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睡在一辆宽大的马车中。
马车有些颠簸,可见走的路路况不太好。
林平之努力撑起身子,伤口处忽然传来一阵裂痛,他不由得低声呻吟一声,重新倒回了车厢里的座位上。索性车厢里铺着厚厚的垫子,倒也没有磕碰到哪里。
林平之正在努力回忆自己昏迷前的情况,车帘忽然被人拉开,殷子涵那张帅得欠扁的俊脸出现在眼前,对着他露出一个阳光到有些刺眼的微笑道:“平之,你终于醒了啊。你先在车里休息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到武当山脚下了。”
……武当山?
林平之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令狐冲曾经说过,殷子涵用的剑法是武当派的,想来应该是武当派的弟子。
他记得令狐冲曾经跟自己提过,武当派的掌门是冲虚道长,于是便不无好奇地问殷子涵道:“你是武当派冲虚道长的弟子?”
“你只猜对了一半。”殷子涵边赶着马车边对着林平之不无得意地一笑道:“我是武当派的,不过不是冲虚道长的弟子,而是他的小师弟。”
林平之闻言不禁有些惊愕,听说冲虚道长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他的徒孙最小的都跟殷子涵差不多大了,这殷子涵年纪轻轻,怎么可能是冲虚道长的小师弟?一定是他在忽悠自己。
想到这里林平之脸上不由露出了置疑的表情。
而殷子涵从小到大,每当身份被知晓时对方都是这种表情,他早已见怪不怪了,于是也不跟林平之解释。反正他也从来没有想过靠着武当派的威名为自己脸上贴金,所以这些别人知不知道都无所谓。
至于其他的事情,等到了地方之后,他自然都会让林平之知道,只要林平之想知道的,他一定不会有所隐瞒,反正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殷子涵边这么想着边把头转回去继续认真驾车,同时还不忘提醒林平之车厢内的包袱里有干粮和清水,让他如果饿了就先拿来果腹。
林平之也不知道是不是饿得太久了,反而倒没什么食欲,见到殷子涵在坑坑洼洼的山路上赶着马车,竟然驾驶得颇为熟练,好像是经常驾车的模样,心里不禁微微有些惊异,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以前经常驾车?”
殷子涵点点头道:“我娘每逢初一就喜欢逛庙会,每次都是我驾车陪她去。”
听殷子涵说起他娘,林平之才想起在嵩山时,殷子涵也曾经对左冷禅提过他娘,而且口气颇为尊崇,想来她在他心中有着相当重要的地位。
林平之心中好奇殷子涵的母亲,不知是怎样的一位奇女子,不过他和殷子涵无甚交情,也不便打探,只问殷子涵道:“你要带我去武当山?”
殷子涵一面背对着林平之驾车一面点点头:“是的,你现在同时得罪了华山嵩山两派,在江湖上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了,我想来想去,也只好先把你带回武当山再说。”
林平之自觉和殷子涵无甚交情,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尽心尽力地帮自己,甚至不惜同时开罪华山嵩山两大剑派,只得开口问道:“你不怕华山嵩山两派的人得到消息,杀上武当山来兴师问罪?”
殷子涵傲然一笑道:“谅他们也没有这个胆子,否则到时候单只我娘一人出马,就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后悔自己好端端地为何要跑来惹这个女魔星。”
林平之闻言心中对殷子涵的母亲更是好奇,忍了片刻终于还是问道:“不知令堂是江湖上哪位女侠?”没准自己有可能听说过呢。
殷子涵闻言,神秘兮兮地笑道:“我娘当年在江湖上也算是鼎鼎有名的一号人物,至于她究竟姓甚名谁,你还是自己去问她吧,她这人平时没事最喜欢和俊男打交道,到时候肯定会告诉你的。”(小殷子:喂,你写的这只真的是我吗?听说我是冷酷霸道攻诶,怎么转眼变成吐槽大王了?某红(讪笑):我只是想试试转走轻松治愈路线……这不是读者都不想看虐了嘛! 小殷子(黑线):你……你还是继续虐吧,反正被虐的又不是我……)
林平之见他故意卖关子,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又转回了自己比较关心的话题上:“我和你非亲非故,又没什么交情,你为什么要帮我,甚至还不惜为我开罪华山嵩山两大剑派?如果你不告诉我的话,我是绝不会跟你去武当山的。”
现在的他早已不像刚穿越过来时那样毫无心机和江湖经验,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后,他对于江湖上那些阴暗和人心险恶已经多少了解了一些,知道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对你好,除非他对你有所图谋。
尽管这个殷子涵看上去并不像那种居心叵测的人,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还是多留个心眼比较好。
殷子涵闻言忽然停了马车,把马鞭顺手往车座上一丢,然后猫腰钻进了车厢里坐到林平之身边的位置上,对他微微一笑道:“你真的想知道原因?”
林平之不耐烦地对着殷子涵翻了个白眼。
——这不是废话嘛,不想知道干嘛开口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