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吗?”
开惹书摇摇头,说:
“不冷。”尽管身边冷风呼啸,但她被厚厚的棉褥裹着,身上的衣衫也穿多了,是厚实的男装,头上又戴了帽子,哪还会冷?之前喝了药,沉沉的睡了一大觉,机体恢复了,精神何其抖擞。
“那我们加快点!”无心说:“他们的马不比我们的好,一定追不上的!”
效“嗯。”她点头,伏低身,挥了挥缰绳,白月便如箭一般飞了去。
刚追到客栈的黑,便见到了空中的火光。又见马厩处死了的两个黑衣人,耳际还能听到前面远远的奔腾的马蹄声,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地上的泥泞有被反复践踏的痕迹,那杂乱的蹄印铺成一条路径,向前伸去。
“我们来迟了!”马背上的黑说:“快追!”便沿着那印径,领着后面的人马驰去了。
以此同时,他也向天上发了信号。那光,是绿的,映得天空很是诡秘。
远在另一边的纳喇晞,看到了天空中同一处出现的两次火光,觉得事有蹊跷,细想了想,掉转马头,向那边奔去……
三方人马,一前一中一后,在黑夜中如三节火车车厢疾速奔驰,谁也不罢休。
天将亮的时候,后面的追兵渐渐被拉远。
马已筋疲力尽。俩人停下,无心问:
“郡主还好吗?”
“好,没事。”惹书答,脸色确实不差。
“我们不要沿着路走了,”他左右顾看四周的环境,说:“我们拐进丛林里,再从另一边的路出,这样他们就不会那么轻易跟上我们了。”
“嗯。”这种事,她听他的。
俩人拐进丛林,慢走了半个多时辰,离路远了,无心说:
“我们在这休息会儿吧。”
“好。”她下了马,在一棵树下坐下,连带那棉被披在了身上,暖烘烘的。
无心打开背上的包袱,拿出一个大饼和一袋水,递给惹书说:
“郡主,吃点东西。”他记得这两天她只喝了一碗稀粥。
她接过,问:
“你呢?”
“包袱里还有。”他说,却没有拿,把包袱包了起来。
她看了,明白这个时候,食物和水是很珍贵的,一定得分配合理,才能维持更长时间。
“给你。”她把大饼掰开,分他一半,说。
无心看了一眼,说:
“小人不饿。”
“这是本郡主赏你的,你不得不吃。”她摆起郡主架子来,半笑半认真:“而且,我一个女的,一下子怎么吃得下这么一个大饼!”
无心接过饼,说:
“谢郡主赏赐!”
她突然觉得好笑,拿他给的东西赏他,他竟然还要谢她!这封建的主仆礼制,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俩人坐在树下,在晨曦鸟语中“享用”他们的早餐。时已三月,确有一丝春天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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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马儿摇着尾巴,在一旁吃草和舔草丛里的露水。
“我们这要逃到什么时候?”她嘴里蕴含着饼,幽幽的:“又逃到哪里去?”她眼前一片渺茫。
无心无以回答,说:
“……不知道,只能见一步走一步了。”
“我一日不死,他们不会罢休的,对吗?”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