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明帝眉头一皱问道:“你有何证据?”
韩奋道:“我父王寝宫旁边有个私室,里面藏了兵器和龙袍,还有诅咒皇上的牌位。而且王府最近私练兵马,还暗中动员山海关总兵窦怀成!”
彰明帝看着韩奋,心想儿子告老子,情况应该属实,否则谁会这样做?他忙说:“传太医,给我孙子包扎伤口!威儿,你立刻带人去查抄庄亲王的家,看看能否找到谋反的证据!为了以防万一,让秦炎调集亲军府的人一起去!”
邵泽威抱拳说:“是!”
韩奋松了口气,彰明帝过来,轻轻抱住他拍了拍说:“好孩子,不怕,有皇爷爷在这!”
秦炎从驸马府赶来,正好遇见邵泽威,他接了旨意,立刻调遣两千兵马一同去。
大队人马将庄亲王府团团围住,弓箭手、大炮手也随时待命。
邵泽威大喝:“破门!”
那些亲兵撞开大门,步伐整齐地进入王府,熟练地控制住各个交通要道。从门口到花厅,从走廊到后院,凡是能出入的地方都布防了。
邵泽威面色洁白,风清俊朗,踏步冲入庄亲王所在宫殿。秦炎一摆手,士兵冲入韩超宫殿抓人。
庄亲王还在睡觉,突然看见这么多人冲进来,以为自己在做梦。他掐了掐自己,相信这是真的,才穿上衣服起来说:“表弟,你带人闯入我府里做什么?”邵泽威说:“三哥,你儿子韩奋告你和世子谋反,我们奉皇上旨意办差,希望你不要反抗!”
庄亲王气得跺脚说:“这个畜生,他在哪?如此诬告于我,我要宰了他!”
邵泽威不作回应,看了看寝宫隔壁,用手敲了下,倒退几步说:“砸开!”那些魁梧的士兵三下五除二就破了墙壁。
庄亲王怒道:“就是一个暗室,藏了些私人书信,你们有什么好找的?”
邵泽威进去,士兵们搜查着,很快就从柜子里找到一件明黄色的龙袍,还有一个漆黑的灵牌。那牌上写着“暴君彰明帝韩圭臬之灵位”,旁边还画着道家的符咒,最下面是“韩池及韩超祷告上天”等。
庄亲王看了惊得三魂七魄都丢了,他张着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
邵泽威冷笑一声说:“把这些东西都带走,还有兵器!”
士兵们上前将庄亲王绑了,他叫道:“我冤枉啊!”
那边秦炎也抓了韩超,和邵泽威一起进了宫。他们将庄亲王父子关押在御马监看管,然后去见皇上。
皇上看着那龙袍怒道:“明黄龙袍是皇子能穿的吗?我朝有法度,皇子只准穿朱、紫、青、绿色衮龙袍,黄色龙袍即使太子也不能用,他怎敢如此?”
当彰明帝看到那牌位时,气得咬牙瞪眼,狠狠摔在地上,抱头痛哭说:“我造了什么孽啊,自己的儿子和孙子如此诅咒我,我还没死就给我供了牌位……”
秦炎和邵泽威等人跪在地上不敢吭声,彰明帝哭完又笑,笑完又哭。程得忠趁机说:“皇上,您别难过了,起码信亲王和英亲王还是好孩子!”
彰明帝擦擦泪,眼里出现一点生机,微微点点头伤心地说:“将三皇子和世子褫夺爵位,贬为庶民,圈禁在宗人府,永不得释放!”
邵泽威诺诺而去,当着庄亲王和世子宣布了皇上旨意。他父子二人嚎叫着要见皇上,可是彰明帝根本就不想见他们,因为告发他们的不是外人,而是庄亲王自己的儿子韩奋。
韩子霄和白沐雪紧张地坐在家中,当锦衣卫副指挥使公冶钜亲自来报信时,他二人喜极而泣。
两人相拥着,最难对付的庄亲王终于倒台了,这是一个比太子和端亲王都厉害的人。
公冶钜低着头,含笑说:“恭喜殿下,将来皇位非您莫属!”
韩子霄这才意识到旁边有人,他连忙松开白沐雪,白沐雪娇羞地侧过身子坐在椅子上。
韩子霄轻快地吐口气说:“这全赖各位尽心尽力辅佐,本王将来登基,一定会重谢你们!”
公冶钜忙叩头说:“臣谢主隆恩!”
韩子霄扶起他,嘱咐他赶快回去,要盯着太尉黄新念和副丞相高栋。虽然庄亲王倒了,可他的势力还在,必须严防死守,以免有变故。
公冶钜急忙回去报告给任佐,任佐加派人手紧盯庄亲王党羽。
第二天早上,彰明帝公布了庄亲王罪状,果然太尉黄新念、高栋等人出班求情。
黄新念说:“皇上,这是阴谋,肯定有人陷害!从去年到今年,前太子、端亲王、庄亲王先后造反,这怎么可能呢?哪有皇子接连造反的道理?请皇上明察!”他说这话时,看着韩子霄。
韩子霄将头昂起,懒得看他一眼。
高栋也说:“太尉说的没错,能将皇子扳倒的罪名,只有造反这一条。庄亲王为人持重,不是草率的人,好好的为何造反?”
彰明帝不悦地说:“庄亲王自己的儿子韩奋,深夜叩宫来报,难道有假?如果是外人,朕还会怀疑,可皇孙告发自己的父兄造反,又有什么好怀疑的?奋儿虽然是庶出,可他人品一向很好,这是满朝皆知的啊!如果不是不得已,他怎能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告发自己的父亲和哥哥呢?难道你们的儿子,也随随便便告你们不成?”
黄新念和高栋都无话可说了,这件事的死穴就在于告发人是韩奋,他是庄亲王的儿子。皇孙告发王爷和世子造反,乃是违背人伦纲常的,能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大义灭亲,这是很难想象的。如果庄亲王无罪,那么韩奋就得死,毕竟诬告父兄是要千刀万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