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节一愣,慌忙捂住卢围的嘴,一个箭步拖着他躲到墙根下,偷偷窥探,见其拐上楼道才松开卢围,往墙上一靠,“我说过他正准备出国,还有段时间。”
“是吗?”卢围拿腔拿调地开口,“你干吗那么怕他?”
“老师和学生相当于猫和老鼠,不共戴天势不两立,自古如此!”
卢围扭头就走,“你说出来的话全是真理!”
当晚,沈节为缓和俩人之间冷漠的气氛,特地做了红烧鸡翅。
卢围微不可见地笑了笑,“很香……”
沈节欣喜之极,简直受宠若惊。
此时无声胜有声,卢围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沈节托腮凝视他,端起盘子放过去。
卢围绕到沈节身后,抱住他的腰,轻轻吻上唇瓣,呢喃:“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我觉得非常幸福。”
清风拂体,光线暗淡,微醺的早春黄昏酝酿着酩酊的空气。
无酒醉人心……
但是——
沈节大惊失色,如遭电击般震颤不止,“荣……幸……”
“我不能太自私,总让你操劳家务,”如同呻吟般地耳语,“我们一起洗碗好不好?”悄悄把手伸进沈节毛衣里,轻抚胸膛,双唇沿着耳廓缓缓移动,时时□,若即若离。
沈节头皮一阵阵发麻,赶紧站起来,大煞风景地说:“我把骨头扔给万国,小家伙该饿了。”
简直是落荒而逃。
卢围撇嘴,暗自嘲笑:蠢样!
沈节抱着万国靠在阳台窗口,窥探其一举一动,嘟囔:“好小子,现学现卖,一点不耽误。”狗应景地叫了两声,沈节哀叹,“小旺旺,你猜他在打什么主意?”
东方,苍白的钩月悬挂于灰蓝的天空,黯淡无光病容憔悴。
卢围故意把洗理池里的水搅得哗啦哗啦响。
沈节哀伤:耿大善人吃了亏能装糊涂,我可不行啊!他的那个是老婆,我的这个……一不小心,我就成老婆了。
没一会儿,沈先生慢慢弯起嘴角。
扔了小狗,拐进厨房,“还是我来洗吧,消毒液放少了。”
“哦?”卢围拧开盖子“咕嘟咕嘟”倒下去半瓶,“你难道跟土耳其河马学出洁癖来了?”
“别跟我提洁癖!当年,我一度以为自己得了神经衰弱!”沈节掳起袖子,“再说,你用词不当,什么叫‘学’?中华民族还用得着跟土耳其人学?中华民族向来是上位文化的传授者,他跟我学还差不多。”
“狭隘的爱国主义!你有什么值得向人家炫耀的?”卢围翻出苹果洗了一个。
“乒乓球,哈哈……”沈节撑着灶台畅笑,“刚教了三个星期他就去参加校运动会了,都没到二十分钟,被我三板斧淘汰出局。”
卢围一顿,莞尔,“难道……你所谓的‘七国高手’全是这种货色?”
“差不多吧,法国高手一天球都没摸过,就因为记录员是个热情的拉丁美女,他绝然参赛,义无反顾!”沈节想起其人一脚踩扁乒乓球的蠢样哈哈大笑,“最不识抬举的是个韩国小矮子,上蹿下跳,一路闯进决赛局,没开战先大吼,能被他吓一跳,输了之后冲我喊了声‘呀!’毫无风度!”洗净双手,擦干。
“世界冠军得来不易。”
“你是我的动力。”沈节搂住他的腰,“你一直都是我的动力。”
“嗯……”卢围幽幽轻叹,贴上胸膛,温热气息萦绕耳畔,“你让我……觉得……觉得心情……”欲言又止。
沈节情不自禁地沉迷,侧首柔笑,双唇吻上眼睑缓缓厮磨。