尘,来一次也不知多久才又能见着了,老太太说自己出银子为你接风。”湘云一听此话,只得对紫鹃说道:“只好去了,吃了饭我还回来睡,让外面的婆子给我留个门。”紫鹃应了,忙又拿出湘云外穿的雪氅来与她整理好,然后送了她与翠缕出了久久馆,方回去不题。
题外话:黛玉与迎春不同,她在贾府更多的是隐忍,而不是妥协;是谨慎,而不是软弱。黛玉的孤高自许,目无下尘,只不过是维护自己的尊严而导致的一种表象而已。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远小人,近君子,概为同理。又是一周了,下周将会将冲突引至第一个高潮,是什么暂不说,呵呵。希望大家看到这里,还是收藏,推荐一下,给我一些鼓励!
第一卷怡红久久第九十四回议狩猎元春伴君驾(2)
湘云回到贾母房中时,贾母、王夫人、凤姐和李纨俱已用过了饭,正围绕在贾母身边说话。湘云脱了雪氅,递给翠缕后,便凑到贾母怀中笑道:“老祖宗,快将林姐姐也搬出园子罢,省得我又惦着老祖宗,又挂着林姐姐,真是恨不得有分身法。还是以前好,宝玉哥哥、林姐姐和我都在老祖宗身边,多热闹呀!”凤姐一听,指着湘云对众人笑道:“看看云丫头,再看看我自个儿,都是人前奶奶,人后主子的,怎就同命不同运呢?”
贾母宠昵地抚着湘云的后背,问道:“猴儿,看把你狂的,这又是哪儿惹了气发不出来,上这儿来诉苦了?”凤姐忙笑道:“惹哪门子气呢,高兴还高兴不过来了。只不过听云妹妹说起林妹妹来,心想着都是没娘的孩子,倒还都有人疼,反倒是我们这些平日里要强的,想撒个娇也找不着地儿撒。”
贾母乐得忙招手说道:“看她这点出息,哪还有半点挟制人的样儿?还不快过来,让我好生疼疼,省得让人说哪儿来得醋酸味!”王夫人与李纨也笑道:“真是个不省油的,怨不得让人又爱又恨。”笑完了,王夫人接着又说道:“提起云丫头来,还是说说如何为她接这个风吧。”凤姐忙应道:“这才说到正题上了,老祖宗想一出是一出,可我这儿连半点儿银子的影儿也还没见着呢。别饶到最后,我又是哑巴吃黄连,还得替云妹妹孝敬老祖宗。”贾母笑道:“呸!好没脸的,你妹妹好容易回来看我一回,借着这个由头大伙儿乐呵乐呵,还不够你在这儿嚼舌的!”凤姐将手一拍,笑道:“得!见了老太太的巧了吧!我怎么巧取豪夺也夺不过老祖宗去!还是乖乖掏银子认罚罢。”话音一落,众人早已笑倒一片。
王夫人和凤姐自去安排酒席,湘云跟贾母提了提黛玉的病情,惹得贾母又伤心了半天。还是李纨忙上前劝慰,并说黛玉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如此模样了,太医说只需好生调养,并无大碍等语,渐渐才把贾母给哄转了回来。然后李纨背人时也让湘云别在贾母面前提起黛玉,只说是贾母近来身子也越来越不好,别因小失大,再把贾母也给急出病来。湘云听了此话,也只能暂将黛玉搁在一边,想着等有合适的机会再提。
却说这一夜,只在贾母的上房花厅里摆了两席。贾母、湘云、探春一席,王夫人、凤姐、李纨又一席。另置了一大桌专给鸳鸯、翠缕、待书、彩云、平儿、素云等有头脸的丫头们吃喝。上面正中一榻上搁着秋香色的条形引枕,还有丹凤朝阳的锦茵绒毯裹在褥子上。贾母一人斜卧其上,只吩咐那些上菜的婆子们将菜先往跟前瞅一眼,喜的放下,不喜的直接就往两边小几上摆放。湘云和探春一左一右环侍坐着,待酒馔上齐,凤姐先不入席,只吩咐妥当的婆子领着小丫头将各色菜肴各拼了一个大食盒,然后派人送给宝玉和黛玉吃。
大家坐定,贾母先笑道:“今儿只是借云丫头归宁这个喜头,让大伙儿吃吃酒,说说话儿。大家放开了吃,醉了也不怕,自有人服侍。”王夫人等笑说道:“老太太有兴头,我们就沾沾云丫头的光,也喜庆喜庆。”凤姐擎着酒杯,先向湘云敬道:“卫夫人,听说你家若兰刚被皇上钦点了御前侍卫,这可比当那禁卫军副将之职来得光鲜。”湘云红了脸笑道:“嫂子又拿人说笑,不过是给皇家看门的罢了,有什么可炫耀的。”王夫人也插嘴说道:“云姑娘哪里懂他们爷们的事,她只用过一两年为她卫家添上个把孙儿孙女,那皇封的诰命还能少得了她的?”贾母随口问道:“最近有没有宫里的消息?皇贵妃娘娘那儿可安好?”
王夫人答道:“前天宫里来人说了,宫里又在准备一年一度的春季围场狩猎。因为往年圣上要日夜侍奉太上皇和太后,所以基本上都不带妃嫔陪驾。只是今年太上皇身体不大好,太后也一起留在了宫中。皇上特别恩旨让皇贵妃娘娘陪驾同游。”贾母听了,很是高兴,可又有些担心元春的身子,忙又说道:“可是她身子不太方便,去那么远的地方就怕出点意外可就不好了。”王夫人笑道:“老祖宗所虑正是,媳妇也问了那位公公,他说皇上和太后都赞同出去看看,省得呆在宫中太闷了。再说这可是莫大的隆宠,其它妃嫔想去还去不了呢。”
贾母点点头说道:“此话原也不假,皇贵妃能获此殊荣,也是今上眷爱之举,万不可恃宠而骄,违了圣上的美意。”听了此言,在座众人更是喜上加喜,凤姐在旁笑道:“娘娘若是再能诞下麟儿,那咱们家就真要出一位正宫娘娘了。”贾母咳了一声,阻止道:“圣上的家事岂是你我能随意猜度的,小心闪了舌头。”王夫人听了,也是一凛,忙低下了头,只与旁边的李纨低声说话。凤姐从未见贾母如此严肃过,忙起身敛眉低首道:“老祖宗教训的是。”
大伙儿又坐了一回,贾母有些犯困了,便问身边坐着的湘云道:“几更了?”湘云未及答上,王夫人先回道:“禀老太太,已是二更了。今儿天色已晚,还是先歇了罢。”凤姐也在旁言道:“老祖宗明儿一早还要去看宝玉,云妹妹想好了在哪儿安歇了吗?”贾母转首问道:“云丫头的包裹都放在我那屋了吧?”鸳鸯笑道:“可不是早就安顿好了。”
湘云说道:“正想跟老祖宗说,好久没见着林姐姐了,想去陪陪她,这几天还让我住久久馆罢。”贾母扶了鸳鸯的手站起身来,说道:“好是好,难得你们姊妹一场,只是你可别扰了那孩子的休息。素常好的时候一晚还睡不了两更觉,眼下她正病着,你可别去给她添病。”湘云笑遂颜开道:“老祖宗放心,我只帮着紫鹃她们,哪能添乱呢。”众人离去,凤姐又专门让一个老婆子拎了一盏灯笼来,随着湘云与翠缕往大观园而去。
题外话:红楼梦中,元春是一个最隐晦曲折的人物,她既主宰着红楼中众人的命运,但同时也是一个苦命的人,自己的命运却又被另一支无形的手牵扯着。既要完梦,当然少不了她的情节。希望大家继续收藏和推荐,每天看见有更多的红友来看我的文时,心情都特别好。
第一卷怡红久久第九十五回御花园贾妃结隙怨(1)
却说那贾元春虽已贵为皇贵妃,但在宫中却仍然是如履薄冰,平日里小心侍奉着皇上和上面的两位老圣人。只是如今怀有身孕,太后特别恩旨免了一早一晚的晨昏定省,也免了宫中其他嫔妃上凤藻宫请安的惯例。又因前两日圣上已宣旨要她随驾前往千里之外的皇陵祭拜,顺便为尚未出世的小皇子祈福。而最令元春欣喜的还是返程的路上,圣上还要前往围场子狩猎。而这一殊荣却是其它后妃从未享有过的,如今却天遂人愿,圆了她在众姐妹中的颜面。
原来这元春论身份在后宫嫔妃中并算不得家世显赫,虽说祖上被先皇封为荣国公,也曾被人尊称为“八公”之一。可是到她父亲贾政这一辈,世袭官职由其大舅舅贾郝任了,幸其祖父贾代善对其父疼爱有加,临终时遗本上书,皇上体恤先臣,遂额外赐了一个主事之衔给贾政。一晃数十年,如今其父也仅仅只是官至员外郎而已。若非老祖宗史老太君尚在,且随贾政过活,那元春也不过与那一般的官家小姐无二。史老太君是先皇钦赐的一品诰命夫人,身份尊贵,便是一般的有爵之人见了她,按礼制也需下马叩拜。
因元春初入宫之时只被安置在皇帝的书房中担任女史一职,并未有获得皇帝的青睐。后因她才情显卓,娇而不媚,深获太后的赏识。在太后的引荐下,皇帝见元春温婉娴淑,知书达理,且并不恃才傲物,对上恭敬有加,对下贤德礼让,令皇帝甚感欣慰,愈加恩宠于她。连升几级,直接由一名从五品女史晋封为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贵为正二品三妃之一。如今又因孕育子嗣,而嘉封皇贵妃,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今上后宫正位空虚已久,而皇帝虽广施恩泽于民,以孝道治天下为先,但自登基以来,却并无一男半女诞出,以至国人每每胡乱猜测,流言纷迭。
元春自识甚高,对自己腹中的胎儿更是小心在意,饮食起居均由其从府中带入宫的抱琴等四名贴身宫女侍候,并不敢随意假承他人。这一日元春刚刚晨起,用过早膳后,抱琴等丫头便央求元春出去走走,怕她老躺在床上精神容易倦怠,便鼓动她上凤藻宫后面的御花园中游玩一番。
元春在贴身宫女抱琴的挽扶下,起身坐到妆前,将宝玉亲自兑天然香料调制的玉簪花棒拈了一根在手心,然后轻轻扑在面上。然后又以细簪子挑了一点儿用花露与上好的胭脂淘澄蒸叠的胭脂膏子,用备好的泉水化了抹在唇上,剩下的轻拍于脸颊之上,刹那间元春的面容便红润靓丽起来。
抱琴在后边梳理头发,眼瞧着娘娘心情很好,便笑道:“娘娘真是天生丽质,更难得二爷心思细敏,特特让夫人送了这些美颜圣品进宫来,听夫人说这些可都是二爷亲自调制的。”元春看着鲜亮的容颜,不自觉地叹道:“宝玉的这个淘气再改不了了,整日里有一大半的心思怕都耽在这些上面了。”抱琴等丫头自是笑而不答,旋即换好了外出的衣裙,又专门围了一件白狐羽裘,以抵御早春的倒春寒。
此刻元春在大堆宫女太监的簇拥下,缓慢行进在奇花异草间。虽只是早春,万物还未复苏,但御花园不同处别处,乃是举全国之力而供奉的一处花园,自是盛景怡人,花枝绰约。元春等正看园中景致,忽然从拐角的假山处匆忙走来一行人,见元春在此,忙上前跪拜道:“妹妹给元妃娘娘请安。”元春忙笑着示意身边的宫女上前将之搀扶起来,笑道:“贵人这是何往呀?走得如此匆忙。”周贵人身边的宫女正要张口,却被周贵人笑言道:“让姐姐见笑了,刚才听说姐姐来了,便想着来与姐姐请个安罢。”元春听了,忙挽起对方的手来,嗔怪道:“妹妹要总是如此见外,倒是姐姐的不是了。”周贵人也不言它,只跪安道:“妹妹先告退了。”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